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双方进行时（2）

[清井屋]的位置说好也不好，说坏也不坏，处于吉原花街最热闹街道里最偏僻清冷的地方。由于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再出现过拿得出手的美女，生意一直都冷冷清清的，不过——突然声名鹊起的雾里却让这家店有了起色。

        说起这位名为“雾里”，已经被清井屋定为花魁的女人其实到清井屋不过三个星期，为人清高，说话时总是透露着傲慢，这样的性格可能不是讨男人喜欢的，可她却是实实在在的卖座。

        除开美丽的面容外和傲慢外，她的茶道、花道甚至连政治都可以和你探讨一二。都说男人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但所有慕名而来的富豪们却有一种遇上了知己的感觉，这是花街再怎么温柔顺从的女人都给不了的感觉。短短的三个星期，雾里已经是花街里无人不晓的花魁了。

        “雾里花魁，您该休息了。”送走今日的最后一位客人后，服侍雾巳的秃提醒说。

        “知道了。”雾巳让秃们给她打水来给她擦脸，自己趁着这点空闲把放在衣柜里的刀拿出来。

        晚上本该是一家店最热闹的时候，几乎花街里的所有人都是白天休息，晚上工作，原来清井屋也是如此，不过现在为了迎合地位最高的雾里花魁，他们也只能乖乖关了店门。

        最后一盏灯熄灭，屋外的喧闹不会因为一家关了的店而削弱或减少，雾巳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看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直至门外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她才有所动作。

        从衣柜的底部翻出黑色金属扣子的队服，把披散的头发随意用一根发带束起，刀放在腰带的卡位里，雾巳就着屋外没有被灯光照到的阴影，轻手轻脚地翻出窗户。

        柜子上精致鸟笼里将脸埋在羽毛下的鸟察觉到房间主人的消失，忽的抬起头，转了转眼睛后又将头埋了回去。

        一节华丽的绸缎悄然从窗框滑落。

        ——

        深夜时分。

        列车在平稳的前行，车厢内的人已经承受不住困倦而歪七倒八地倚着座椅呼呼大睡了。

        “善逸呀，你在看什么呢？”女人略带笑意的声音传进善逸听力十分敏锐的耳朵里。

        “今天的雾巳依旧美丽呢~”善逸周遭飘起来小鲜花。

        逆着光，面孔有些模糊的女人无奈又宠溺地微微摇头，用食指点了一下善逸的鼻头，“你呀，是不是每天都有偷偷吃蜜糖，所以嘴巴才会这么甜。”

        善逸立马伸手抓住女人准备收回去的手，信誓旦旦道:“才没有！这些话都是我发自内心的！”

        现实中，善逸抽动嘴角，流出了不知名透明的液体，站在善逸身边的妇女往他手腕缠上了一段麻绳，又坐到了对面的空位上，麻木无光的眼睛闭起。

        抱歉，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的孩子，如果不这样做，他恐怕活不到你这个年纪了吧

        要赶快同杏寿郎用一根麻绳连接在一起的两股辫少女焦急地拿着锥子向一颗红色，悬在半空的珠子赶去。

        好热好诡异的无意识领域到处都在燃烧少女匆忙的脚步慢了下来，额头渗出细汗。

        红色的还是头一次看到但这精神之核就像玻璃的工艺品一样脆弱，很轻松就可以毁掉。少女奋力往珠子一刺！

        现实中，杏寿郎从颈脖出崩起青筋，阖着眼掐着对面同样手腕上绕了一圈绳子的少女，使力将她提起。

        妄图在梦境里刺碎杏寿郎的少女在现实中动弹不得，而杏寿郎尽管没有意识，身体却条件反射地锁住了少女的喉咙，因为在意识深层里“不能杀人”的理念，他无法做出进一步举动。

        咚——

        祢豆子从敞着门的木箱里滑出来，趴了一会后，迷迷糊糊地睁着豆豆眼爬起来。

        “唔。”祢豆子咬着竹节，茫然地看着眼睛紧闭的杏寿郎和被扼住喉咙的少女。因为变成鬼之后有认知障碍，一时间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在做什么。

        不过比起这个，侧躺在椅子上满头汗的炭治郎显然让她更加关注。炭治郎的呼吸很沉重，还不时呢喃着说“这是梦，得赶快醒来”。

        祢豆子晃了晃炭治郎，没有反应，炭治郎仍然处于令他眉头紧锁的痛苦睡梦中。抓着衣服又晃了几次，依旧没有反应，不明白记忆中会很温柔地摸头的哥哥为什么不理她，祢豆子已经开始生气了。

        砰——

        祢豆子一头槌砸向炭治郎，变成鬼后，她的身体都更加坚实而富有力量，可是遇到炭治郎的铁头，也只有自己被砸出血，对方却只留下一个印子甚至还沉溺在梦里。

        血液顺着祢豆子清秀的脸滴落在炭治郎脸上。

        流血了

        虽然这点疼痛对祢豆子来说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却比任何时候都让她想要落泪。

        为什么哥哥你不理我了唔眼睛热热的

        祢豆子很生气，祢豆子很委屈，祢豆子有点担心哥哥了。

        轰！染上祢豆子血液的炭治郎周身燃起了火焰！

        梦里——

        轰！

        “哥哥！！这可怎么办，你着火了！！”花子和竹雄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被火焰包裹住的炭治郎。

        炭治郎痛苦地蜷缩成一团，被烈火灼烧的痛苦居然被他心里的欢喜盖住了。是祢豆子的味道！是祢豆子的血！真是太好了！

        烧伤转眼即逝，原来被烤的焦黑的手变成了另一副模样，变成了一双练过刀才有的带着老茧的手，身上的冬装也变成了鬼杀队的队服！

        “哥哥，你没事吧？”花子泪眼汪汪地看着变得样子陌生的炭治郎。头发超短了，手更粗糙了，个子好像也有所增长，还有身上那套很像私塾校服的制服，也多了一把刀这真的是哥哥吗？

        “对不起我要走了”

        “哥哥？你要去哪里”

        “炭治郎，你怎么穿成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虽然梦境很美好，但是我还是更想要见到现实中的大家啊！妈妈，祢豆子，竹雄，花子，茂，六太，还有在鬼杀队里遇见的大家我都要想在现实里看见他们啊！

        炭治郎飞过的树林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神情疲倦的小介拿着一个锥子走出来。

        必须赶快把他的精神之核破坏掉。小介想着，用锥子划开了树干，穿进了一个有着澄澈大海和湛蓝天空的空间。

        小介震惊地看着恍若异世天堂的地方，心里因为病痛带来的烦躁在这里得到了平静，似乎没有风，但小介却闻到了天空和海的温暖。

        好漂亮多么美的景色一望无际的蓝好温暖

        ——

        空气被刺破的声音在雾巳耳边轰鸣，她不断穿梭在林间，高速奔跑的两腿似乎已经让空气滞留，只有身边不断变化的草木在告诉她她在移动。

        还好位于台东区的花街和位于千代田区的东京列车站不远，不然就算她跑一个晚上恐怕也追不上无限列车。

        穿过了一片树林，到了空旷地带的雾巳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看着空无一物的列车轨道，陷入沉思:这是列车走了？还是没到？

        呜——轰！

        从远处驶来的车头带着“无限”的列车告诉了雾巳答案——还没到。只是，被恶心的肉块包覆的列车突然像发生了爆炸一样炸开，车头断裂！

        雾巳瞳孔紧缩，等不及反应，列车就侧翻在了空地上，像一只被残忍杀害的巨形毛毛虫死在了那里。

        无法言表的恶心。

        此时，一轮圆圆的明月无言地诉说此时的时间点。

        【无限列车号事件:乘客205人存活，0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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