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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墓童


古剑?

刘薏仁的确不知,“确实不知古剑是为何物,不知为何会找上我?”

秦伯用树枝拨弄着火堆中的火星,眼神从平静转变为恭敬,甚至有一丝敬畏,最后转变为恐惧,夹杂着厌恶,透露着贪婪。

“相传上古时期,有一位战神叛出天界,与众神为敌,携一剑孤身与仙界大战一场,天庭尽毁,古神之力,皆依仗神剑,天帝怒不可遏,倾尽全庭之力,未能将其封印,相传此叛离之神后来打遍天下无敌手,终日混迹于三界之中,最后遂自削仙身,剔仙骨,但相传古剑有灵,古剑失主,封剑闭鞘,众神皆望得之,奈何万年过去,无一神拔出,剑如废铁一般,再也使不出其威力,遂丢弃下界,现在踪影无人知晓,只是世上多了许多得传言罢了,说这位古神转世之身可开剑启灵。”秦伯说着,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眼神中光芒闪烁着。

“古剑认主,万物皆有灵,神毁,剑钝,神生,剑启。可也算得是一段佳话。”刘薏仁说着,一边揣摩他的来意。

刘薏仁说着,火光照在少年的脸上,格外真诚。

沉默片刻,少年不见秦伯说话,他静静地坐在对面,年老的眼珠里有一种年轻的光芒在闪烁,不知是不是光的原因,刘薏仁觉得他的眼角含泪。

“不知此剑和秦伯此行特意来找我有何联系呢?”刘薏仁忍不住问着。

秦伯如大梦初醒,老手揉着眼珠,“我想找到这把古剑,但单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了,所以我召集了许多有能力之人,此行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加入我们,报酬不是问题。”

“我一个平凡之躯,无能无为,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刘薏仁说着,并不相信自己能为寻古剑出什么力。

秦伯别有深意的看着刘薏仁,像是在端详一件事物,一件没有生命只是工具的事物。

“小小年纪就结丹,怎么能说是平凡之躯呢?公子过谦了。”

“秦伯可是为翰林院修撰一家寻此剑?”刘薏仁说着,想起那日在大都城外的树林外和秦伯联手降伏玄金的时候,姚家两兄弟和秦伯似乎十分熟悉的样子,如果答应岂不是替姚家卖命。

秦伯含着皱纹一笑,似乎看穿了少年的心思,“公子多虑了,你与姚家二公子的恩怨,我多少有些了解,我只是与他父亲有些旧交情,我并非为他家行事。”

“恕我无能为力。”

“你当真不愿?在此乱世之中,保命本就不易。“,”保命“一词和”不宜“咬字格外重些,刘薏仁心中警铃大作,对方修为比自身高出许多,心中默默出了一口气,另一只手暗暗握紧靴中的匕首。

“难以从命。”

“寻一立身之本极为重要,公子这般年纪既不考取功名,又不当兵立下战功,以何立身。我给你一个机会,就算是端茶倒水也好,总也算是一个差事,何必如此自恃其高。”秦伯微微哼笑一声,“小公子觉得如何?”

刘薏仁手心冒汗,抬眸和老头对视,眼神坚定,“既然身处乱世,在下便是心里有数,就不必做您的“丫环”来以求庇护了。”

说完,四目相对,火星“劈里啪啦”的跳动着,照耀着少年的黑色的眼珠,就像黑夜里的湖水。

“丹可结,也可碎,你可还是如此坚持?以你的修为,不是我的对手。”秦伯说着,每一个字都是威胁。

刘薏仁和他四目相对,丝毫不退让,“愿拼死一试。”

月光波澜汹涌,杀意四伏,战火一触即发。

此时,细细听着,听着地面上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刘薏仁听力极好,耳朵微动,眼睛微瞥,就看见玄金在秦伯身后露了个头,正直起头来,吐出蛇信子,上面挂着毒液,做出攻击的姿势。

玄金伤势未愈,现在根本不敌……不好……刘薏仁暗自说道。

刘薏仁一个翻身,越过火堆,和秦伯对掌相撞,“砰”的一声,树断,腕折。

玄金被轻而易举的捻起来,“睚眦必报的小东西。”说着便要一掌拍下去,“蛇胆不错。”抚摸着凉丝丝的光滑蛇身,手掌渐渐收紧,玄金痛苦的扭动着挣扎。

“莫要伤……”刘薏仁话未说完,秦伯和刘薏仁都睁大了眼睛。

玄金嘶吼一声,痛苦的扭动着,蛇身一转,眼珠变成血红色,身躯变成之前的巨蟒,嘶吼一声,栖息在树林间的鸟兽四处逃散,一瞬间,嚎叫哀鸣声四起,玄金血盆大口张开,朝着秦伯冲去,秦伯闪身一躲,被玄金咬住了左肩,死死咬住,毒液顺着牙齿注入体内,秦伯感觉到左臂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蛇身这时顺势就要缠上他的身体,如若这样,他必死无疑,蛇毒扩散,也是死路一条。

情急之下,保命要紧,当断就断,拔出腰间所配的短刀,随着一声惨叫,左臂生生被砍断。

转头恶狠狠的盯着玄金,又看看刘薏仁,迅速逃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刘薏仁在一旁的大树旁,长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幕,

玄金在身后嘶吼,却不见追赶之意。

在确定他走远后,玄金迅速变小,比之前还小,两个手掌便可以完全放下,刘薏仁小心翼翼地捧着,有一丝害怕,但更多的是感激。

“玄金,你这样做有损生命,你救我一命,我定会护你,以后你便跟着我。”刘薏仁说着,将玄金放置一旁,单手将腕骨接回原位,额角在丝丝寒风的夜里露出汗珠,从包裹中拿出干净的布条给自己用树枝固定住腕骨。

将咬在口中的刀柄拿出,割下衣袍将手腕挂在脖子上。

躺在玄金一旁,睡去。

柳巷村。

穆萍儿的父母看完留的书信。

阿父阿母,女儿幸得薏仁兄弟相救如今平安无事……偶得穆然消息……女儿不孝,勿念。

“我们的孩子还活着,她还活着。”两人喜极而泣,之前被抓走的女子无一生还,本以为此生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下两人知道女儿还活着,眼中充满了喜悦。

“她现在身在何处?为何不与你一同回来?”

“萍儿姐得知穆然哥在军中的消息之后,便参军去寻他了。”刘薏仁说着,按照穆萍儿的吩咐,将她平安的消息写在信中,至于她的下落就由刘薏仁来转告,一字一笔写下,实属于心不忍。

妇人喜悦的神情渐渐消失,再三向刘薏仁确认是否她听错了。

“自古儿郎出征,翠萍一个女儿家,保家卫国和女子有何干系,这翠萍就是胡闹,还有穆然,我本就不同意这门亲事,就是你们父女俩,一个偷家中书简给那个小子,一个私下给他讲课,女儿现在连父母都不管了,这下好了。”说着捶了身旁的男人,泪眼婆娑。

“谁说女子不如儿,我看翠萍就不比男子差,你尽可放心,只要女儿平安就好,既然她心悦于穆然,那便成全她,至于杀敌报国,就随她去吧。”

一模眼泪,妇人知道于事无补,自己的闺女什么性子她这个当娘的能不知道嘛。“就是你这个当爹的将他惯坏了。”

母亲泪眼两行,握着书信一角,轻轻啜泣起来,将上面的泪珠擦干,褶皱抹平,将短短的书信看了又看,父亲拍着她的背,花白的胡须上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秋日,月升。

刘薏仁在夜晚打开早已关上的大门,“吱呀”一声,刘薏仁顿时停下推开门的手,又悄悄关上了打开一条缝的大门,轻手轻脚,走在静寂的村巷中,看着落叶满地,石子路上长满了早已经枯萎的野草,走至一个柳树下,看着柳树摇晃着残枝倒映在湖中,突然想起穆萍儿讲的那棵柳树,树下,女儿慌了心思,男儿掉了书简,柳儿挥舞着臂膀也挡不住夏日里盛开的荷花,少年初开的情花。

“芙蓉露下落,杨柳月中疏。”

远处传来窸窸祟祟的声音,传来说话声:“骨……啊……救我……不是我……”刘薏仁听不真切,凑近了一些,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坐在树下,身体蜷缩在一起。

“放我出去吧……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呜……”

老人说着看到了刘薏仁,倒也不害怕,直勾勾的看着,像个孩童一般,拨开斑白的乱发,吸吸鼻子,“你为什么要关我?我明明每日都认真的看着的,是他要自己进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都不信我……牧儿……我的牧儿,啊……,你把我的牧儿还给我好不好。”老人呜呜的哭着。

对着刘薏仁大声喊道:“为什么……呜……啊……我的牧儿”刘薏仁距离老伯两步之远,突然像是垂死之人暴起一般,扑过来死死抱住刘薏仁的双腿。

“老伯?老伯?你说的牧儿是谁?”刘薏仁问着,这个村子无女,此老人又神志不清,两者之间说不定有着什么联系。

“牧儿?牧儿,你认识牧儿?”刘薏仁点点头,老人说着,看到刘薏仁点头之后暂时停止了哭泣,稍微松开了抓住刘薏仁的手,思索着什么。

“牧儿?牧儿是谁啊?啊……”老人语气中充满着迷茫,“牧儿小时候喜欢花衣裳,他,我……我。”老人又开始啜泣起来,双手埋在手中,刘薏仁这才发现老人指缝中都是都是泥土混合着干枯的杂草,还有红褐色的污渍……

褐色……

混合着铁锈味。

铁锈……

……

刘薏仁打开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嚓”的一声点亮了视野,火光的照耀下,老人尖叫着发出嘶哑的声音,将头埋入手腕之中,光着脚向后挪着。

细看之下,那并不是什么手指上沾的泥土,而是血混合着干草和泥土,血迹已经干透,还有鲜血从指尖流出,那铁锈味就是来源于此。

“老伯,老伯,你别怕,我不是坏人。”刘薏仁说着,老人陷入了自言自语之中,似乎已经忘记了刘薏仁的存在,看着瑟瑟发抖的老人,夜深露重,刘薏仁刚刚被他抱住腿时,就感到老人身上的寒意袭人。

刘薏仁看着老人身后的一片土地,像是被人挖过。

不,看着老人手上的泥土。

是手挖的,是这个老人用手挖的。

刘薏仁转头,看着老人,蹲下问他,“你为什么要挖这里啊?”

老人似乎听懂了,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只眼睛打量着刘薏仁,突然像疯了一般,扑到地上,开始刨起来,“我的牧儿,我的牧儿在里面,牧儿……牧儿……”声嘶力竭,老手被石块扎出血来,乱发沾着泥土,“牧儿……牧儿……”

一旁不远处的院墙之中扔出来一颗石头,被刘薏仁躲过。

“死疯子,又在这儿哭什么?”说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打开了门,在看到刘薏仁的那一刻又将打开的门快速关上,还在里面上了锁,随即除了老人的哭声外,四处一片静寂。

刘薏仁一个手刀砍在他的后颈,顿时没了声音。

刘薏仁将外袍脱下给老人盖上,拿出刀在地上挖起来。

半米深的位置之后,挖出一个一个盒子,一件衣物,盒子中是一只绣花鞋,衣服上绣着一个“童”字。

鸡鸣,月落。

刘薏仁刚刚醒的时候就发现老人鬼鬼祟祟的探着他的鼻息,刘薏仁尽量装作熟睡的样子,在门被关上之后,刘薏仁偷偷跟在他的身后。

老人在看到那处土地被平整的盖好之后,便舒了一口气。

转头,就看见刘薏仁如鬼一般悄无声息的站在身后。“牧儿是谁?”

老人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刘薏仁,昨夜打开的房门再次被打开,还是那个少年,再看到刘薏仁之后便看了一眼。

“外乡人,你别理这个疯子,牧儿是他孙子,早死了。”少年扛着农具,秋收季节。

老人在听到“死”的时候,老态龙钟的他眼中充满了怒火,步履蹒跚的朝着少年“冲”过去,何须少年躲避,老人脚没踩稳,就摔倒在地上。

“我的牧儿……”说着趴在地上哭喊起来。

“怎么这位老人没有家人管吗?任由他在村中游荡?”刘薏仁问道。

少年也是许久没和同龄人说话了,不由得话多起来,“他,说起来也是可怜,家中就爷孙俩,结果他的孙子被抓去当了墓童……”

“墓童?”刘薏仁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墓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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