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赴约

我搭乘村里人的三轮车，来到青阳镇，把出租车送到镇上唯一的修理厂。
  车子情况有点严重，发动机出了问题！
  等到车子修好，已经天黑了。
  我买些纸钱，又回到王家村，想着烧些钱给潘牡丹，算是感谢她昨晚对我的帮助。
  到了地方，我把车停在路边。
  拎着现金，再次来到潘牡丹坟前。
  “牡丹姐，我来看你了！”
  “希望你在那边一切顺利，来生投个好人家、也嫁个好人家！”
  说着，我点上一根烟。
  把一麻袋纸钱烧得一干二净！
  ……
  回到市区，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
  我驱车来到周记药材铺，想找老周确认一下，自己身体是不是真的恢复了。
  老周给我检查完，啧啧称奇，一个劲儿的追问我怎么把鬼气驱除的。
  我绝口不提。
  因为牡丹姐嘱咐过。
  我俩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
  老周甚至提出，用十颗大力丸换取秘密！
  当然，被我一口否决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白天跑车、晚上休息，日子过得平淡而充实。
  一晃到了阴历十五。
  这一天是中元节，又称鬼节。
  当天晚上，我开车来到房山公墓。
  七天之前，我和孙娇达成了一个约定。
  如果我还活着，今晚要来到这里赴约。
  孙娇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但具体去哪里、做什么，孙娇没提，当时我也没问，因为我没想到自己能活到现在！
  到了目的地，孙娇很快现身。
  看见我，她似乎很意外：“想不到你还没死！”
  顿了顿，补充道：“更没想到，你会来！”
  我说：“孙小姐，我们去哪里？”
  孙娇道：“你开车来的？”
  我点了点头。
  孙娇道：“那上车吧，我指路！”
  “好！”
  孙娇今晚明显精心打扮过。
  穿着一套全新的OL制服，脸上也化了妆。
  她本就长得漂亮，打扮之后，更是娇艳欲滴！
  我开车载着孙娇，一路离开市区、来到郊野。
  如此行驶了一个小时左右。
  前方出现一座石桥。
  石桥这边，月朗星稀。
  而石桥对面，薄雾冥冥，开着大灯也看不清楚路况。
  “过了桥就快到了！”
  孙娇看去有些紧张，低头整理着衣服。
  我忍不住道：“孙小姐，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做什么？”
  孙娇道：“你怕了？”
  “一点点！”
  我说：“更多是好奇！”
  孙娇道：“等下咱们要见的，是方圆数百里内最厉害的一个人物，人们都称呼她郑奶奶！”
  “郑奶奶……”
  我说：“算是你们的猛鬼头子？”
  “差不多吧！”
  孙娇满脸景仰。
  我说：“所以……你这是拜码头来了？”
  “嗯！”
  孙娇道：“如果能认识郑奶奶，以后像始祖鸟那样的货色，就不敢来骚扰我了！哪怕是江对岸的邪道士，动手之前，也要掂量掂量！”
  我不解道：“为什么要带我来？”
  孙娇道：“今天是郑奶奶的三百岁阴寿，听说她老人家每年过寿，都会纳一房男妾！”
  “啊？”
  听到这里，我虎躯一震，磕磕绊绊道：“你……你要把我献给那位郑奶奶？”
  孙娇嫣然一笑道：“不然呢？”
  “靠！”
  我一脚下去，直接把车子刹停。
  郑奶奶！
  三百岁！
  这不是要我小命么！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吃尘土，六十隔墙吸老鼠！
  三百岁，那不得像个水泵一样，把我活活榨干！
  见我吓成这样，孙娇道：“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郑奶奶活了三百年，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你想被挑中，就怕郑奶奶还看不上呢！”
  我说：“那你还带我来？”
  孙娇道：“带你来，是为了显示我的诚意，而且……”说到这里，她忽然住口不语。
  我追问道：“而且什么？”
  孙娇看了我一眼，道：“你长得还算可以，而且……那方面也很不错！”
  “嗯？”
  我皱眉道：“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算是夸吧！”
  孙娇道：“和女鬼都能搞到一个小时，你也真够可以的！”说完脸就红了。
  看着孙娇那娇羞的模样，我不禁心中一动。
  上次欺负她的事情，再次浮现脑海。
  那次事情，一度让我回味很久。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当时孙娇被镇鬼符定住了身子，感觉像弄了个充气娃娃！
  如果有机会再来一次就好了……
  我深呼吸一口，道：“你确定郑奶奶不会选中我？”
  孙娇道：“这个我没法跟你确定！”
  我又问：“万一被选中，会怎样？”
  “不太清楚……”
  孙娇茫然摇头：“我也是第一次来拜见郑奶奶！说不定被选中了，对你来说是个机遇呢！”

  “毛！”
  我说：“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不行！”
  孙娇一脸戒备地抓着我，好像生怕我跑了，道：“现在反悔，你让我去哪儿找替代品！”
  孙娇虽然看去弱不禁风的，但毕竟是个女鬼。
  真把她惹急了，灭我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贼船已经上了，现在跑确实晚了。
  现在能做的，只有祈求待会儿不要被那老太婆选中！
  我叹息一声，再次发动车子，道：“指路吧！”
  过了桥，又走十几里路，前面出现一座偌大的明清风格古代建筑。
  门头牌匾上，刻着大大的“郑府”二字。
  门口宾客来往，络绎不绝。
  其中有像我和孙娇一样开车来的。
  也有坐轿子来的。
  我把车停好，和孙娇一起下车。
  下车的时候，我弯腰偷偷抓了一把泥土，涂抹在自己脸上，想把自己弄得狼狈些。
  不过，这个小伎俩没能逃过孙娇的法眼。
  她拿出纸巾，温柔地帮我擦拭着脸颊，笑嘻嘻道：“这样才帅气嘛！”
  我苦着脸道：“要是郑奶奶能有你十分之一好看，我也就认了！”
  孙娇道：“等会儿进去之后少说话，听说有不少大人物在呢！”
  我好奇道：“什么样的大人物？”
  “比如那个！”
  孙娇随手一指。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顶八抬大轿上，缓缓走下一只黄毛老狐狸。
  老狐狸像人类一样，双脚直立行走。
  戴着一副老花镜、拄着拐杖。
  别说，还真有几分老学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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