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众生皆苦，却在相互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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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场难打的仗，就是和滨海国际大争夺冠军，滨海国际大的留学生这次全线出场。
参加过国家级足球比赛的队员就占比一半，不但身材高大且球商高，个个球龄都有十几年了。
赢了几率，估计都不超过百分之30，而作为主教练的晏初霁，竟然在比赛即将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到达会场。
“你们谁能联系上教练吗？”
“会不会堵车，还是路上出事了？我们怎么办啊！”
“闭上你个乌鸦嘴吧，教练会来的，大家别慌。”
七嘴八舌，闹哄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乱糟糟。
张浩南大手一拍黑板，止住这份喧嚣聒噪，单独把时瑞和唐林叫出去商量，留下一众小弟管理秩序。
“都安静，村口大妈都没有你们这么会逼逼赖赖。”
“该热身的热身，我们老大会处理的，别吵吵了。”
有了他们的安抚，大家也就放下心来，该干嘛的就去干嘛了。
会议室内，张浩南板着个脸，怅然若失，掰着手指头不知道怎么办。
“你们说怎么办，组委会那边派人过来叫教练签字了，还有我们一会上场用什么战略？首发确定是哪些人？” 张浩南如法炮制，一股脑全都问出来。
唐林也正烦着，压根不想理他，打着晏初霁的电话，四十八个未接电话。“你问我，我问谁？你以为我不急吗！”
“那你是队长，我是副队，教练不在，我当然要问你啊，就知道依赖教练，关键时刻屁用没有。” 张浩南小声逼逼赖赖。
“我tmd，张浩南你别给我嘴碎，那你有什么用？一冲动就知道吃红牌，真不知道教练为什么让你这种没脑子的上首发。” 唐林回怼他，也不客气便问候对方妈妈。
“真不知道你神气啥，你的长传跟个软脚虾似的，不知道还以为你不行呢，呵。”
“张浩南！老娘不行？来，咱们干一架，到底谁不行！”
时瑞两边头大，他们还要在这吵吵。终于忍不住吼道：“够了，再吵就把你们切了喂狗。”
“我想静静……” 时瑞叹气。
“静静是谁？” 张浩南疑惑。
“难道不是想霁霁吗？” 唐林企业级理解。
“哈哈哈，想霁霁。”
“就是嘛。”
时瑞：“……”
一段插曲，两人和好了，开始三人集思广益地讨论接下来的战略，他们之前太依赖晏初霁为他们打点好一切，现在才发现当教练一点都不容易。
确定好首发和替补人员名单，已经上半场和下半场的比赛战略，由正队长和副队长联合签字，还有十分钟，比赛就开场了。
时瑞最后给晏初霁发了消息：要是来不及的话，不用过来了，看直播，这次，他们可以靠自己赢。
一天前，晏初霁再次挂断顾知返的电话，气得顾知返当即联系g港最好的人民医院，说要给一个病人预约做化疗。
连夜坐着飞机来到g港，根据手机定位，在酒店楼下的便利店超市埋伏晏初霁，终于在喂了一个多小时的蚊子后。
顾知返挠着手背的蚊子包，掏出手机拨通晏初霁的电话，道：“你往身后看看，是谁？”
一回头便是一张惨白的脸，好像常年没有经过日光洗礼的苍白羸弱，淹没在黑夜中的半张脸，露出诡异森森的冷笑。
晏初霁吓掉了手机，手机屏幕碎个稀巴烂，再捡起来，还是黑屏没有显示。
“你干嘛突然冒出来吓人？” 晏初霁欲哭无泪地抱怨。
“是你要把我吓出心脏病好吗？你竟然敢私自停我的药！你是想病毒细胞扩散早点见佛祖吗？你明天必须跟我去做化疗，立刻，马上！”
顾知返受不了他磨磨唧唧，商人多狡诈，搞不好一会就被他忽悠过去了。
“等明天比赛完，再去做好不好？我还没交代……”晏初霁还没把话说完，就被顾知返用毛巾捂住口鼻，毛巾里有特殊材料。
整人昏睡倒在顾知返的身上，顾知返半扛半拖半拽着晏初霁上的士，黑车司机看着眼神犀利的顾知返，默默把计程标调回正常计程。
“两位客人去哪里？” 司机问道。
“去人民医院，太平间。” 顾知返移着眼镜框道。
“呵呵，这位客人真幽默。” 司机心里焦急，还以为遇到肥羊可以宰，没想到对方怪渗人的。
“送到人民医院就行。” 顾知返说完，拿出一针一指粗的注射剂，直接插进晏初霁的后颈，往里面倾注不明液体。
其实是他新研制的药水，怕晏初霁不肯好好吃药，就改为注射液。
司机悄悄通过后视镜观察两人的行为，怎么感觉像一个有钱人被一个眼镜男给劫持了。
给群友发了信息，这两人看起来不好坑，要不还是算了吧，他也是上有老下有小，惹出人命就不好了。
群友给他支招，上次安在车空调的那种药不是还没用过吗？
司机想，还真没用过，心一横，不如做最后一笔再收手。
试探地问了句：“客人，半夜怪冷的，我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一点。”
顾知返没有回应，低头看着手机，但慢慢他就闻到一丝丝奇怪的味道，像极了那种低端mi药。
顾知返把手帕捂住鼻子，从小腿带上掏出一把手术刀，抵在司机的颈总动脉。
语气透着几分凉意：“不想死，马上停车！”
司机双手背过脑后，举手投降的样子：“我停，我马上停，这位大哥饶命啊。”
车稳稳当当的停下，司机被顾知返拽摔在泥地上，收好手术刀，几拳头就砸在司机脸上，青了几块黑了几块。
“说，你还用这种下等的伎俩害过多少omega，是不是想把他们拖到野外尖(jian）沙(sha）？你个狗日的。” 顾知返沾了泥巴的皮鞋踹在他啤酒肚上。
“不是啊，我不是这种人，我就是想谋财而已，不敢害命的，真的！”司机求饶，苦瓜脸脸状。
“你知道吗，我是医生，在你身上捅几十刀，验伤都只验出轻伤，我要叫警察，送你进局子。” 顾知返话里透着狠厉，眼里藏着恨意。
当年他姐姐就是被这些畜生给害死的，他当了医生又怎样，还不是只能抱着冷冰冰的尸体仰面哭泣。
“不行，我不能进局子，我…我孩子还小，你们医生都是菩萨心肠，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放过你？那，那些无辜的家庭谁来救赎？你想过你会毁了多少个幸福的家庭吗？” 顾知返扯着他的衣领，把他压在泥地里质问。
凭什么，这个世界omega就只能是弱者，被侮辱了都不能反抗，报警了还会收到网暴和暴虐者的复仇。
“你…你冷静一点啊，我真的从来没有侮辱过omega，真的，对了，我们群里有这样的畜生，我和你举报他，求你放过我行吗？” 司机被顾知返打得满嘴是血，肉都烂出来了，可见下手有多狠。
“你们群里？” 顾知返推了推眼镜，似乎犹豫了。
“对，对对，我们群里有，我给你看，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司机见能商量，便放缓了语气。
就在顾知返起身的那一刻，顾知返就被司机反手压制，上半身被压着，司机一拳拳抡他脸上，眼镜被打掉在草丛里，视线被雨水给模糊了。
就在他绝望之际，他们的身前覆上一片阴影，一米八几的晏初霁一脚把司机踹晕在地。
司机直挺挺的身子一下子就瘫软下来，倒地不起。
“呃，发生了什么？” 晏初霁还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意识不太清醒。
“没事了，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是他太自以为是了，想着弄晕晏初霁，带到医院治疗，还自以为是，自己能解决掉黑车司机。
“这种人，不要纠缠，直接搞晕报警，懂吗？” 晏初霁伸出手掌，拉他起来。
顾知返的脸上沾满泥巴和血迹，飘扬的毛毛雨打湿了两人的衣襟，晏初霁打电话报了警，从后备箱里拿出绳子捆在司机身上。
后备箱的装备还挺齐全的，说没干过不法勾当，谁信啊。
在警局做完笔录，协助警察破译了群里的其他不法司机后，晏初霁就被顾知返强硬拽到医院。
“明天八点记得叫我。”
“知道了，我把药物注射进你体内，你看看有没有不良反应，到后期我建议你还是剃个光头，化疗副作用会导致脱发……”
“嗯，我知道。”
晏初霁不再说话，顾知返也把精力放在调配药品上，一根根针管插入晏初霁的右手臂的血管，看起来狰狞而又悲凉。
“家属签字呢？你爸不知道吧，你有没有其他家属？” 顾知返问完这句话，能感觉到晏初霁微弱抽搐的颤抖。
“没有，我孤家寡人，孑然一身，习惯了。”
“那我比你好一点，我有爸妈，以前还有一个姐姐，我跟你说过吧？”
晏初霁微掀眼皮，回他一个虚弱的微笑。
“说过，你说她很温柔很漂亮很贴心很善解人意，她曾是你生命唯一的光。”
曾把他从黑暗的泥潭里拯救出来，曾对他说不要死，活下来，陪我好不好，可她却先他一步离开了。
“晏初霁，不要死，活下来好不好？你生命中，有过这样一个光的存在吗？为他活下来啊！”
医生看多了生离死别，都说早就看淡了生死，但最绝望的却是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饱受病痛折磨，但无能为力插手。
“我想到时瑞了。”晏初霁露出怀念的笑意。
“别人都说是我救赎了他，给了他新的生活，但其实是他让我看到生活原来可以这么美好。” 晏初霁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顾知返看他时，发现他已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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