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佬带我去“应酬”

八月末，阳光似乎小些了，但是依旧阻挡不了它生来热烈的心。

        今天大佬要去应酬，据说大佬很少喝酒，以前他刚大学毕业的时候谈合同的时候碰到过几个很能喝的对象，硬生生经过他们的灌酒练出了酒量。

        不知道这次本不需要陪同的大佬为什么要带上他，或许是让他来挡酒的。

        自从上次陆砚给他单独开了个小灶，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靠近了许多，上班时陆砚依旧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大佬，下班时居然贴心的询问要不要做他的车。

        俞蒙犹豫了几次，但是又想可以省钱而且有顺路的车还能不蹭吗？他纯纯只当这是公司给他的福利。

        下班已经是晚上九点了，陆砚的右手在方向盘上，另一只则是搭在贴近自己的窗户边。

        俞蒙只是看着车窗外那些因为夜晚人群躁动而摆起的小吃摊，晚风肆意挥洒在他的脸上，以前夜晚的风或许是比较凉快了，以至于今夜风吹来让他有些热。

        陆砚朝他看了一眼，又看向了前方，片刻后，悠悠问道:“你很热吗？”

        俞蒙朝他看去，盯着他的侧脸，调整了自己的动作，再正经的回答一声，“没有。”

        “窗户可以调低一些。”

        “不用不用，你别看我看着很热，其实我没感觉。”

        “没看你，是我热。”陆砚冷不丁的回答。

        陆砚的话，让俞蒙尴尬的有些无措，微微一转身按下按钮将窗户调低，风又吹大了一些，但不知怎的，或许是车内的面积太小了，以至于俞蒙还是觉得身上有些发热。

        这番话后，车里又陷入了安静，依旧只剩下晚风的声音还有陆砚和他的呼吸声。

        他的目光有些忍不住想停在陆砚身上，会显得有些奇怪，又碍于他们的身份，他只能通过余光去看陆砚。

        俞蒙觉得或许是因为大佬这炫酷的车，和这看似十几二十年车龄的开车动作，如此炫酷有魅力才忍不住去看他。

        陆砚轻笑一声，“怎么？”

        俞蒙被抓住偷看的那一刻，他像只偷偷吃主人的食物，被发现了的笨狗一样露出了呆呆的表情，“怎么了，陆总？”

        “你是有什么想说的？”陆砚刚好在红绿灯那里停下，手已经从方向盘上放下，双手挨在一起做了一个放松的动作，那双手修长纤细，指甲被剪的干干净净，向上看就是那脖子间的一处喉结上下轮回了一番。

        不知怎么俞蒙也跟着咽了下口水，陆砚侧身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再次挑了挑眉，“嗯？”

        俞蒙脸颊有些发热，低下头:“嗯…没什么，就是想问问您应酬的时间确定是明天了吗？”

        应酬的时间早已经确定了，据说那可是个大客户，这么严谨的事情当然一早就确定了，俞蒙当即控制住了想拍自己脑袋的手，这种蠢问题他到底是怎么问出口的，不免有些懊悔。

        绿灯亮起，车再次发动，陆砚过了一会儿，悠悠道:“怎么？有事吗？”

        俞蒙连忙摆手，答道:“不不不……没有，我就是再次确认一下。”

        记得之前那次坐陆砚的车是差不多十五分钟就到家了，今天或许是总是等到红灯，硬生生将时间拖慢了几分钟多。

        下车前，陆砚看着俞蒙在车前狭小的空间里，有些费劲的解着似乎像是卡着了的安全带。

        一瞬间俞蒙有个想法在心中突然想起，陆砚会不会像那些纯情偶像剧里男女主一样靠向他，近到可以感受到他们彼此的呼吸，在经过只有一秒的深情对视，然后一下子帮他解开那碍事的安全带。

        那些不可避免的触碰，那些有些暧昧不清的动作，会不会再下一秒降临。

        如果降临了自己绝对会打个哈哈忽悠过去，然后再离陆砚远远的。

        下一秒，陆砚稍微靠近了些，抬眸看了一眼他的安全带，轻声叹气道:“不知道你怎么系的，卡着了，自己想办法，我等着你。”

        俞蒙有些诧异，随后又开始摆弄安全带，没有再看陆砚，他的心思只在那烦人的安全带和自己出丑这两件事上。

        脸上的表情不知是难过还是伤心还是懊悔，只知道他似乎有些不高兴。

        他并没有注意到，刚才侧身的陆砚伸出了他的右手，又悄悄的放了回去，越界很难保持很难，安于现在也很难，是这些让他无法伸出手来，什么都不想的帮俞蒙解开那个能再让他们独处一段时间的安全带。

        过了一会向上卡住了的安全带，终于快要解开了，俞蒙抬头看向了陆砚，不知怎的陆砚脸上流出的一股深情让他有些恍惚。

        几乎是一眨眼的样子又重回了以往的样子，依旧保持着他那冷漠的样子。

        陆砚望着俞蒙后边窗外的的花坛，悠悠道:“既然快解开了，那就别犹豫了。”

        “咔！”安全带解开了，俞蒙推了车门，抬腿放在了水泥地上，在小区门口水泥路的两道有着路灯，所以即便再怎么样那些盛开的鲜艳的花都会被看见，不论白天还是黑夜。

        俞蒙回头对陆砚微微一笑，“陆总再见，路上记得注意安全。”

        说完便转身向里面走去，“等等！”身后是陆砚急迫的喊声，俞蒙回头有些不明所以，陆砚喊出后也一时之间有些无措，片刻后，细声道:“俞秘书早些休息，别熬夜了。”

        站在家门口，俞蒙掰开手机壳，从来里面拿出门钥匙，一切都一切都好像前几天一样，这样打开门，这样回到家，又感觉有些许不一样。

        在晚风下、月色下，宁静的夜晚里，有个笨到不知原因去脸红的人。

        晨间，俞蒙昨夜有些睡不着，一个夜晚都属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于是乎晨间就起来破例晨跑了。

        随着日出，直到晨间天空上淡淡的橙色薄云染进了脚边池塘里的池水，直到阳光抚摸大地，直到出现忙碌的声音，他都觉得自己不该在想了。

        忙碌的一天再此启辰，俞蒙匆匆来到公司，今天陆砚来的比平常晚些，比起这个还有一点也和奇怪，似乎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今天他的不一样，嘴角上挑，连步子都是欢快的。

        下午四点，陆砚开着自己的车来了，俞蒙顺势做在了副驾驶，看起了今日要签约的文件，他短暂的思考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才是总裁，而陆砚则是自己的小秘书听着自己的话，认真开着车。

        快到五点才到达了约定的餐厅，俞蒙向前递出信息卡，走进了包厢，约的是五点半，今天要见的林总还没到。

        这是俞蒙第一次这样对阵对方公司的总裁，不免有些紧张，一直来来回回看着这几个星期准备的东西。

        直到一个声音打断了他，陆砚将菜单推到他面前，“点餐了。”

        他按照他提前调查好的林总喜好点了许多，然后静静的等着，发现陆砚在看自己，在心里懊悔一声，将菜单向陆砚推去。

        陆砚看他如此，头上仿佛有一堆乌云一样，脸色如同下了一场大雨一般，伸出手在菜单上又加了几个清淡极了的菜，然后将菜单推向俞蒙，“你点些自己爱吃的。”

        俞蒙愣了下，想到了这顿饭是公司报销，而且这个私下贴心的陆总肯定不会亏待可怜的员工，放下了一切，又点了自己爱吃的几道菜。

        待菜上齐，望着满桌卖相极好的菜俞蒙艰难得咽了咽口水。

        “诶，是这儿吗…陆总！”话还没说完，林期的手已经热情的握了上去，“终于见到大名鼎鼎的陆总了啊！”他的表情看上去真像是第一次见面，热情极了。

        陆砚只是露出了他的标准微笑，短暂的握了下手，“幸会。”

        俞蒙悄悄打量了一下这位林期，想必这位就是了，看着不像是他想的那种4、50岁精英模样的总裁，而是看着像和陆砚差不多大的样子。

        “这位是？”

        “啊…您好！我是陆总的秘书，俞蒙。”说完林期也极其热情的握着他的手，再次含蓄了一番，“看你这样前途无量啊！”

        “结婚了没有？”

        俞蒙被这突然的一问有些懵了，下意识的朝陆砚看去，不出意外果然对上了陆砚那双漆黑冷冽的眸子，只是这次怎么好像闪着光似的。

        惊讶过后俞蒙笑着回答:“哪有那么快，现在女朋友都没有呢。”

        林期朝陆砚眨眨眼，“哎呀，你瞧我，就关心年轻人这方面的问题，你别介意。”

        俞蒙连忙摆手表示不在意。

        饭桌上异常的热闹，都由着那位林总喋喋不休，合同签的也意外的顺利，林期向陆砚敬了几杯酒。

        俞蒙刚想起身挡下，身旁的陆砚却把他跩了回来，无一例外接下来的酒都被陆砚喝了。

        俞蒙不免思考起所以陆砚带自己来就只是有个伴儿？又或者是陪林期唠家常？

        因为不能喝酒他就执着于自己身旁摆放着的汽水和茶，不知不觉中就喝了许多。

        俞蒙有些撑，俞蒙当即决定去上厕所，可不能把自己憋坏了。

        他起身委婉的告诉了陆砚一声，见陆砚没说什么，就向着门外走去了。

        俞蒙走后不久，林期笑意浓浓风开口对陆砚说道:“你是不是对这小秘书有点意思？”

        陆砚性取向的事情很少人知道，也是从去年遇见俞蒙开始的，林期作为他为数不多的好友，当即就发现了不对劲。

        见陆砚没说话，林期就确定了，他停止了夹菜的动作，露出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我就知道，我能不了解你吗？所以我才和他唠了那么多家常嘛。”

        陆砚没回他的话，站起身来，“我去看看他。”

        见陆砚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林期失笑:“人家上厕所，你看什么啊哈哈。”

        陆砚向前台问了洗手间的位置，推开洗手间的门，看见俞蒙看着像是刚到不久的样子，正在解开裤子拉链。

        俞蒙开着陆砚的到来，手上的动作不知是该放下还是继续，“陆总…你来干嘛？”

        “能干嘛？上厕所。”陆砚冷声回答，后又走到隔着俞蒙一个位置的地方，从容的解开拉链。

        俞蒙见状也随着他解开，虽然他还是觉得有些尴尬，空气中只有水流声，使得氛围更加尴尬了。

        俞蒙的目光移动到了陆砚的脸上，随后不经意的向下看去，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嘶。”后又叹了口气。

        余光中陆砚似乎因为他的这个微不足道的语气词，看向了他。

        在反应过来是陆砚微小拉拉链的声音，俞蒙也连忙拉起来跟着陆砚去洗手台。

        陆砚从洗手台的镜子里看了一眼俞蒙，问道:“怎么样？”

        “啊？”

        “我是问你刚刚有没有觉得不舒服？”陆砚从外套兜里拿出纸巾递给俞蒙，后又拿出一张擦了擦手。

        俞蒙接住了他给的纸巾，笑吟吟道:“哪有，这多温柔啊，我大学毕业那会儿遇见了一个巨让人无语的合作对象，林总多好啊。”

        陆砚皱了皱眉，“你以前经常参与这样的场合？”

        “也没有，以前是实习生嘛，老板都会叫去挡酒，没关系，我们年轻，一般没什么事！”

        陆砚点点头，没再说话。

        之后俞蒙就像陆砚的小尾巴一般跟着他，一路到了包厢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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