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方望来回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方晨曦可以看得出他正在为自己的纠结。

        “望叔，你”

        方晨曦话刚到嘴边的话就被方望看过来的凌厉的眼神看得吞了下去，徒留下两声尬笑。

        “呵呵”

        “你，去把你爹叫来，就说有关乎你生死的事情！”

        “好，好，我这就去。”说完，方晨曦拔腿就跑。

        “方望，曦曦也没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还关乎他的生死了？”方锋刚进门，就着急的向方望问是怎么回事。

        “方锋哥，是这样的”方望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和和一些修炼的基本常识向方锋简单的说了一遍。

        方晨曦这才知道自己能修炼成功的学识，也是有点哭笑不得。若是自己真是什么也不懂得幼童，哪怕在天才也不可能修炼成功，可谁然自己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了呢，前世读书十余载，哪怕是知识体系不同，但总有相似的地方，积累下来的学识肯定是足够修炼了。但是，知道归知道，这种事情却是不能说出去的。

        “若不是我今日刚好回家，发现这边清气波动不同寻常，便过来看看，你家曦曦恐怕会被蜂拥而至的清气挤得爆体而亡。”方望说的这句话确实没错，别人可能是经脉断裂后保留性命，但方晨曦引来的清气太多，一旦引导不当造成能量暴动绝对会爆体而亡。

        “而且，你家晨曦才刚开始识字，学识不够，修炼出的清气却远远大于学识，稍有不慎，也容易暴体，况且他现在还小，修炼进度不宜过快，不然恐怕基不稳，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患。”

        “我也想到他会练成，那现在可怎么办”方锋现在非常懊悔，他没想到自己尝试着修炼怎么也修炼不出什么的秘籍，曦曦只是刚认完上面的字就一不小心练成了，还并造成了这般严重后果。

        方望也是思虑良久，才对方锋夫子两说：“若想让他安全长大，为今之计唯有送他去官学，那里有夫子可护他周全，还有其他私塾没有的典籍院里面有大量书籍能让他快速积累大量学识，稳固基础，补充不足。”

        方望停顿了下，面色稍显犹豫“只是，你也知道，官学不是一般人能进的，进入之前必得到童生学识，考试入院，这对你们现在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方望就是达到童生学识后并没有直接去参加县试，而是考入官学继续学习，在夫子的护持引导下修炼出清气。当境界达到九品后才开始着手科举考试，并一举考上秀才，光宗耀祖。这和普通的科举可是有天壤之别。前者只考学识以后只能做个没有实权的文官，后者除了靠学识外还要考修炼境界，除了出仕任职有实权，还可以自由选择任职有实权的文官或武将，也能选择去各大书院、官学任职，自由度非常大。修炼者考过童生试后除了一般考试官学会一次性发放奖励金500两，考过秀才100两，考过举人5000两，进士10000两。考过童生试的修者，除了一次性奖励金，在官学读书期间每月还能领取生活补贴。当然，既然得了奖励也会有义务，当站战争来临时，这些人和军中将士一样必须听从皇族号令，或是冲锋在一线作战，或是成为军师般存在，或是成为尖端战力，总之不能临阵脱逃，否则将牵连家人，九族株尽。

        现在最要紧的是送方晨曦进入官学学习，但是进入官学却需要童生学识，考试入院，这对刚识字的方晨曦来说就是难以实现的大难题，可是就这么放弃了就等于放弃了方晨曦的生命，还有什么能比因自己过失即将失去原本可以健康长大的儿子这件事更为悲痛。

        如果不是方望在，方锋真想大哭一场。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方锋的声音带着一丝难掩的哽咽。

        “阿爹，你放心，我现在感觉很好，不会有事的！”方晨曦说着又跳了两下，转几个圈给方锋看，想让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很好。

        方望看着，也不免有些感慨，但是方晨曦的状态的确有些特殊，实在不忍心让天赋这么好的孩子就这么结束这短暂的一生，到底还是把那个不是办法的方法说了出来。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方晨曦父子两人的目光刷的一下看向了方望。

        原来，方望所在的学院正在招收典籍管理员，这是一份特殊的职业，一旦成功入职，能无偿观看典籍院里面的所有书籍，但是只能看，不能抄录及带出书籍，否则一经发现，立即处死。这些书籍卷帙浩繁、浩如烟海，除了各类科考书籍还有涉及各行各业的珍贵典籍，更有数不尽修炼秘籍，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梦寐以求的地方。

        有的人家贫，资质又不好，考不进学院，为了进来看这些典籍也会来想方设法成为典籍管理员。但只要是有天赋的人，便不会这么做。一来只要成为学院学生就有机会观看这些书籍，二来成为典籍院的管理员这一职业是终生制的，可以在各个官学的典籍院里面流动任职管理典籍，却不能脱离典籍院，对于真正有天赋的人来说，等于限制了他们的前程和自由。

        底层管理员的地位并不高，若是没有天赋，那么他的人生将限制在这一亩三分地，成为书院里面下人般的存在。

        少数有天赋能吃苦自学修炼成才达到条件后倒是能拿着学院开的证明去参加修者科举成为上层管理员，可是，没有老师长期教导，只靠着自己自学或者老师学生们去典籍院的时候指点那么一两句，又能起多大的作用呢。

        典籍管理员这个职业的另一个特殊性就是自己后代也可以成为典籍院管理员的候选人，成年以前可以和父亲一样进入书院观看书籍，但一旦进入典籍院便不能考试入院成为学院中的学生，也不能到其他私塾去读书学习，倒是成为典籍院管理者后有机会到学院各个班级去旁听，可是机会非常难得。大多数人都争取不到这样的机会，只能靠自学或者在父亲和其他管理员的教导下学习，直到可以拿到书院的证明参加修者科举考试，但是就算是考过了也只能成为高一等级的典籍管理员罢了。当然，天赋异禀且有大气运者在考上进士后，也能参加官学夫子试，通过的可以直接在官学任职夫子，一跃成为普通人羡慕的人上人，可惜能做到这一步的典籍管理员少之又少。

        方望所在的官学典籍院管理员上个月病逝，他发现儿子是个有天赋的，便自小养在家中从未带到典籍院来，也从不与儿子说起典籍院里面的事，只让他像普通人一样启蒙学习，就是不愿意对方走上自己的老路，一辈字被困在典籍院这一方小天地中，甚至为了避嫌，父子两人见面次数都屈指可数，学院查实后便没有多管。因此，现在典籍院需要招一名底层管理员，而方望的师父刚好和典籍院的院长有交情，可以帮忙推荐推荐。

        方望将这一切都对方晨曦父子两儿说得清清楚楚，就看他们如何选择了。

        去典籍院当个底层管理员能救方晨曦的性命，但对于天赋出众的方晨曦来说，也会断送他的前程，将来难以出人头地，不过对于家庭条件在村子里也就属于中等而已的人家来说，这，或许也是个机会。

        “我去，不能抄写不能带出来，那我去里面把那些典籍内容背下来再回来教给曦曦，我相信以他的天赋能将这些化为己用。只要曦曦不去，以后就还能正常科举，对他影响不大！”犹豫良久之后，方锋突然掷地有声的说到。

        “阿爹！！！”方晨曦并不想让父亲一个人去。

        管理员的规则就是防止内部人员将典籍院里面的书籍和秘籍外泄，短期还好，但时间长了难免被人发现，这恐怕会给父亲招来祸事。

        “我也去，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才好，不能因为我让您一个人进去受罪，而且进去对我的帮助更大！”方晨曦知道，这个管理员的身份对一些人来说这可能是难得的机会，可对于只为帮助自己的阿爹来说，让一个基础差并不是多么有学习天赋爱读书的人来说去哪怕背下一本书的内容也是非常吃力的，那可不就是在受罪，跟何况根据方望所说，自己需要的又岂止是几本书那么简单。

        “峰哥，你带曦曦去吧，要不然他在外面你顾及不到，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那么多，发生什么意外可怎么办？”叶芝怕家里出事，在方锋回来走后赶紧做完手头的活，回了家，正好听到了事情原委，只是房间里的人都太专注了没有注意。方望倒是发现了，只是没有出声提醒，毕竟是方晨曦的母亲，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

        方望看着有些动摇的方锋，就知道他早晚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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