第44章 戴笠任职记

老朱只记得自己好像是在皇宫的大殿里见过这个人，可是这人是谁却一时记不起来了。为了防止自己和刘逄的身份泄露，老朱连忙说：“您好，在下朱标。这位是戴春风，也就是戴笠戴老板。这位小兄弟是我亲戚，叫刘逄，是我带出来走走江湖长长见识的。”
  这个人面露笑容地说道：“哦！原来是朱兄和刘小兄弟，久仰久仰。在下司马律，在这里见到两位让两位见笑了。还有，这位是戴老板！果然一表人才少年英雄！厉害厉害！”
  老朱这才记起来，这个人就是大司农司马律。当时在朝堂上就见了一面确实没什么印象，现在走近了看，这司马律不愧是掌管财务的一把手，一脸奸商的笑容根本不像当官的。只不过老朱记得官员是不能在百家任职的，而且官员也不能开赌坊，为什么现在接待他们一行人的会是这个老东西呢？
  司马律的一番话语并没有让戴春风怀疑老朱他们二人的身份，戴春风于是问道：“您就是商家首领？倒确实很有商家的派头。”
  “哎呀呀，折煞老夫啦！”司马律连忙客气道，“老夫不过是给商家首领代为管理长安城里的生意。老夫是朝廷命官，不能直接参与行商的。至于商家首领，他长年都在外地行商，这会估计在西域呢！前阵子西边的吐火罗国说是要归附我大汉，那西域的生意可有得做那！”
  老朱总觉得司马律这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和刘逄听的，至于戴春风，可能司马律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戴春风说：“既然如此，我们也不想多打扰。只是商家的赌场输了钱不认账还打人，这件事情还请您给个说法。”
  “那是那是。来，各位先坐，先尝尝我们这新出的茶叶，昨天刚炒出来的！”司马律笑呵呵地引着三人坐下。
  老朱喝了一口，感觉这茶不错，可是比起他当年喝的那些，这茶的品质还是要差了不少。刘逄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不过还是硬咽了下去。
  老朱扭头看看戴春风。只见他拿起茶碗，却久久不肯喝。
  司马律也显得有些疑惑：“怎么了戴老板？是我这茶气味不够香浓？入不了您的眼吗？”
  戴春风抬头看了看众人，仿佛自己的灵魂从很远的地方刚刚回到了身体里：“哦，不是的。小弟长年忙于生计，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闲情雅致品茶。只怕我就是喝下了这茶，也品不出什么味道。还让各位见笑了。”
  司马律也坐了下来，问道：“不知戴老弟过去作何营生啊？以老弟您的本领，不该是连品茶的时间都没有啊。”
  戴春风欲言又止，似乎不知从何讲起。司马律未免尴尬，立刻岔开话题：“哎呀，凡事总要有一个开头嘛！过去您没时间品茶，您现在有时间了呀。莫不是您还担心这茶里有毒？”
  说完，司马律端起自己的茶碗喝上了一大口，然后长叹一声：“哎呀······不知道合不合您三位的胃口，我是挺喜欢这茶的。哈哈哈······”
  戴春风见司马律似乎是在很热情地招待自己，心里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就喝了一口。
  老朱见戴春风喝茶的样子，感觉他并不像是不会品茶，而且看上去好像还很享受。
  “果然好茶，跟太平的天下更配啊。”戴春风不知为何说了这么一句话。
  司马律这时倒是提起了兴趣：“哦？戴老弟何以有这样的感慨啊？”
  戴春风笑了笑：“这确实是好茶，在下也是头一次能细细品味这样的好茶，刚才也只是随口一说各位勿怪。茶是好茶，只可惜似乎用的是河水泡的，如果是井水味道或许能更纯些，倘若是泉水，那就更好了。”
  司马律一听，立刻叫来了下人，问道这水是不是河水，下人回答：“是！”
  司马律陷入了沉思。戴春风觉得气氛似乎有点尴尬，立刻说道：“在下并不是说这茶用河水泡就不好，刚才不过是随口胡言，司马大人还请勿责怪下人。今天能有机会品到司马大人的茶，已经感觉是三生有幸了。”
  司马律打发走了下人，对三人说：“今天我才明白了什么是英雄出少年。朱兄，您的这位戴兄弟，人品又好，本领又高，我现在竟然有些舍不得让他走了，你说说这可如何是好啊？”
  老朱心里寻思，你要留人家你问我干嘛啊？
  “既然如此，”老朱说道，“我看司马大人您也有爱才之心，那不如就给戴兄弟一个营生如何？商家的生意应该很缺人手的吧？戴兄弟您看呢？”
  戴春风似乎很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说道：“如果能帮助商家做一份产业，那是戴某莫大的荣幸。只是在下还年轻，资历尚浅，能入商家已经是倍感荣幸了。”
  司马律的语气稍稍变了一些：“还请各位把之前在赌场没兑换的筹码拿出来吧。”
  筹码摆上桌子之后，司马律掏出了与筹码数额相对应的钱票摆在桌上：“按理说，戴老弟您的本事我应该让您打理赌场。可是，赌场的人今天可是被你给惹毛了，现在让你去管这群人，他们必然不服。我见您品茶颇有天赋，不如把长安的几处茶庄交给您打理，不知意下如何？”

  戴春风连忙行了一个大礼，欣然接受了任命，随后司马律便命人给戴春风安排住处，自己则自称有事先行离去了。
  “多谢朱兄！”戴春风连忙向老朱和刘逄行了个礼，“也多谢刘小兄弟！我是真没有想到，有了二位的帮衬今天竟然能如此顺利。”
  听到这话，老朱问道：“怎么？你在赌场赢那么多钱，就是为了要进商家？”
  戴春风笑了笑：“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这‘孔方兄赌坊’的背后是商家。只是想投靠一方大势力，算是讨得个衣食无忧。”
  刘逄问道：“你都赢那么多钱了，你还不能衣食无忧呢？就非要给人家当下人？”
  戴春风说：“这世道，单靠一个人总是难以存活的。有时候空有钱财，也难保性命啊。”
  老朱觉得这话并不像是个二十多小伙子说的。当然，自己也没什么资格去批评人家。
  戴春风又是一拱手：“看司马大人对两位如此尊敬，想必二位也绝非常人。不知二位能否将真实身份告知在下？”
  老朱看了看刘逄，刘逄看了看老朱。两人一时间竟都没有主意，戴春风倒也没有勉强两个人，打算带着他们去酒楼吃顿好的。
  “刘小兄弟，数好，这是你的钱。”戴春风把一摞钱票递给刘逄。
  刘逄很开心地接下了这笔钱财。看着太子数钱的痴迷姿态，老朱觉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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