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修炼浩然正气

夜凉如水，王毅有点小激动，难以入睡。借着月光琢磨眼前的石头。

    没错，这就是王毅今天砸死水蛇时使用的武器，说石头有点用词不当，王毅翻来覆去观察了几遍，认定这是一块印章的残缺边角。底面平整，倒是好辨识。王毅自幼苦读经书，上古篆字也知晓不少。但几个篆字笔画不全，难以窥见全貌，只有一个“命”字完好，他能确定。

    这块残缺印章肯定是某块印章被强力撞击破碎而留下的残余。一  是逆天的存在，它关注的东西，肯定不是一般之物。当时在河底偶然发现，若不是情况紧急，也不会用来杀蛇。这块残章的出现救了王毅的一条手臂，所以王毅在昏迷前把它收在了衣袋里。现在看来，这块印章大有来头！

    可惜，现在的王毅凡人一个，空有宝山，却只能空手而归。王毅试了一下滴血认主，可惜这玩意好像对他的血不感兴趣。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了，“一，你在吗？这玩意怎么用？”脑海中再次响起“一”的回应“我不知道，要是知道我早告诉你了。我来自地球，怎么会知道仙雨大陆的东西怎么用！我只是有种感觉，这东西你会用的上的。”

        宝贝不少，可折腾了一晚啥收获都没有。王毅心中郁闷。再次把玩了一遍残章，王毅慎重的把它收到了衣衫里。盘膝而坐，开始吸收灵气。

    。。。

    一觉到天亮，王毅对虞叔叔的疗伤药赞不绝口，也不知道他从哪弄的疗伤药。手臂上伤口已经结痂！

    房门打开，庭院中间的石桌上，王文轩手握书卷，笔直端坐。王毅没有出声，脚步轻移，悄悄走到王文轩身后，静侍一旁。

    翻页声时不时响起，王毅风轻云淡。王毅很了解父亲的性格。父亲很看重礼，甚至到了迂阔的地步。今天说好了教《天心正气诀》，但现在却把他晾在一边。多半是在教训他，教训他昨天和虞侯、风晚吟翘课、偷跑出去玩耍。

    王文轩教育王毅从不动手惩罚，而是让王毅在旁陪读，以自身端正态度读书的行动来感染他。在王文轩的熏陶下，王毅十年寒窗，读遍了经史子集，虽不敢说才华盖世，但也算是出类拔萃。千万年前贤儒颜渊曾言“至圣循循然善诱，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王文轩也算是得了几分真意。

    书页翻完，王毅文开口道：“毅儿，我手中握着的就是《天心正气诀》，你拿去研习吧，若有不明白之处，我再给你解惑。此诀须在安静的环境中修习效果最佳，你就在我的书房修炼吧。”王毅恭敬的接过书卷。“孩儿告退。”在王毅两世的地球记忆中，都没有讲究太多的礼仪。如今的他不是很喜欢这些繁文缛节，但是父亲既然坚持，那也只能听从。

      步入书房，王毅没有忙着打开书本。心浮气躁，看书无益。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杂念亦随之消散入天地，心思澄明，准备妥当了。手指轻轻捻动页脚，翻开了《天心正气诀》第一页：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

    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书读完，王毅眼睛湿润了，心中对这部功法产生了一种敬仰！书中不但讲了浩然正气的修炼，还提到了这部功法的创造者半步儒圣文天祥。记载了他在儒门与天外魔族的战争中独自断后，被七魔围攻，仍死战不退。七魔以极阴、极秽、极柔、极刚、极烈、极恶、极腐的七种魔气来熔炼他，想把他转化为魔族入侵儒门的先锋。但文天祥意志坚定、不为所动。七种魔气冲击文天祥的身体，让他如同被一次次千刀万剐。但他的儒气不但没有被磨灭，反而被淬炼成一种至刚至大的力量，这种力量不仅比儒力更浩大、强盛，还对天外魔族有着天然的克制作用，文天祥为其命名为浩然正气。文天祥以浩然正气破开魔阵，斩杀七魔，返回了儒门，成为儒门的英雄人物。可惜，这一战伤及文天祥的生机本源，至圣孔丘、尊圣孟轲都无力回天。弥留之际，文天祥留下一卷《天心正气诀》，他燃烧道基，接续浩然正气大道，天地间便诞生出了一股新的力量————正气。王毅心中暗自决心，定要将《天心正气诀》修炼成功！这是对儒门先贤殒身创道的决心的回应！

    细细一想，这《天心正气诀》绝对是儒门最顶级的功法之一！王毅念头一动，这一丝线索似乎解开了神秘的父亲的冰山一角！不过，父亲既然把这卷功法给了我，必然早已算准。真相或许不远了！

    王毅再次收摄心神，按照《天心正气诀》的指导修炼起来。第一步，观想天地，引气入体。据功法所言，浩然正气充塞天地之间，上合天心，下通人意。要想把浩然正气引入身体，须平心静气，集中心念，在脑海中假想出整个天地，再假想自己在天地间找寻浩然正气，最终找到浩然正气，与它交流、直到它愿意与你融合。要脑海中的观想与外界的天地产生同步波动。这一步才算成功。

    这一步，难就难在观想时脑海所想与天地之间产生波动对魂力有着极高的要求。每一个人出生时魂魄的强度不一，魂魄成长速度不一。魂魄越强，观想时就越容易产生与天地共鸣的灵魂波动，成功吸引正气进入身体。魂魄太弱，观想时间太短、交流时间太短就很难吸浩然收正气，失败后魂魄恢复很慢，甚至会伤到魂魄、变为痴呆。

    说一千，道一万。根本就在于魂魄。只要魂魄够强，这一关就不难。纵观王毅的三世，当特种兵时刀口舔血、夜不能寐，灵魂经受了五年的锤炼。当昆仑最强弟子那一世就不说了，渡劫后期的魂魄碾压万千凡人。这一世，王文轩有意训练，十年苦读，成长快速。三者灵魂融合后的强度，恐怕能称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王毅盘膝而坐，双目微闭，呼吸轻浅。很快，王毅就找到观想的感觉，随着身体的拔高，逐渐飞向天地中心，在这里，一股股气流混杂变化，如同不同种类的鱼群在他面前游过。王毅凝神感受，很快，王毅找到了规律。当一股浑浊的气游到前面，一股纯正的气就会向后面游去。彼此之间虽然会相遇，但各行其道，不会争斗、也不会融合。

    王毅感知到了浩然正气的流动轨迹，找准机会，用手一抓。正气在手中挣扎，王毅想象着捏紧它，它就像雾气一样在手掌中散开。王毅又试了几次，都是徒劳无功。灵魂波动渐渐放缓，这是魂魄能释放的力量逐渐减少的表现。王毅的时间不多了！王毅看着手心散去的浩然正气，迅速思索着哪一环出了问题。忽然，王毅一拍脑袋，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王毅再一次看着眼前的浩然正气，再次伸手，力度不大，速度不快，手掌与正气却像有默契似的，聚在一起。轻轻聚拢，一股浩然正气被手掌柔和的送到了王毅面前。这团浩然正气似乎变得躁动了，王毅用手抚摸了它一下，浩然正气似有感应，化为一团雾，钻进了王毅的身体中。成功了！

    王毅展开了自己的强大灵魂波动，四周的浩然正气像是金鱼发现了鱼饵，尽数向王毅周围聚集。王毅的身体就像一个漩涡将靠近的正气全部吸收。直到最后一个淡淡的灵魂波动散去。

    现实世界中，一股股浩然正气也在一瞬间向王毅聚拢，逐渐融入王毅的身体。暗中观察许久的王文轩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这明显超越了他的认知。第一次修炼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景象。眼睛死死地盯住异象，嘴巴却怎么也合不拢。

    王毅睁开了眼睛，果然如此，浩然正气的吸收除了观想、灵魂波动与天地产生共鸣，还有一样东西必不可少，那就是浩然正心！浩然正气为秉承天心、降服魔气而生，是大义大德之气，因此它能感应浩然正心的存在。之前王毅只想着获取正气，蛮横掠夺，近乎魔道，魔意与正气不合，背离了正气的存在根本，所以受到了正气的排斥。之前没有注意与浩然正气交流这一细节，差点就阴沟里翻船。

    现在浩然正气虽被引入体内，却在身体中漂流前行，居无定所。王毅运起《天心正气诀》，浩然正气如潺潺溪流，一股起于筑宾穴、经冲门、过期门，归于廉泉穴。一股自金门穴上流、走肩井、辟风池、汇入哑门穴。至此，阴维脉、阳维脉已被浩然正气贯通。奇经八脉，两脉已通。

    王毅刚起身，顿觉头脑胀痛、睡意来袭，差点摔倒在地。为了引气入体，王毅耗费了巨大的魂力，此时，后遗症便显露出来了。王毅赶紧坐下，闭眼休息。半晌后才站起身来，缓缓走出书房。

    王文轩似乎一上午都没有走动，还是坐在石凳上喝着热茶。招呼王毅坐下。“毅儿，你修炼的如何了，可有遇到什么困难？”王毅挠挠头，不好意思说出口“父亲，这《天心正气诀》入门的确很困难，我修炼了一上午，只打通了阴维脉、阳维脉。”“噗，什么？”难以压抑内心的震惊，王文轩一口热茶喷在了王毅的脸上。虽然知道王毅天赋必然惊人，可没想到，居然夸张到了这个地步。

    王文轩修炼的功法不是《天心正气诀》，但以他的阅历当然知道这功法第一步会有多难。光是观想的练习就得以月来算，更何况还有更难的以年来算的引气入体。刚开始的引气入体只能是以丝计算。再到打通经脉，又需要多少年的积累。毫不夸张的说：王毅的修炼速度吊打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儒道修士。

    震惊过后，王文轩更添欢喜。王毅天赋惊世骇俗，这是好事，至少将来报仇可以更有盼头了。想到这里，王文轩看着王毅越觉欣慰。

    “你这个速度算很快了，好好加油吧。”王文轩回答的很勉强，说完，径直回房了。王毅想起下午的安排，走出了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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