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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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前雷翀没跟他说过他室友是谁，要知道是这样她肯定不来。
一个是她拿酒瓶砸过，一个被她……强赛过一笔嫖资？
张鑫在一旁幸灾乐祸，“成，你爱让她睡哪就睡哪，到时候被小晁爷发现了你就说我啥也不知道，要死你自己死。”
“应该……不能发现……吧。”雷翀也有些不确定。
晁善一学期在宿舍住不了几次，他有免宿证明，在学校附近租房住。只要收拾的干净，他应该看不出来。
“没事，你睡你的，出了事我担着。”他本来想让班玫睡他的床，然后他去睡晁善的，可他的床睡久了，褥子已经被压得很薄，而晁善的被褥还像新的一样。
“我明天给他换新的。”班玫睡上去试了试舒适度，发现糟糕极了，比起酒店的床来说这简直是硬邦邦的木头。但又有若隐若现的乌木沉香的味道。和tf的那款香水很像。
她翻滚两圈，彻底放弃挣扎了。
晁善还蛮有品味的嘛。
“那他在外面住，早上怎么回学校训练？”班枚还是好奇。
雷翀反应了一下才知道她说的是晁善，只觉得这女娃反射弧真长，“他有入门证啊，全校就他一个人有，门卫每天早上卡点给他开门。”
“哦。”班玫淡淡应了一句，没一会儿又从被窝里钻出来探脑袋，“那你们为什么叫他小晁爷？因为他厉害？”
厉害？
他不确定班玫说的厉害是哪方面，他暂且认为她说的是强的意思吧，“他是厉害，但还真不是因为这个。他哥在西岘……”他说到这里顿住，想斟酌了一下用词，又没什么更形象的解释，总不能说他哥是黑、社会。
“反正因为他哥是晁爷，所以他是小晁爷。”
“哦。”这次她不说话了。
有点困，乌木沉香的味道淡淡的好催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也没一会吧，班玫迷迷糊糊的就听见张鑫嚎得很大声，“淦！群里有人通风说看见小晁爷回来了，正上楼呢。
——
晁善进来的时候，就见他两个兄弟硬邦邦得杵在那，浑身都不自在的样子。他微微掀了掀眼皮，声音夹杂了些鼻音，“干嘛呢？”
“没干嘛。”两人异口同声，干巴巴的一句。
晁善狐疑一眼，坐到自己床边慢悠悠的点了根烟，“你俩不对劲。”
“哪不对劲了。”雷翀也挪到自己床边，不动声色的把床上那团被子掀开一条缝，“你今天咋回来睡了。”
赶紧转移话题。
“我回我自己宿舍还得和你报备？”晁善有些没好气，但也不是真的生气。过了一会他弹了弹烟灰，“张诗雨非要上我那给我做宵夜，做完宵夜还赖着不走。”
“又想睡老子。”他声音带着懒洋洋的鼻音，烦躁中又有些缱绻。
张鑫笑得嘎嘎嘎的，“你俩上次不是睡过了？她是不是觉得你猛得很，想再来一次。”
“……我觉得你也猛的很，要不要跟老子睡一觉？”
“……”
他把烟把撕成小段，一下一下扔在张鑫脸上，“老子、没、睡、过、她。”
然而很明显两位听众都一脸不信。
他掏出打火机把玩，开关处喷射出的火焰将他半张脸映照得火红，“上次把她送到酒店，她硬扯着我不让我走，掰都掰不下来。”
张鑫咂咂嘴，“男人有的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啊。”
晁善冷笑一声，“哼、并没有。”他说到这里掀开被子坐进去，“当时幸好有个小妞……”
“小妞怎么了？”张鑫正等着听故事呢，晁善突然不说了。
然后他发现他哥脸色慢慢不好看了。
“谁上我床了？”
张鑫和雷翀后背一紧，“没人上你床啊。”
“放屁，里面还是热的。”
大约沉默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你问雷翀去。”张鑫从床上探头来了这么一句。
这一刻，雷翀真的想一耳巴扇死张鑫这个卖友求荣的狗叛徒，塑料兄弟真经不住考验。他硬着头皮说，“我上的。”
“好好说。”晁善的语气低沉暗哑,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
“真是我。”雷翀死咬住就是他干的。
晁善依旧面无波澜，但眼里多少有点不耐烦，“真不是你。”
……
他跳下床，冷漠的靠在床杆上，“你自己闻。”
雷翀愣了一下，晁善眼神示意他过去，于是他走过去抓起被子一角，试探性地嗅了一下。
草，真他妈香。
女人香。
“不就睡一下吗，这么小气。”班玫钻出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闷热的潮红，额头有几缕头发粘腻在脸上。她在雷翀的被子里快闷得窒息了，再不出来真要憋死了。
她下了床就把雷翀朝这边拉，边拉边说，“走，今晚咱俩睡。反正我不占地方，给我留条缝就行。他那个破床我还不稀罕，自己睡去吧他。”
雷翀一听这话脸都绿了。
晁善脸比他还绿。
张鑫只配默默装死。
——
对于雷翀的解释，晁善其实是信的，虽然一般人听起来都会觉得很离谱。但他知道她没有说话。他到现在都记得那日在酒店，张诗雨躺在床上揪住他不让走，他掰都掰不开，当时真的想把她手扭断算了。大不了赔钱。
但班玫在外面嚎得凄厉又吓人，愣是把张诗雨给吓分神了。他才得以机会把张诗雨用被子裹死。裹得死死的，像一条大白蛆。
他沉思片刻，闭着眼微微仰头吐出一口烟雾，“上床。”
“谁上床？”
他慵懒睁开眼睛，半眯着看班玫，仍旧保持刚才的姿势，“说你呢？”
张鑫和雷翀怔住，好半天才
“三、二——”他不耐烦的皱起眉头。
“等等……我、我想上厕所。”她刚才就想去厕所，但宿舍里面没有独立卫浴。
……
大眼瞪小眼中，晁善深吸一口气，“我去清场。”
班玫在厕所里面，晁善就在外面站着守着。楼道里静悄悄的，比查房时还安静。他放过话了，这会没人敢出来。
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连带的厕所也一片漆黑。
里面传来班玫哆哆嗦嗦的声音，“晁善。”
她叫他的名字。
她自认为是个没心没肺的死小孩，很少害怕。可每次她害怕的时候他都在。
晁善打了个响指，灯又亮了。
从厕所回去的路还有一段距离，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声控灯又灭掉，她学着他的样子打响指。但响指不响，于是她又拍拍手。
灯跟她较劲，她干脆也不管灯了。
反正他就在她前面。
——
三个人在床上躺着刷手机，晁善就躺在地上闭着眼，双手垫在脑后，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身下垫着雷翀的被子。还好夏天热，不需要盖什么。
夏日的夜有些潮湿，头顶的风扇吱呀吱呀的转，倒显得这夜无比悠长了。
“这风扇。”班玫有些担心的开口，“真的不会掉下来吗？”
她总担心风扇会突然掉下来旋开她的脑袋。
雷翀笑了，原来女孩子一天脑子里都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会掉。”
“可是它好像不太结实……”
“掉下来也有老子接着呢，轮不到你操心。”一旁沉默的晁善突然冷淡开口，鼻音更浓了。
班玫看了他一眼。
也是，他就在风扇正下方躺着，掉下来也是先旋开他的脑袋。
枕边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时郭琳娇【你今天没来上课，我以为你不想来呢，后来听说你转班了？】
【嗯】她转班是临时兴起，没提前通知原班级的学生。
【转到高二的体育班？】
班玫知道她想问什么，刚想回一句‘雷翀现在也在旁边’，转念一想，这个时间说这种话不太合适，又得解释好久。她最怕麻烦，便换了一个说法【你有什么话想问雷翀的吗？我有他微信】
那边过了好久才回复【我想问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
又补充【别说是我问的】
班玫想了想，太直接问好像不好。西岘这边的民风都比较含蓄。
“雷翀，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她用很轻松的语气开口。
雷翀不明所以，“什么什么类型？”
“就是喜欢哪种女孩？”
“好像没有什么类型吧……或许温柔一点的？”
班玫想了想，郭琳娇性格倒是爽朗，但提起雷翀就一脸娇羞，不知道这算不算温柔。
“再具体一点呢？”
“漂亮的呗。”张鑫插话。
这不是问的屁话，男的不都喜欢漂亮的，还要多具体？
班玫无语，怎么哪都有他。“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喜欢的人？”雷翀还没回答，就又被张鑫捡了话把。
“我这听了半天，合着你俩在这谈情说爱呢？你俩这是当旁边睡了两个死人是不？”张鑫呛了两句，半开玩笑地态度。
“你还没睡呢就开始说胡话了？”雷翀也回呛他。
“我说什么胡话？她先问你喜欢什么类型，又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我看她这是不是好奇心重，她这明摆了喜欢你，在点你呢。”他掰着手指头胡咧咧，“要不他咋不问我、不问小晁爷，就光问你……”
“你们几个不想睡就滚。”
晁善骂了那么一句后，好半天再没人发出声响。张鑫悄悄躲被窝给雷翀发了条微信【小晁爷最近有点喜怒无常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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