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单方进行时（5）

宇髄天元按着炭治郎的肩膀，比之上次站在这里，神色凝重了很多，沉声对周身三个“少女”说:“无论如何，你们都务必要小心。”

        与此同时，身体被绸缎扭卷出诡异的姿势，似乎是在承受着一种看不见的力道挤压，女人极狼狈的姿态吊挂在半空中——大概是死了。

        ——

        [时任屋]

        “……出逃……雾里花魁……须磨花魁……”侍候在鲤夏花魁身边的秃坐在角落窃窃私语。

        炭治郎侧着头仔细听着，慢慢靠近两个女孩，“那个……”

        “是！”出于心虚，秃们打了个激灵，脖子机械地“咔吧咔吧”扭过来，看到是新人炭子，顿时松了一口气，“是炭子啊。”

        “你们说的‘出逃’是什么？”炭治郎边放下东西边问道。

        “好多东西！”

        “哎——炭子你不知道吗？所谓的‘出逃’呢，就是尚未还清债务就从这里逃走的意思。万一被抓到了，下场是要多惨有多惨……”

        炭治郎一下就皱起了眉毛，秃见状，立马补说道：“但也有极少数姐妹跟心上人逃离了这里。”

        “比如说前不久的须磨花魁……最近很受欢迎的雾里花魁也突然不见了，说起来，雾里花魁来到花街的时间短极了，出逃也很正常……”

        须磨！雾里！

        是宇髓先生的夫人之一和雾巳师姐！炭治郎精神一振，正准备继续打听下去，身边的屏风传来女性为难的声音。

        “请不要再提那些流言蜚语了……”容貌清丽的女人缓缓从屏风后绕过来，皱着眉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毕竟没人知道……他们最后有没有成功逃脱追兵。”

        “是……”秃们心虚地回应道。

        鲤夏花魁这才把眉头抚平，对炭治郎说:“谢谢你帮我把东西搬上来。过来。”

        虽然不明觉厉，但炭治郎乖乖地走到鲤夏花魁跟前。鲤夏拉起炭治郎的手，掌心向上，炭治郎看着鲤夏往他的手上放了垫上油纸的圆形小球，有点像糖，又像果脯。

        “这些零食你拿好，要一个人的时候偷偷吃哦。”

        见状，幼小的秃也凑了上来，轻轻扯着鲤夏的羽织撒娇，“花魁~花魁~我们也想吃。”

        “这可不行，你们刚刚刚不是才吃过吗？”鲤夏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两个女孩的请求。

        炭治郎紧张地深吸一口气，觉得这是不可多得的可以获得有效情报的机会，“请问……‘须磨’花魁也像雾里花魁一样出逃了是吗？”再这样情况下，对方对于须磨夫人的情况比师姐了解得多。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鲤夏花魁再次微微蹙起眉头，一副不情愿谈这个话题的样子。

        鲤夏显然已经对他有了警惕之心，但炭治郎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只要理由找得对他或许就能得到某些情报了。

        “其实……”炭治郎张了张嘴，在秃和鲤夏的注视下慢慢移开视线，面目狰狞艰难道:“须磨花魁是我的……是我的姐姐……我们姐妹两都曾经是雾里花魁的女仆。”

        怎么会？！看起来一点都不像！鲤夏和秃把炭治郎与记忆中上一任花魁须磨做对比，几乎找不到两者相似的地方。

        不过话说回来，须磨和雾里花魁来到吉原的时间好像是一致的，甚至把她们带来的男人都是同一个。雾里花魁也好像确实是落魄的小姐……想到这里，鲤夏稍稍松懈下来，眼睛里的警惕被怜惜代替。

        “继姐姐之后，你也被卖到这里来了吗？”

        “……是的……”炭治郎还是不敢看鲤夏。

        ——

        [京极屋]

        “尽可能到人比较多的地方去，以你的听力一定能打听到一些情报的。”记忆里面目可憎的宇髄用力拍了拍善逸的头，爽朗笑道:“反正以你的长相连格子女郎都做不了啦。”

        八嘎音柱！！

        可恶！！！！！！

        我一定要叫那个男人好看！！！善逸这样想着，面部表情变得更狰狞的同时加快了手上弹三味线的速度。

        我一定会成为最好的艺伎，收集到最重要的情报，然后救出雾巳和夫人们！

        同样坐在一旁练习的三味线艺伎被善逸的斗志吓了一跳，“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是，好厉害……”

        善逸的听力本就极为敏锐，即使是有三味线的弦声做掩盖，艺伎不含丝毫贬义的赞叹仍然分毫不差地钻进善逸的耳朵里。

        可恶！

        ——

        [荻本屋]

        “看吧看吧！我说什么来着，当初就觉得这孩子底子好，擦掉之前乱七八糟的妆之后就变成了这样！能以便宜的价格买下这么漂亮的孩子，今天真是赚翻了！”妈妈桑看着面前精致漂亮的少女欣喜万分。

        “必须把她打扮起来，培养成最卖座的花魁！”妈妈桑斗志满满，仿佛已经看到了新摇钱树给她带来的无上财富。

        不分游说地，伊之助还没来得及仔细瞧瞧镜子里的自己就从一个房间辗转到另一个房间，各种花纹面料的衣服接踵而至。

        好在潜入花街前宇髄已经给伊之助做了全面的培训，让他不至于连女性的和服都不会穿。

        扑通——

        将朴素的藏蓝色腰带有模有样地圈住眼神箍紧，准备打结收尾时伊之助的心脏莫名地狠狠跳动了一下。

        鬼！与生俱来的动物般敏锐的直觉迫使少年立马起身，急切地四处张望着想要再次找到刚才心悸的感觉。但很显然，屋子里除了他什么也没有。

        伊之助悄声无息地推开障门，探出头在走廊四处张望，踮着脚稍稍地离开了。既然不是这间屋子，那就是其他的。

        “好了，说吧~”女人的声音带着浑然天成的慵懒自得，令人很容易就能联想到看着猎物垂死挣扎的猫，“你和那个柱写的信里到底说了什么？还有谁和你们通信？”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想起来了，‘莳绪’。快告诉我答案吧！”长得一眼找不到头尾的绸缎勒住了黄衣女忍者的四肢和腰腹，切断了她所有的退路。说是审问情报，绸缎却结结实实地封住了莳绪的嘴。

        门外窸窸窣窣地传开了说话声，女人将装着食物的托盘放在地上后，边离开边与同伴讨论起了房间的主人。她们对房内的战况一无所知。

        “啪——”伊之助再次合上门，多次没有结果的排查让他不免烦躁了起来。‘千万不能让情绪影响到任务’伊之助把眼睛阖上，过了几秒又睁开，不断默念着雾巳曾经对他的告诫。

        排查下一个房间。伊之助突然在走廊转角顿住了脚步，竖起来耳朵——

        “也不知道她咋么样了……”

        “是啊，一直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只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但就是不肯去医院看病。我看差不多该找老板娘把她硬拽出来了吧……”

        “我们刚过去给她送吃的，她还是不肯开门，我只好直接把饭菜直接放在门前了。莳绪在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两个女人在交谈。伊之助在听到莳绪的名字时有种进程跨了一大步的感觉。总算是听到她的名字了！

        身体不舒服……因为这点小事就断了联系吗？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伊之助就立即否定了，左右没有目标，去看看宇髄老婆的房间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嘴平伊之助向女人刚才走过来的房间去。

        ——

        “怎么样？”时透有一郎高高挽起马尾辫，抱臂在巷子里抬着头看屋檐上认真观察的宇髄——自从三位夫人和雾巳出事以后，他就回归男装开始和宇髄一起行动。

        尽管身上的肌肉和力量都十分发达，但有一郎毕竟没有接受过正统的训练，无法做到如宇髄一般的飞檐走壁。

        “与以往一样毫无动静。”宇髄翻身下来在有一郎面前站定，“就如白石最后的讯息中所给我们的:藏匿在这里的可能是上弦之鬼。”

        有一郎皱眉，“这么说来，那三个笨蛋岂不是很危险？”

        “是这样没错，只希望，不要立马碰上才好啊……”宇髄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街道，捏着下巴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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