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旧人

从黑暗里走出来了一只黑猫，一只哈士奇，和一只鸽子。

        准确的说，他们的躯干是人的样子，甚至还穿着衣服，但是，凡是露出来的地方，都不是人类躯干上该有的样子。

        黑猫和哈士奇的袖子里露出来的是毛乎乎的爪子，鸽子的袖子里，露出来的是巨大的羽毛翅膀。

        从醒来开始，褚绪就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卷进了什么离奇的事件里，毕竟，消除记忆和凭空消失的台子，在褚绪的认知里，都不是正常该出现的事情

        但是，眼前三只人模人样的动物，让褚绪感到离奇得有些好笑。

        furry爱好者大概会很开心吧……

        “请同学们不要惊慌。”黑猫说话了，他是一只长毛的黑猫，眼睛是月亮的颜色，声音十分沉稳，“我是猫老师，这两位是狗老师和鸽老师。”

        “汪呜！”似乎是在回应黑猫的介绍，哈士奇抖了抖耳朵。

        “同学们好……咕咕。”鸽子虽然高大，声音却很小。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头痛欲裂，褚绪一定会要求摸摸他们，看看是不是人穿了玩偶的衣服。毕竟，是玩偶服的话，也太逼真了。

        “你们有任何疑问，老师们都会解答，现在请先听老师说明。”猫老师清了清嗓子，“你们现在，在一个叫旧世界的地方。我们是旧世界的居民，我们称自己为旧人，是与你们有血缘关系的种族。旧世界由旧眼之力构成，与你们人类的世界有些相似……旧眼之力，是一种对于人类而言过于危险的力量，使用旧眼之力，可以凭空生火，发电，呼风唤雨……”

        猫老师停顿了一下，眼睛机敏的扫视着学生们，似乎是在等她们消化。

        “因为某些原因，旧世界的管理者，旧府，确定了你们的身体里有出现旧眼之力的征兆。为了防止同学们因为觉醒旧眼之力，遇见不可控的危险，我们只能先将你们带回旧世界，观察，控制之后，确定你们没有出现异常，再让你们回到原本的世界去。”

        黑猫又停顿了一下，接着闭上了一只眼睛：“因为使你们出现旧眼之力的事件还未调查清楚，旧府只能先将你们的记忆封存，很抱歉……以这种方式，把你们带到了旧世界，你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所学校。”

        “后天生成旧眼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所以，在这所学校里，老师们会教授如何使用旧眼之力。当然，老师们也会按照你们的进度，教授你们本该在人类世界学习的知识。”

        猫老师做了最后一次停顿，闭上双眼，然后再睁开：“现在可以提问了，同学们有什么问题吗？”

        褚绪大概有九百九十九个问题想要问，但是，从刚刚开始就频繁发生的头疼，让她做不出任何行动。

        纯白的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消化猫老师倒出的内容。

        突然，凝合从人群中走出，面对着三个旧人，右手藏在身后：“我比较希望，现在就见识一下，什么是旧眼之力呢，猫老师。”

        猫老师抬眼看了看凝合：“凝合同学。”

        黑色的，像是雾一样的东西出现在猫老师身边。

        猫老师抬起手，那些黑雾便像有意识似的，聚集到了猫老师手上。

        猫老师等黑雾聚集得浓密一些后，挥了挥手，黑雾便突然快速地朝着凝合飞去。

        黑雾划过空中，飞向凝合的身后，在凝合藏起的右手里快速一掏，扯出来了一枚反光的东西，又飞快地飞回猫老师手中。

        黑雾变淡，渐渐散去，一枚锋利的刀片躺在猫老师掌心。

        “请不要做危险的事情，凝合同学！”猫老师呵斥了凝合，表情一瞬间变得狰狞。

        褚绪看向凝合，凝合站在原地，默默将右手握了起来：“知道了，猫老……”

        “你流血了！凝合！”褚绪突然大叫了一声。

        猫老师听见，立刻变了脸色，猫耳抖了抖，声音温和的叫到：“鸽老师。”

        “知道了咕。”站在猫老师身后的鸽老师朝凝合走来，鸽老师身形高大，走动时，头顶快要碰到房间的天花板。

        鸽老师的脸背光，褚绪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伸出翅膀一样的手，低声说到：“请把手给我，凝合同学。”

        凝合伸出右手，手掌上有一道很深的口子，血不停的从伤口里冒出来。

        褚绪看着凝合的伤口，有点想吐。

        鸽老师握住凝合的手，他的羽毛上，慢慢析出了像是水一样的物质，缓缓地裹住凝合手上的伤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大概五秒钟之后，凝合手上的伤口就完全消失了，连疤都没有。

        褚绪惊讶得说不出话，凝合拍了拍她的头，冲她笑了笑：“没事了哟。”

        直接见识了旧眼之力的厉害之处，已经没有人想提问了，或者说，大家都忌惮着这神秘的力量，不敢随意发问。

        猫老师向鸽老师点头示意后，转身从狗老师拿着的箱子里取出一件衣服和一只手环。

        衣服是一种很暗淡的蓝色，手环则是看不出材质的黑色。

        “因为旧眼之力的侵蚀，人类世界的东西在旧世界会快速老化朽坏。学校要求同学们在校时穿上校服，校服由特殊的材料制成，能保护你们不被旧眼之力伤害。”

        狗老师开始把装有校服和手环的袋子发给学生们。

        “这只手环，是你们的学生证明，手环里含有特殊的旧眼之力，能检测你们的生命体征，有危险会立刻通知老师们。”

        褚绪打开袋子看了看，校服是有上衣和裤子的套装，上衣是类似旗袍的款式，裤子则是和衣服同样颜色的灯笼裤。

        奇怪的搭配，褚绪心想。

        见狗老师发完了东西，猫老师接着说到：“这个房间，由老师们的旧眼之力形成了特殊的屏障，所以，你们的物品才没有损坏。待会儿老师们离开后，请同学们换上校服再出去，装校服的袋子也是由特殊的材料制成的，可以隔绝旧眼之力，你们的东西可以放在袋子里，拉好封条之后再带出去。然后，狗老师会带你们去宿舍，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基本的说明就是这些了，感谢同学们的配合。”

        老师们从来的地方离开了，留下了一扇门在墙上。

        褚绪还有很多疑问，但是，现在除了照做，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

        屋子里的女生们面面相觑，终于，荔枝果断地，第一个开始换衣服，房间里都是女生，大家都跟着开始换衣服了。

        校服的拉链在背后，褚绪手短拉不上。

        “小绪，你的头还痛吗？”蓝若走到褚绪身边，“要我帮你吗？”

        换好校服的人一个个离开了房间，褚绪却突然犹豫了起来。

        她们……都决定好了吗？

        褚绪看向蓝若：“蓝若……就这样听他们的吗？”

        “唉……”蓝若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到，“没办法啊……小绪，我是这样想的，先离开这里，看看外面到底是怎么样的的，再决定接下来做什么，你……没问题吧？”

        褚绪点了点头。

        房间里只剩她们了，两人站在门前，准备戴上手环就出去。

        “小绪……准备好了吗？”

        蓝若牵起了褚绪的手。

        “嗯。”

        “那就……”

        褚绪将黑色的手环戴在了手腕上。

        戴上手环的一瞬间，褚绪的脑袋像是装进了一头牛，疼得快要爆炸。

        “小绪！”

        褚绪在蓝若惊慌的叫声中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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