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责问

这云帝分明是想要偏袒楚灵烟，不过是听了几句话罢了，那矛头竟转向了她，楚灵尘微微低首轻声说道：“灵尘自知能得皇上青睐，从而封为县主，对皇上感恩戴德，只是灵尘自小因脸上胎记缘故变得自卑，灵尘明白不该跟妹妹相争，妹妹说什么便是什么。”

        话音刚落，众人都纷纷看向楚灵烟，在座能够受邀来此宴会，定都不是傻子，楚灵尘虽然字字句句都在说着她的不是，实则不过是因为在家中不受重视，这衣衫究竟是受赠于人，还是被施压所抢，个个心里都有些眉目了。

        楚灵烟感受到异样的目光，红着眼眶摆手道：“不是这样的，真的是姐姐送给我的，我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种场合抢县主的衣衫来穿。”

        闻言楚灵尘扑腾一下跪在地上，硬生生的挤出一滴泪水来，哽咽道：“皇上不要再问了，真的是灵尘的不是，是灵尘要把衣服给妹妹穿的，皇上要责罚就责罚灵尘好了。”

        殿中众人大惊，云亦辞眯缝着眼看向楚灵尘，嘴角带着一抹不为人知的笑容，这丫头，白担心一场。

        楚灵烟气的手直抖，可又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于她，微微偏过头去看向楚老夫人，楚老夫人徐徐走了出来，轻咳一声，道：“皇上，此乃老身家事，是老身教导无方，还望皇上莫要怪罪。”

        云帝哪里不知道这楚老夫人是特意给楚灵烟解围的，轻低眼睑，道：“这县主衣衫代表的是县主的脸面，现如今可不是老夫人的家事了。”

        闻言楚灵尘抬起头看向云帝，他这是要为她做主？不，不是因为她，楚灵尘微微侧目看向云亦辞，他正巧也在望着他，云帝是因为云亦辞的缘故这才不肯放过楚灵烟的？

        虽然只是猜测，楚灵尘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轻声说道：“此事因灵尘而起，灵尘愿意受罚，只望皇上莫要在追问了。”

        此话一出，显得楚灵尘跟楚灵烟相比起来，那可是一个天一个地了，原本只想看戏的袁老将军走了出来，道：“县主果真有宽宏的肚量，这罪名若是扣下来，可不是你能够承受的。”

        一听是袁老将军，楚灵尘身子压得更低了，道：“灵尘身为姐姐，不管那后果是不是灵尘所能承受的，终归是要护着妹妹一些。”

        “楚灵尘，你胡说什么呢？你这么说岂不是想让别人误会我，你跟他们说清楚，这衣衫就是你送给我的！”楚灵烟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那副样子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

        楚老夫人轻轻拉了拉楚灵烟的衣服，楚灵烟这才意识到这里是在宫宴，她抿了抿嘴唇不甘心的跪了下去，楚老夫人只好为她解围道：“小孙女年幼，这一时失了规矩，老身回府定会好好管教。”

        “失了规矩？她那般气急败坏的样子倒像是被人抓着了痛脚，莫不是这衣衫真的是她仗势抢过去的？”云帝眉头紧蹙，话中有话的看了楚老夫人一眼。

        “皇上，不过是女儿家之间的事情罢了，一件衣衫明日里再送几件不就成了。”慧贵妃端起一盏酒递到云帝的唇边轻声说着，眉眼看向殿下的楚老夫人跟楚灵烟朝她们投去一抹‘放心’的眼神。

        美人在怀，云帝喝下那杯酒就算是有气瞬间也散去不少，抬手附上身侧的手背，道：“爱妃，这县主的衣衫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穿的。”

        “哎呀，皇上，女儿家看见好看的东西自然是喜欢的，楚家二女姐妹情深这才交换衣着，这以前臣妾也爱同姐妹间互穿衣服，今日不过是场合不对，皇上~不要生气了。”慧贵妃说话间轻柔的摇晃着云帝的手臂，轻声娇颤道。

        楚灵尘微微抬起头打量着慧贵妃，慧贵妃此举是在让云帝不要再追究，免得深究下去，楚灵烟的罪责会更重。

        慧贵妃……比她想象的更看重楚灵烟啊。

        “贵妃娘娘说的是，不过是灵尘跟妹妹之间交换衣服来穿罢了，并不是你们所知道的，不是妹妹故意要抢我的衣服来出风头。”楚灵尘眼带为难之色，低声说道。

        慧贵妃闻言，头一回正视着堂下的楚灵尘，一抹异样的神色稍纵即逝，“皇上，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切莫为了些小事而动气。”

        “可这关乎县主的名声，倘若一个县主的衣服都可以随便让人穿，那跟寻常人的身份又有何不同？”云帝撇向楚灵烟说道。

        楚灵烟跪在地上许久，膝盖早已麻木，十指按在地上支撑着身体，那为了宴会而精心整修的指甲狠狠的抓在地上，她并不知晓这衣衫竟是县主的，怪不得楚灵尘没有阻拦她，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此等不分尊卑之辈，该罚。”

        一听这话，楚灵烟的身形晃了晃，十分不安的看向祖母，楚老夫人也是一惊，不过是件衣服罢了，今日怎得大题小做，拿这个说上是非了。

        “皇上开恩，老身日后定会好好教导灵烟，不会让她再犯，请皇上饶恕她这一回吧。”楚老夫人的声音略带颤栗，听着十分的可怜。

        “是啊，今日是宫宴，皇上，楚灵烟也是初犯，也是女儿家喜欢好东西的性格，正也证明皇上有眼光，这赐给县主的衣服格外奢华靓丽，就且饶恕她这一回吧。”慧贵妃见状也连忙劝解云帝。

        这瞧见楚老夫人跟慧贵妃一同向云帝求情，那楚家一女日后会成为未来的国母，这必定是楚灵烟，殿中众人想到这里也纷纷跟云帝求情。

        见这么多人求情，云帝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冲着楚灵烟摆了摆手，道：“今日看在爱妃的面上饶你一回，若是再犯必定严惩不贷。”

        一听这话，楚灵烟这才松了一口气，吃力的站了起来，起身时还不忘扶着身侧的楚老夫人，缓缓退回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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