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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误解


疏星冻霜空,流月湿林薄。岚蒸夜犹喧,所盼乃一人。

        听白出堂之日,异土与往日无异,接听白入素荆苑。

        听白与新儿主仆二人推门而入,见霍凌游已然坐于桌前,小菜备齐,还有杯酒。看样子他已独饮多时了。

        听白行礼,“三公子有礼。”

        只见霍凌游双眼微红,眼神迷离勾人,红唇如桃,时张时闭。

        听白心中一动,以往的霍凌游,谦逊有礼,一见他来,便面若灿阳,虽喜好玩笑,却也是堂堂君子、举止文雅,可如今眼前之人,却是恣意敞怀、醉态迷蒙,他本不喜人饮酒过量,可此刻心中不仅毫无嫌弃之感,竟平添了几分荡漾之情。

        霍凌游侧着身子勾眼瞧他,又转过头去,伸手拍拍桌面,懒洋洋地道:“坐。”

        听白见霍凌游待自己如此随意,心中便猜测到了一二,缓步坐在他对面,关切地问道:“三公子为何独饮?”

        霍凌游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微微聚唇,手指在鼻尖一搓,目光又迅速转移到了旁处,委委屈屈地道:“我不独饮,难道你陪我喝吗?”

        听白一惊,他早已对霍凌游有言在先,出台已是最大的让步,饮酒更是禁中之禁,此时霍凌游居然提及让他陪酒,他顿生不快,“三公子,恕我酒量尚浅,不能奉陪。”

        霍凌游瘪着嘴,“你对于我,什么都不肯,不肯来素荆苑,不肯陪我饮酒。为何那人一来,你便殷勤地不管不顾,直扑上去?”

        听白听他所言,暗自偷笑,料想异土天性单纯,断不会转述时添油加醋,可他却擅自理解为他“扑上去”,便是醉言吐真情,是他自己在心里夸大了事实吧。又想他竟为了如此琐事而失态至此,也算是至情纯粹之人,欣赏之情油然而生。

        听白心平气和,刚要解释,便又被对方打断。

        “你说,他花了多少钱?我出价他的五百倍!”

        听白起初本并未生气,但见霍凌游如此看待自己,却忍不住怒火冲胸,脱口而出:“霍三公子,若你把听白当做贪财之徒,那便是大错特错了。我原以为三公子与其他良人不同,看来并没有两样。”

        此语一出,他便立刻察觉到自己太过认真。若旁人说出此话,他定会镇定自若反唇相讥。况且瞧着霍凌游此时状态,显然是醉酒狂言,又何必较真。

        他本就性子清高,待世间所有皆淡薄冷漠,面对钱财更是不屑。

        若束楚还在世,那积攒些钱财倒可为他置办家业,如今束楚已离开了人世,他留这些身外之物还有何用?他深知自己有些自暴自弃的想法,可若是谁失去了最重要之人,皆会如同他一般,毫不留恋生,也毫不畏惧死。

        可此刻的他,为何会如此心躁,生怕对方误会了自己?难道除了束楚以外,他又对其他事物产生“期待”了吗?

        即便如此,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心高气傲、自尊心极强,纵然心知发怒无任何意义,但也不愿服软,依然挂火蹙眉。

        霍凌游没有看出他的异状,醉眼朦胧,毫不示弱,“对啊,你不贪财,那人定是你欢喜之人,对不对?”

        听白又恼又羞,霍凌游的思维太过奇怪,怎会想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冷言道:“三公子又如何知道那人是谁,真是妄自猜测,无聊至极。”

        霍凌游起身,步履不稳,走到听白跟前,低身道:“我无聊?是啊,你不欢喜我,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会觉无聊,处处与我为难”

        霍凌游的脸越来越靠近听白,淡淡的酒气喷在他的脸上,听白本以为自己会非常厌恶,但竟觉这酒气并不难闻,相反还有温和的香气。

        他知道自己可能是对霍凌游“偏见”太重,以致不觉他讨厌。只是两人如此靠近,倒教他有些羞赧。

        他收起遐想,错过霍凌游微红的脸,“唰”地起身,“如今是我为难于三公子还是三公子为难于我?三公子醉了,还请歇息吧。听白告辞。”说着,便气冲冲地走出屋子。

        后面伴随着霍凌游的声音“不准走,回来!”,但他的身体已经跟不上大脑的指挥,瘫软地坐到地上,无法起身。

        新儿见状,连忙上前扶起霍凌游。

        听白大袖一挥,负手而立,语气虽严厉,但声音却是极为柔情,“新儿,你将三公子扶至床榻后,随我回台。”

        新儿应了一声,便架起霍凌游的身子,颤颤巍巍、步履不稳地走向床铺。

        期间新儿险些摔倒,霍凌游也因此身子趔趄,听白一慌,下意识地上前伸手去接他,但又想到两人还在争吵中,新儿又有惊无险地将他扶住,伸在半空中的手也立刻抽回,不去帮忙,顺势背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

        新儿终于安顿好霍凌游,微微喘着粗气,跟在听白后面推门而出。

        异土见听白出来,想起刚才隐约听到屋内的争吵声,心知自己的“告密”可能坏了事,忙道:“听白相公,怎么出来了?有什么事情吩咐小的便可。”

        听白舒了舒心绪,“异土,好生照顾你家公子,我先回岚蒸台了。”

        异土还要说什么,却被新儿抢去话,“听到了没,你家三公子喝醉了,对我家相公说了许多伤人的话,若他醒来还记得这些事,一定会后悔的!”说完又轻轻推了一下异土,跑着去追听白。

        新儿虽嘴硬对异土那样说,心却还有余悸,对听白道:“相公,咱们这么走了,是否有些不妥。”

        听白怒气未消,“是他先冲撞于我的。”

        “可今日是你的出堂之日,这样走了,难免会”

        听白反问道:“你是第一天跟着我吗?”

        新儿不敢多言,只能低头紧跟听白。

        他自然不会生听白的气,只是纳闷,平日不论自己怎么提霍三公子,相公都笑吟吟的,为何今日一提他的名字,相公就怒气冲冲?实在教人捉摸不透。

        新儿多事不解,但听白心里明白,他这一走,极有可能惹下了霍凌游。虽然他在云翕城遇到此类事情不少,但他早已名声在外,别人都道他性子刚烈,也都不轻易得罪他,反而想着法子讨好他。可如今回到京城渥丹,脚印还未踏深,便要跑起来,难免会摔跤。

        可他实在忍不了霍凌游的冷眼相向,他自问虽出身低微,却有骨气也有傲气。他承认自己对霍凌游心存好感,但那好感也只是建立在对方谈吐不凡以及与束楚十分相似的基础上,但若要他为了他而放弃自己的原则与坚持,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听白忍着气回到岚蒸台,一夜无眠。他向来睡眠不佳,又遇今夜之事,更是睡意全无,只是合衣侧卧,百感交集。

        他并非没有与霍凌游发过脾气,但对方都欣然接受,也不与他争辩,耐着心听他发完火,又是一脸暖意地询问他情绪是否好转,所以一直以来的“吵架”皆不成立,是以今夜的争吵,当真是他们相识以来的“第一次”。

        同时,他也察觉到,自己可能被霍凌游“惯”得有些任性妄为,他本可以控制自己的脾气,但总是忍不住会对霍凌游吐露出来,如此将自己“哄”得性子外露,除了束楚以外,霍凌游当是第二人。

        听白也搞不清楚自己对霍凌游是何种感情,最初的好感只是因为他的相貌,但时间久了,相处长了,他也能将霍、束两人分得清楚明白。

        霍凌游的大气稳重、广闻博知,与束楚的机灵活泼、能言善道截然不同,他是爱着束楚的纯净,却也被霍凌游的真诚所打动。

        他顿时感到自己罪孽深重,仿佛负了某人的一颗痴心,忍不住轻声唤道:“阿楚”

        今夜无话,可烦恼接踵而至。逢七之日转瞬便到,听白不得不又要出堂。

        此刻他坐在二楼,心绪不宁,沉默不语。他不知再见到霍凌游该以如何心态面对,是当做无事发生一般,弹琴喝茶,还是依然含气,不理不睬?

        可等了一整夜,异土竟未露面。一些“捡漏子”的良人果真等到了良机,纷纷使出浑身解数出价听白。

        他心中不免有些神伤。

        虽然这一刻早晚都会来,但没想到此段关系仅维持了短短两月。

        他又迅速转换了心境,霍凌游在他的世界本就是过客,何来期待可言呢?托之人早已魂归天际,世间再无忠心人。应早些将心中的苗头掐灭,免得夜长梦多,当断不断,才最痛苦。

        遴堂结束,听白望着堂下良人,淡然处之,但新儿却不干了,一直骂骂咧咧,好不烦气。

        听白虽也感莫可奈何,那也无能为力,他拉拉新儿的手,“我们回房等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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