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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第106章


“张郎中,快给老夫人看看,”陶玉琅一眼看到不对劲,赶忙扶着邵氏的手让她慢慢坐下,急声把才进了明间的张郎中给叫了过来。

        其他人也都担忧地往这边靠拢,但陶灼忙提醒,“别都靠近,会让祖母不好喘气,”围的人多,空气稀薄。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都没敢再动,只担心地望着。

        “气急攻心,思虑过重,”张郎中说了下诊断结果,当然一眼看到堂下被绑着的承宁伯时,就知道定然是这伯爷气到了老夫人,只是他们做郎中的,都练得一身眼不斜不多言的本事,“我开个方子,抓了药给老夫人喝了,很快会痊愈。只是老夫人到底是上了年纪,需要清净为上。”

        “劳烦你了,”邵氏虚声道,自己身体自然知晓,这都是让下头那个孽障气的。

        还在装晕的陶光启听到,到底还是担忧母亲,差点就忍不住睁开眼。

        这时听见陶玉琅说:“张郎中,你来看看我大哥,大概是早上没吃饭,一下晕了,给他扎个针吧。大哥还年轻,一定不能落下后遗症,得好好扎。”

        张郎中收到陶玉琅的眼神,忍着笑,点点头,“三爷放心。”

        陶光启就感觉有人走近,然后轻搭脉搏,忍住了不动,却不想接着就觉得手背上针扎似的疼,忍不住“哎呦”一声睁开眼。

        却见是陶玉琅手里捏着一根针,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大哥不装了?看来是不扎到自己不知道疼,你把母亲都气病了,还有脸装病?”

        到此时,陶光启自然不想承认是自己气病了邵氏,“你胡说什么,母亲这样,还不是你们先胡说八道,让母亲误会在先。”

        陶光启方才趁着装晕,好好地捋了下事情,此时自然不想让人觉得是自己气晕了老母,不然就是大不孝。

        等张郎中才出去,他就对邵氏说:“母亲,刚才儿子都说了,兮娘是方氏许可,签了文书,我娶了的平妻,母亲不信,我去取来文书就可知道,只是,您先给我松绑。”

        邵氏看他,“就算平妻又如何?青哥儿的世子位你缘何不去请封?你是要留给外头那个?你今日就在此说透了吧,别让我一次次地生气,方才郎中也说了,我上年纪了,跟你耗不起!”

        最后一句,直接点在了陶光启心头上。

        可他却装作没听懂,“母亲说什么胡话,您就是一时的不适,张郎中不也说很快就好。世子位我有成算,您就好好养着,别管这些事了。”

        “我不管?我不管,让你把伯府给个外面不知底细的人?把祖宗基业都葬送到你手里?”

        邵氏搀着声音。

        她这样说,让陶光启十分恼怒,甚至带了些狂暴,“母亲,在你眼里,我就如此不堪?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觉得我不如三弟聪慧,做官也不如他,可这伯府爵位在我手里,我传给谁就是我说了算,便是母亲也不要偏向你喜欢的那个!”

        陶玉琅和邵氏都吃惊地看他。

        尤其是陶玉琅,“大哥,是一直都对我有怨言?”

        邵氏也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想法,虽然她是喜爱明理懂事体贴的小儿子,对大儿子不争气有些不满,可也没有太过偏疼过小儿子,小儿子出色那都是他自己努力来的,就比如做官,大儿子反倒靠了老伯爷,小儿子却是实打实自己读书考出来自己升上去的官位。

        反正已经这样,陶光启撕破脸皮,“是,我就是对你有怨言。以前你处处压着我一头也就算了。我不喜欢的,你明知道还对他好,这不是你先与我作对?是你先不把我这个大哥看在眼中。”

        “他自己思想出了问题,才会看什么都是错的,”陶灼可不想让这渣男影响父亲,就开口说,“只有自己不堪的人,才会处处看旁人都是错。”

        陶益青终于开口,看向陶光启,“你处处都是旁人不是,那你冷待我娘亲,让她抑郁成疾,过早离世,她的死你是不是有责任?你还从小迁怒我,冷待苛责。后娶了母亲,又冷待她,既然你这般喜爱外面那位,缘何这般折磨她们,我们也是你的亲人,你怎么不说自己才是一直偏心到了极点的那个人!还有,我不信我娘亲会同意你娶了外面那个做平妻,还替你隐瞒下,娘亲她临终前,是恨着你的。”

        “他要是能觉得自己错,还能是他吗?”卫氏凉凉地跟上一句。

        “这是不是叫做众叛亲离?”陶灼补刀。

        这句话简直就是诠释了陶光启此时的状态。

        陶光启狠狠瞪了陶灼一眼,就是这个小侄女,坏了自己的大事,且等着的!

        见他们不管自己怎么说,都不给自己松绑,更没法让他去取文书,陶光启不由着急起来,“跟你们说不通,只取来文书你们看了就知道,这些年将兮娘放在外面,的确是当初方氏同意了的,她按了手印签了名。”

        他说的言辞凿凿,卫氏都怀疑起来,这事难道还是真的?

        只是,她接着道:“平妻这事,早在当今圣上登基后,就明令禁止,所以不能作数。”

        “怎么不作数?”陶光启却道,“就算是圣上,已经娶了的平妻就是妻,不是妾。当初我跟兮娘就是正儿八经的签了文书,所以,泽哥儿也是我的嫡子。”

        卫氏见他如此,便道:“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就算是真的,既然都在外面住了十几年,你也觉得那边香,你以后就住过去,这伯府也别回来了。爵位直接传给青哥儿,你提早当你的老太爷去吧。”

        卫氏三番五次说,要直接把爵位传给陶益青,让一直对她怨恨的陶光启气到临点,“贱人,你这个挑拨离间的毒妇,关你何事?青哥儿也不是你生的,你假惺惺说这些故意气我是吧?心黑手辣的毒妇。”

        “怎不关我的事,我可是伯夫人,哪里来的野老鼠也想爬我头上去不成?还生了个嫡子?我可不管外面那个是嫡庶还是私生奸生子,都越不过青哥儿去,”卫氏可不惧他,“青哥儿不是我亲生的,我当继母的也都尽到了对他的责任,你当亲生父亲的尽到了?你还有脸说话?”她冷笑一声,“恨我是吧?你恨得着么?不是你娶我进门却冷待,我最后才绑了你……”

        “啊,啊,啊……住口,住口啊,”陶光启眼见着自己人生里的耻辱就要被卫氏当众讲出来,气的哇哇大叫。

        真正是哇哇大叫,声儿都劈叉了。

        卫氏反倒被他忽然大吼吓了一跳,远离了好几步,继而唾了口,推开安慰她的陶宝琼,再次转到陶光启跟前,“你发什么疯?咋呼什么,你还知道怕人啊?告诉你,该知道不该知道的我都说了,谁让你让人那么瞧不起,自己都不给自己留脸呢?那我给你留个什么劲!哈哈……”

        看着陶光启吃瘪的样子,卫氏反倒笑的畅快淋漓。

        “本来我还想着不掺和,让母亲处理就是,可看你这自己犯贱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下,”卫氏微微俯身,拍了他脸颊两下,靠过去,“你或许不知,跟你睡了那一晚,我都恶心了好些天,你真让人反胃,还当自己是香饽饽了?蠢货败类渣滓!”

        后面那些话,她是小声说的,旁人都没听见,只是看陶光启越发瞪大的眼睛,和恼怒涨红的脸,就知道肯定说的不是什么中听的话。

        卫氏直起腰来,对邵氏说:“母亲,别跟他废话了,直接去告他得了。”

        陶灼记得先前大伯母还逗自己,说自己不会插手,此时转变了想法,真要去告,可见这个渣伯父有多拉仇恨值,多招人恨。

        而且,她觉得大伯母说得对。

        世上总有一种装睡自以为是的人,你永远都叫不醒他,让他看到自己的错处。

        邵氏也是没办法了,这长子油盐不进,固执己见,若是真遂了他的意,这伯府众人往后只怕都不得好,被赶出府已经是轻的,看长子那记恨的目光,她都不敢想等他再得势会做出什么事来。

        可她不仅是长子的母亲,还有这许多的亲人,她赌不起,也不想赌。

        “光启,当初是你娘我把那杜兮娘发卖了出去,你反倒给她赎了回来,”打定了主意,邵氏反而冷静了,语速也极慢,一字一字地往外说。

        当然她方才动怒,身体已然不适,即便方才喝了药,也一时不能好起来,“想必外头那个是狠毒了我这个人,若是让她和她的儿子往后得势,有朝一日怕不是要整死我这个老太婆?”

        “不,母亲,不会,兮娘她不是那样的人,她一直都说不怪您,”陶光启没想到邵氏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可这些话看似又那么的在理,赶紧给杜兮娘辩解说好话。

        但邵氏不想听,摆手让他住嘴,“你那个外室,哦,所谓平妻,能一忍十几年在外头,就不是个善人,当初我之所以不让她进门,便是看出,她一个罪官之女,反倒能勾的你一个伯府世子为之疯狂,逼得家中妻子要娶她平妻进门,这就不是个善茬。

        青哥儿他娘,不喜你纳人,缘由还不是你最初把她身边的丫鬟给糟蹋了。那丫鬟都许好了人家,两厢情愿,你偏害了她,最后强撑着生下大姑娘离世。你造的孽,让青哥儿娘如何释怀?

        后头你又接二连三纳妾不断,还要弄个平妻进门,还是个罪官之女,是你羞辱青哥儿娘,致她早亡。这些我都心里清楚,只是因你是我亲生儿子,偏向了你,对不住青哥儿母子。”

        邵氏越是平静地说,陶光启反倒心中不安,方才的笃定自己会处理好今日这一切,家里人不敢拿他怎么样的想法,越发不确定起来。

        他想止住邵氏往下说,可邵氏不许,还让人将他嘴又重新堵了。

        作者有话说:

        陶灼:真的心疼祖母,大哥哥,大伯母。造孽啊,渣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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