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报复的快感

翌日清晨，莫沉烟梳洗打扮好，便跟随南宫御一起去了大理寺。

        因为南宫御的这个太子身份，还有他也是主审之一，所以他们两个人，轻轻松松地便进入天牢，见到了莫如雪。

        莫沉烟站在牢房外，一脸冷淡地看着里面穿着囚服的莫如雪，一言不发。

        牢房阴冷，莫如雪蜷缩在角落里，抬头一瞬不瞬地盯着莫沉烟，恶狠狠地开口道：“莫沉烟，你来这里做什么？”

        “看你的笑话。”莫沉烟微微挑眉，语气轻松地说道。

        她不得不承认，当看到莫如雪蹲在监狱里，这么落魄的样子后，心里不禁有些幸灾乐祸，想要调侃她一下。

        莫如雪被她这一句话噎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在那里干瞪着她，不住地喘着粗气，她本来现在见到莫沉烟就气不打一处来，更何况她又这样气自己呢。

        莫沉烟看她被自己气的不轻，顿时有了一丝丝报复的快感，果然复仇这种事，还是要当着仇人的面，比较舒服的。

        “莫沉烟，你觉得你赢了吗？”莫如雪直起身子，尽量让自己变的很有气势。

        听了她的话，莫沉烟低头抚了抚衣服上的灰尘，而后缓缓地说道：“我没觉得我赢了，但是你绝对是输了。”

        莫如雪又是一阵气闷，不禁气急败坏地道：“成王败寇而已，这又算什么？我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早一点动手对付你，我应该在祁国的时候就杀了你的。”

        “是吗？”莫沉烟抬起头，对上她愤恨的眸子，“可惜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

        “莫沉烟，我告诉你，你不要太得意。”莫如雪颤抖着身体，指着她，“我只是被流放而已，并不是死刑，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回来找你报仇的，到时候我一定要杀了你。”

        莫沉烟冷笑，“你要有这个命，可以从宁古塔活下来再说。”

        “莫沉烟，你不得好死。”

        莫如雪说着，便向牢门这边扑了过来，还好南宫御反应的快，一把将莫沉烟搂了过来，护在怀里，才没有被莫如雪伤到。

        莫沉烟从南宫御的怀里，偷偷向外看去，莫如雪还在那里嘶吼着，她扒下南宫御挡在她身前的手臂，壮着胆子，又走到莫如雪的面前。

        看着她疯狂的样子，莫沉烟淡淡地问道：“时至今日，你对爹娘可有过一丝的感恩之心？”

        她的这句话，是为莫父莫母问的，当初他们将莫如雪从战场上捡回来，一直将你视为己出，养育成人，教她读书识字，做一个大家闺秀，对待她们二人并无差别。

        所以不管莫如雪如何对她，但只要她对于莫父莫母，还有一丝感恩之心，那也算是他们二老没有白养她一场，莫沉烟也会将她所说过的话，一字不差地转告给爹娘，让他们内心得到一些宽慰。

        听了她的话，莫如雪平静下来，冷笑一声，“他们当初之所以收养我，还不是因为有私心，想要拿我拉拢关系？”

        “莫如雪，你真的是没有心。”莫沉烟不禁有些生气，“如果没有他们，你如何活到现在？你恨我可以，可是父母没有半点对不起你，你又凭什么这么说他们？”

        “呵呵……”

        莫如雪笑了起来，声音苍凉，“莫沉烟，你说的没错，我是恨你啊！正是因为我恨你，所以才更恨他们，如果不是他们生了你，你又如何会跟我作对呢？凭什么所有人都围着你转？那些官家小姐如此，祁晟也是如此。”

        “你可知道，祁晟跟我成亲之后，心里自始至终想的却都是你，你让我怎么能不恨你呢？怎么能不恨他们呢？在这个世上，只有我爹才是真的对我好，自从与他团聚之后，我才真真正正地体会到了，有人爱护的滋味。”

        听了她的话，莫沉烟冷笑，“你说卓将军是在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可是你却害他丢了兵权，流放宁古塔，你这算不算是恩将仇报啊？”

        “你休要胡说。”莫如雪怒目圆瞪，仿佛刚刚的话，戳到了她的痛处。

        “我胡说？”莫沉烟看了她一眼，继续道，“若不是你当初劝卓将军投靠二皇子，后来又做了一系列的局，来陷害我们，企图将太子拉下来，卓将军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呢？”

        听了她的话，莫如雪的瞳孔骤然一紧，扶着牢门，急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因为我的劝解，父亲才投靠二皇子的，这些都是谁跟你说的？”

        如果莫沉烟知道他们投靠了二皇子，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其中的细节，甚至都知道是她从中调和，最后使父亲与二皇子合作的。

        “我的好妹妹，你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呢？”莫沉烟挑眉看她，“若不然你滴血验亲的那场局，又怎么会输呢？”

        “你休想要骗我，滴血验亲明明就是你做了手脚。”

        “我即使要做手脚，也要提前知道你有滴血验亲的这个计划啊，不然如何动手脚？”莫沉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话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终于，莫如雪有些慌了，“你胡说。”

        “卓将军在朝为官数十载，手握兵权，就算没有流寇的案子，也有不少人在觊觎他的位子。”

        南宫御在一旁接着说道，“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你要对付我们，那么就会有想要对付卓将军的人，站在我们这边，所以你的这几次的行动，无疑是给他人做了嫁衣，把你父亲推进了深渊。”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在骗我……一定是……”莫如雪捂着脑袋，蹲在墙角，歇斯底里地叫着。

        莫沉烟眼神冷漠地看着她，回想起自己的上一世，在牢房中也是如此的绝望，而如今终于换到她了。

        莫沉烟要把前世的痛，都还给莫如雪，让她也尝尝其中滋味，想到这里，莫沉烟的眼神不禁有些晦暗，双手紧紧地握成拳状。

        “烟儿，咱们回去吧。”

        南宫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把莫沉烟从思绪中，拽了回来，她抬头与南宫御对视一眼，露出一抹微笑，而后慢慢地放开双手，点了点头，与他一同向天牢外走去。

        身后的莫如雪还在那里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苍凉又无助，传遍了天牢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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