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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公羊之士,于荆地尽君臣之义


关羽的义。

在于为刘备枉顾刘牧。

关羽的忠。

在于为如今的大汉天子,挥剑斩绿袍。

这一日,关羽辞去南皮县尉职,放下涿郡锻造的青龙偃月刀,县尉禄秩。

牵着马,悬着剑,带着忠义侯的禄秩食邑,扯三尺红绫,于南皮城内竖起忠义侯旌旗,宣天子御制……

乡勇愤慨,各相持刃悬弓,立于忠义侯旗帜之下。

天子御制。

冀州,内部为之大乱。

荆州南郡,郡治襄阳城内。

王叡扯了扯身上发酸的袍服,攥紧怀中短剑,蹲在角落中望着州牧府,口中呢喃‘大汉伐罪,无赦’。

“大汉伐罪,无赦。”

府中内堂,刘表放下抄录的天子御制诏。

堂下的荆州文武,乃至各族士绅,都如坐针毡。

牧天子,神武年,万胜登封,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大汉伐罪无赦等等字眼,犹如利刃钻入脑海中,折磨着他们的意志。

“伐恶士。”

“均田自取。”

蔡瑁打了个冷战,悚然道:“他这是要掘了冀州士绅的根,莫不是以为一封御制诏令,便能让冀州内乱?”

“不好说。”

一旁的韩嵩叹了口气。

刘表目光扫过众文武,沉声道:“袁本初遣使挑衅,牧天子给予回应,这便是临朝称制的大汉天子,冀州是开始,但不是结束,诸位无法回头了。”

“明公。”

蔡瑁起身咬牙道:“某亲赴长沙郡督战,请州牧拟令,募荆南诸部青壮,组建飞山义从军!”

“可以。”

刘表叹了口气,说道:“诸位,尔等若是从新天子之政,愿意舍下家财,士人之身,某可以为你们求情,至少不会祸及家族。”

“不必多言。”

“州牧,你受过党锢,知道是什么样的苦难。”

韩嵩猛然起身,暴怒道:“大考取仕,广布学宫,贩卖圣人学说,分户摊丁入亩,大汉的新制,要将所有士族打落尘埃,与万千黔首同竞,某等为大汉立过功,为大汉出过血,一族累积百年功勋,才为郡望之家,大汉凭什么一封诏令,便削去过往功勋。”

“不错。”

堂下众人附和道。

“便如此吧。”

刘表垂袖走下大堂,抬眸道:“某准备去拜访宋仲子,于荆州开设学业堂,蒯良你随某一起。”

“诺。”

蒯良躬身应下。

荆襄士人太过强势。

想要平衡,须取名士授学,筹谋寒门之士。

刘表对于荆州士人,是妥协之中夹杂着斗争,并不想成为他们举起的雄主,被钉在大汉的耻辱柱上。

“异度。”

“那日言大行皇帝与天子。”

“某想问问,你是说错话了吗?”

离开大堂,刘表目光灼灼,审视着问道。

蒯良眉头微微一挑,淡笑道:“不知明公在说什么,荆襄士族的意志不可违,但荆州需要仁政,明公可施仁政。”

“哦?”

刘表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一个荆襄士人,还是挑头举雄主的人,竟然心向牧天子仁政?

说话做事大相径庭,有种龃龉‌之感。

“明公。”

“荆州是沃土。”

“可水利不治,每年梅雨之季,涝灾泛滥,疠气横行。”

“某想要牧天子的仁政,修缮水利,开垦荒田,但想要保住士族的权力,人生来处于纠结之中,是一种折磨,但不可否认,牧天子有大志。”

“若有一日,某为此死去。”

“不悔士族之殊荣,又为牧天子贺。”

蒯良神情坦荡,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认可刘牧的仁政,与不认可除士灭郡望的理念相互碰撞。

故而,荆州士人的决策不可阻,大汉牧天子改制的意志不可撼动,蒯良成为荆州士人之中的异类,

“刘景升。”

骤然,二人耳畔传来一声炸喝。

王叡怀揣短剑从角落中窜出,大喝道:“天子御制诏可看到,牧天子不可阻,难道你想让荆州变成第二个冀州吗?”

“通耀。”

刘表神情不变。

只是,眼中多了怜悯。

王叡曾经是荆州刺史,在陈国求得一线生机。

可如今荆州这般模样,他回不去洛阳,给不了刘牧交代,一介名士竟然落魄的宛若流民一般。

“铿。”

王叡狰狞的抽出短剑。

“放肆。”

蒯良脸色巨变。

四周近身军卒尽皆持械上前。

重重包围之下,王叡手中的短剑显得极为可笑。

“通耀。”

刘表深吸了口气,安抚道:“某无杀你之意,荆襄士人无杀你之心,你回洛阳上禀荆州诸事,牧天子不会问罪,何苦来袭杀某啊。”

“杀人?”

“不,不是杀人。”

锋矛凌面,王叡脸色惨白,持剑的手都在发抖,却依旧呵斥道:“你责令荆州军卒,将附逆之人全部缉捕,入洛阳认罪伏法,某可以为你们求情。”

“王通耀。”

“你这个无胆鼠辈。”

府门前的呵斥声,引起府内外所有人的注意。

蔡瑁,韩嵩,刘先等人鱼贯而出,望着府门前的闹剧,还有不远处窃窃私语,对州牧府指指点点的百姓。

这一刻。

州牧府文武,荆襄士人皆怒。

一个落魄的名士,被夺去刺史位,降为西曹掾的人。

荆州准他返回洛阳,不走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州牧府前持刃闹事?

“无胆!”

“王通耀是无胆,但绝非鼠辈。”

“陛下予恩,臣却守不住荆州,此乃大罪。”

王叡双眸通红,颤抖的持起短剑横在脖颈之上,悲喝道:“通耀无颜再见陛下,只能于荆地尽君臣之义。”

“通耀。”

刘表脸色陡然一变。

荆州有他在,还有一线生机,未如御制伐冀一般。

若是王叡真的自戕荆州,荆州必定血染山河,天崩地裂不为过。

“呵,哈哈。”

“什么汉室宗亲。”

“什么荆州名士。”

“尔等无父无君,皆是大汉佞臣。”

“王通耀死而无悔,只恨没能为陛下守住荆州,大汉伐罪,无赦。”王叡仰天悲笑,决然挥动短剑。

猩红的鲜血,宛若血海般飞溅在四周所有人的身上。

《诸夏纪史,大汉公羊士列传》神武元年,冬,十月,乙巳,公薨,帝悲,曰:士不可不弘毅!

“完了。”

刘表眼中满是惊恐。

一个遇事便避躲的胆怯之士,竟然真的敢自戕于荆州。

“荆州,完了。”

“公羊,君臣之义。”

蒯良抬手擦去面颊上的鲜血,整个人昏厥在地上。

“拉走。”

“丢入山中喂狼。”

韩嵩眼中闪过一抹怒意。

“不。”

“不能这么做。”

刘表指挥甲士扶起蒯良,急忙道:“立刻,立刻遣人打棺椁呈殓,连同亲眷送往洛阳,遣使召各郡太守来襄阳,责令长沙郡停战,请孙文台与扬州士人来襄阳和谈。”

“州牧。”

蔡瑁神情有些愕然。

“他死了。”

“王通耀自戕了。”

刘表揪着蔡瑁的衣襟,怒不可遏道:“他是大汉的臣,是牧天子的臣,以无能治荆州之变而尽君臣之义,你没有读过公羊学吗?”

“完了。”

这一刻,荆襄文武士人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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