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过往（一）

而后，“我就是不想见到你，我连见到你都泛恶心！”

        默了默，再次起唇。“你知道你很像一个滑稽的小丑，是被我玩坏了的玩具，亲手丢进垃圾桶的垃圾罢了！”要不逼自已一把，是推不开他的。

        记忆被拉回了以前，我们的开始是因为一个橘子。

        那年正值一个夏天，天气也是如今天下午的这般沉，黑压压的，像一块巨石般压在了心口上，闷得要窒息。

        路边的梧桐树随风摇曳，有些纤细的的枝条经不起大风的洗礼，就这么被它给掰断了。

        陆苓离开孤儿院不久，就受到了生活上的打压，不得不从七岁开始勤工俭学。索性找的兼职不是很苦，搬一些杂货什么的，干这一行的叔叔阿姨看到她可怜，也会选择性的包容她一下。

        那时好像是下班时间，正值黄昏佳时。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渐渐多了。

        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蓦地。在一家四合院外停了下来，里面发出“砰、砰、铛、铛”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还带着男女之间的吵架声。

        一时间吸引了各路人的驻足观看，而里面有一个男孩，被他们狠狠地挤了出来。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你家发生什么了”她走到他身边。

        “着贼了”他缓缓地起唇，不温不淡的说道。

        “给”陆苓不知道他们家发生什么，只知道事情不简单。

        想到口袋还有个橘子，于是掏出来放在他的面前。

        于是看向眼前喧嚣拥挤的路人们。吃瓜的，嘲笑的，轻视的，都一个样。

        站在舆论的风口上，是不是被伤的很疼……

        他抬起下巴看向陆苓，从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她线条勾勒到极致的下巴。白嫩细腻的肌肤，还有那双看透人世的双眸。

        他有一瞬间愣住了，想把她的轮廓描摹到他的记忆力。他低头接过，剥开皮，里面是一团厚厚的饱满的果肉。

        他犹豫着，送一瓣进嘴里。

        倏忽间，他一阵悚骨。

        “好酸！”

        他皱起小脸，含糊地开口。

        陆苓回过头，想尝尝，一愣。

        看到的是他哭了，双眼红了一片，两行不知名的眼泪滑落到他的脸颊上。

        事情过了不久，她以为他们不会再有交集时。在读初二那年，在一片巷子街尾中，一次的联邦斗殴中，原本是与她半角擦不到边儿的事，想过眼不见为净，溜之大吉。

        结果。

        “喂，女人，你橘子掉了”

        “……”

        一只圆鼓鼓的橘子掉落，滚落在少年的鞋边

        从巷子里打群架出来。手里拿着件皮夹克搭在肩上，走路的姿势又吊又拽。直起腰杆子时，像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瞧不起的劲儿。

        戾气浓重，说话又□□。

        她窘迫、又有些恼火。

        不想理会他，她转头就迈步走，还没抬脚。

        很不巧，一个出其不意，一只大手嗖的一下拽过她的手腕。

        “过来帮我上药！”

        少年和缓了不少，戾气也消了不少。说话也平淡了很多。

        怎么语气听起来这么像命令？

        从那个上药的时间里，她才知道，他叫陈临盛，小时候因为一个橘子，有过一面之缘，后来没来得及告诉她名字，她就走了。

        他向她要了名字。两人久而久之就开始走近了，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惹得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瞄上几眼。

        现在的小情侣，一个个的郎才女貌。

        不禁啧啧赞赏。

        真到了这么一天，那时初三寒假不久。

        元旦那晚，陈临盛就态度“很认真地”跟她表了个白。

        “喂陆苓！一只橘子买你的喜欢，赏个脸儿，做我女人。”

        “一只橘子就想买了我？你在……”

        “一堆？还是一大包箱，还是想给你安个果园让你吃个够？”

        “……”

        “行，当你默认了啊”

        吊儿郎当又痞又□□。

        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

        随他妈遗传的？

        他没想太多，措不及防地，被把他拉入了怀里，手上的那股力，很大，紧紧地覆上她的腰，一阵余温各衣间传进皮肤里，暖。却又让人安心。

        他的胸膛很结实，很宽大，能罩住小小的她。

        隐隐之中，隔着衣服与衣服间还能感受到他里面一块块的腹肌，还有平缓起伏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

        鼻息间擦过她的耳朵，痒痒的，陈临盛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陆苓发现，她的心脏在不自觉地狂跳，脸急剧升温，一时间觉得好热，连带着耳根子也热热的。

        “陆苓，答应我，做我女人，甭提分手，行吗？”他说。

        他轻轻地一笑，似阳光明媚，似柔暖，似轻风拂过，闯进了她的心房。

        她也回笑，说：“好。

        回到现在，这一切都变了。

        变得不是陈临盛，而是她自己。

        须臾间，另一道恶魔般的笑声传入两人的耳朵。

        “好！说得好！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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