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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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你怎么了?”
在经过某户外墙时,何月娘就发现陈大年的影子映照在白色的外墙上,怎么颜色是焦黄色,那种感觉就像是谁把他按在火上烤了很久后,他整个影子都被烟熏火燎之后,颜色也从浅淡的白,变成如今的说黑不黑,说黄不黄的那种。
“我?还……还是我啊,没怎么,你快点回吧,我得走了!”
陈大年的话磕磕巴巴的,抢着欲走,跟心虚要逃似的。
“你站住!”
何月娘一个健步,到了他身前,指着他问,说,谁把你咋啦?
陈大年一时语塞。
好半天憋出来一句,“就跟谁把我怎样了,你还能把他怎样了似的!”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把他怎样?我是下不了地府,但我可以请高僧!”
何月娘的话后,陈大年苦笑,“行啦,你别管了,我的事儿我能处理好,还有,以后别把请高僧当成是万能的,你这话也就能吓唬住我,旁的不好使!”
“陈大年,你要是不告诉我实情,以后你再甭想进我的屋子!”
何月娘刚说完,迎面就看到李壮他们一起扛着农具从村外进来,见到她,很恭顺地道,“婶子,我们来了,您安排活计吧!”
何月娘侧耳听了一瞬,再没了陈大年的声息。
很快,连着村里雇的那些个青壮年也来到陈家。
何月娘让大娃跟二娃带着这些人去了东山,要他们按照昨天的做法继续插种金银花。
不过,何月娘提出一点,每人插种的数量都要做一个记录,每天插种最多的那个人可以额外得十枚铜钱的奖励,这奖励是当天即时发放的。
一听这话,在场的人都是跃跃欲试。
“娘,我也想去帮忙做事!”
三娃看着何月娘说道。
“三哥,你留在家里跟我……”
秀儿不放心,想要阻止陈三娃出去。
“三娃,娘知道我娃儿是最聪明的,你去吧,有不懂的多问问你大哥二哥,不能逞能,要注意安全!”
何月娘用眼神制止了秀儿,摸摸三娃的头,微笑着答应了。
看着三娃高高兴兴地跟了上去,秀儿有点不安,“娘,要不要我跟着去?”
“你想让三娃像别的男人那样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吗?如果想,就不要拦着他,哪怕他做错了,咱们也得给他犯错的机会,不然他怎么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嗯,娘说的对。
秀儿点点头。
不大会儿工夫,林春华来了。
眼下半山腰的小房子还没建好,何月娘就安排她在家里帮着李芬做家务。
林春华是个干活利索的,走路一阵风似的,不管做什么都抢着干,一通忙乎后,李芬笑着说,林姑娘你这干活不惜力的架势,是想把我的活儿都抢了啊!
“嫂子,你多歇歇吧,哄哄小侄女们,有啥活儿我都能干的。”
她说完就又忙着去后院劈柴了。
何月娘说了一句,还好,你没把棉裤整个拆了。
林春华面上一红,讷讷道,我……我俩妹子太小,怕冷,刮大风的时候我都不敢让她们出门,怕把她们给冻坏了。我看您家的棉裤里棉花还挺厚实的,我……我不怕冷,棉裤薄一点也没事儿,所以就把棉裤里的棉花拆了些下来,给俩妹妹缝了帽子,婶子,我知道这棉裤只工作服,我没权利拆棉花,可我怕她们冻坏了,您放心,等我拿到月俸,我一定买了棉花还您……
“工作服既然给了你,怎么处置都是你的事儿,我不干涉。”
何月娘说着进屋了。
林春华低头看看自己薄了很多的棉裤,再求助似的看看李芬,“嫂子,婶子是不是生气了啊?”
“不会的,我娘看起来有点凶,但心肠最软了,她是怕你冷呢!”
李芬忙安慰她。
“我不冷的,只要我俩妹妹不冷,我就不冷了。”
林春华说道。
“唉,可怜啊!”
李芬叹气。
刚过辰时,里正陈贤彬就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他大舅子哥黄文虎。
黄文虎是带着瓦匠的工具来的,何月娘也没多废话,就把人带去了东山半山腰。
实地考察了一番后,何月娘把自己的要求说了一下,黄文虎就拿了黑炭笔在一截木头片上画下了简易的建筑结构图。
黄文虎跟他俩徒弟留在原地商议这房子该怎么建,何月娘则去了开荒地那里,她要把昨天招来的七八个会泥瓦匠的工人都找下来,帮着黄文虎一起尽快把半山腰的房子给建起来。
刚走到地头那里,就听到一阵争执吵闹的声音。
期间夹杂着一个略带孩子气的声音,“我就是知道,这一堆的枝条都是安叔插种的,因为……因为……”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个人抢白一通道,“你知道?你一个傻子,你知道些什么?我问你,一加一等于几,你知道吗?”
何月娘的脸色当即就变得很难看。
她扒拉开人群走进去,厉声道,“谁说我家三娃是傻子?三娃,你告诉他,一加一等于几?”
陈三娃的脸色微微涨红,但眼神却是亮亮的,见着后娘来,他的表情更为坚定,“娘,我知道,一加一等于二!”
众人都惊住了。
陈家三娃是个傻子,这事儿三里五村没谁不知道的。
可傻子会算术吗?
“你……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那个跟陈三娃吵闹的是李江,也是李氏的三哥。
何月娘看都不看他一眼,转头问陈大娃,“大娃,你说,怎么回事?”
陈大娃的脸色也不好看,他狠狠地瞪了李江一眼,说道,“娘,都是他的错,他想占了安叔插种的功劳,想拿今天插种第一名,三娃证明那些枝条是安叔插的,他非说三娃是……”
“我上回来你们家,三娃还……还不那么灵光,怎么可能一个月不见他就……就好了!他一个脑子不灵光的说话,怎么能信?明明这些枝条就是我插的!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我?”
李江直着个脖颈子犟。
“三弟,安兄弟也不是外人,咱们妹子在世时,他们安家是很帮忙的,你不要因为一点点的事儿就坏了两家的感情!”
李壮是个大哥,说话果然显稳重。
“大哥,那些枝条真是我插的,你咋胳膊肘往外拐,专帮旁人呢?第一名可有十枚铜钱呢,你忘啦,咱娘的药钱还没着落呢!”
李江有点急眼了,对着他大哥喊。
李壮神情一黯,讷讷道,可咱们终究不能……
他没继续说下去。
“三娃,你跟娘说,你咋知道那些枝条是安叔插种的?”
何月娘此刻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缘由,她问陈三娃。
“我……”
陈三娃看看李江一副恨恨的样子,有点不敢说了。
“三娃,你大了,懂事了,应该明白,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该怎样就是怎样,帮着坏人欺瞒,那就是帮凶!你告诉娘,你是见过安叔插种那些枝条吗?”
陈三娃摇头。
李江顿时又气焰嚣张起来,“你们瞅见没?他摇头,那就说明他压根没见着我跟姓安的到底谁插种的这些枝条,那他凭啥偏向姓安的,说枝条是他插种的?”
众人也不解地看向陈三娃。
陈三娃备受瞩目,很有些紧张,脑门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子,他求助似的看向何月娘。
何月娘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三娃,你说说你的理由?”
“娘……”
陈三娃咬咬牙,接着说道,“我安叔之前插种的时候,被枝条刮破了手指头,流……了许多血,他为了多插种,就根本没……没有包扎手指头,所以,他插种的每一个……枝条上都沾了他的血,你们……去看看那些插种的枝条就明白了!”
尽管是磕磕巴巴的,但陈三娃还是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
有好事儿想赶忙过去检查了一下那些插种好的枝条,有人惊呼,果然是真的,这些枝条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一点血迹!这是安大兄弟插种的,李江,你忒不要脸了,怎么能为了拿第一霸占旁人的功劳呢?
李江的脸腾地就红到了耳根后。
“我……婶子,我是因为……”
“哼,你为了什么都不该这样做!一个人不能借着所谓的孝顺的理由去诬赖旁人,去欺负旁人,不然这个人非但不孝顺,而且还很是恶劣,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何月娘打断他的话。
“婶子,老三的确是因为我娘的药钱没着落才……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我这个当大哥的没本事,才会连给娘抓药的钱都没有……”
李壮说不下去了,只是狠狠地捶打自己的胸口。
“够了,今天的事儿到此为止!李江,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仅此一次,你以后再这样诬赖旁人,做些投机取巧的事儿,那就立刻走人,工钱不付!而且,我今天要跟你们所有人宣布一件事儿,我儿陈三娃是一个聪明勤奋的好孩子,这孩子是我的心尖尖上的肉,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来咒骂他,欺负他,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这拳头打死过两只大虫,想必你们也是知道的,所以,尊重我家三娃,就是尊重我,反之我会怎样做,你就问问自己个儿跟大虫能不能有一比就行了!”
“三娃,是三哥对不住你了,你……你实在不解气,就打我几下吧,三哥绝不还手的!”
李江面红耳赤地给陈三娃躬身施礼道歉。
陈三娃有点胆怯,但还是稍稍侧开身子,承了李江的半礼。
何月娘看了,心头愉悦,从三娃的这个表现来看,孩子的确是智力恢复了很多,他知道李江是李芬的亲哥哥,他也得喊一声三哥,所以,他不能承他的全礼。
但李江又的的确确是当众用恶毒的话来污蔑陈三娃的,他该道歉。
陈三娃受他半礼,是非常合适并且合理的。
一场闹剧后,何月娘从插种的人里抽调出七八个人由陈大娃带领去半山腰帮着建房子了。
插种金银花这边,陈三娃跟陈二娃管着。
何月娘临走还刻意把三娃叫到身边,跟他说,我娃儿是最聪明的,万事都是开头难,只要我娃儿用心去做,啥困难都能解决!你好好跟二哥干,谁再敢欺负你,娘就揍他们!
“娘,我知道了!”
陈三娃低垂下头。
何月娘没看到,其实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陈三娃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滴落在地上,混入泥土中,转瞬不见。
但陈三娃却将这一刻,将后娘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牢牢地印刻在心上。
不是后娘,哪儿会有他陈三娃撇去混沌,重新做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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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忙了一天的陈家人早早用了晚食后,各回各屋去睡了。
何月娘哄睡了二宝跟大树,她就坐在那里给六朵儿缝一件小坎肩。
粉底小黄花的棉布里头包了厚实的一层棉花,再用细细密密的针脚把小坎肩缝制的结结实实,保保暖暖的。
良久,她抬头冲着角落里撇撇嘴,“咋来了半天也不说话,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连太爷爷都帮不了你,你这才被下了油锅?”
“你……你怎么知道?”
陈大年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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