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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8章 求情


赵姝妍一下午脸色都是冰冷阴沉的。

虽然她在凌降曜跟前表现得很是无所畏惧,也的确是如她所言那般,她当初做下那些事情时,早已做好完全准备。

并不担心会被全然拿捏。

但那并不代表,她愿意被威胁。

陈重尚且在她跟前战战兢兢,恭敬有加,凌降曜这个受了她恩惠的人,竟然还敢以此为把柄来胁迫她。

赵姝妍如何不恼火。

一个下贱的乡野村妇之子,能有今日,成为公府世子,合该对她感恩戴德才是。

如今身份不暴露,他先不去想着如何恳求她,拉拢人,第一时间想的竟是这种烂招!

赵姝妍可不会惯着他。

可饶是如此,她依然仿似吃了苍蝇般的恶心。

贴身心腹丫鬟端来燕窝盅,“夫人。”

赵姝妍摆了摆手,“没胃口,端下去吧!”

“夫人,您这两日一直胸闷气短,这是小厨房炖了两个时辰的秋梨燕窝,生精润肺,对您现在的状况最是适用不过了,您好歹用些。”心腹丫鬟劝道。

赵姝妍揉了揉额角,“放下吧。”

心腹丫鬟见此,忙搁下炖盅,又上前来给她揉按额头,“夫人是为何事烦忧?”

赵姝妍淡淡道:“左不过是那些。”

顿了顿,她蓦地开口道,“回头你派人盯着点阿曜,还有好生去调查调查,他最近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一一来报于我听。”

心腹丫鬟俯首应道:“是。夫人请用!”

她复又端起燕窝,放在赵姝妍手中。

赵姝妍心事缓和了些许,低头用了几口,“还有盯着那陈重,可有什么异动,亦要来报。”

此时,就听门口传来动静。

“莫非是陈兄又遇到了什么事了?”

说话间,就看到凌崖迟大跨步进屋,以银线绣着吉祥图案的衣摆略略扬起,在光线下闪烁起别样的光辉。

赵姝妍动作一顿,放下炖盅,斜睨了眼心腹丫鬟。

对方忙躬身退了出去。

赵姝妍不知凌崖迟听到了多少,只以帕子掩住嘴,问道:“你今日去何处了?怎生这般晚回来?”

“哦,去见朱兄了。”凌崖迟掀起衣袍,坐了下来,反手就来拿她跟前的炖盅,仰头一饮而尽,才勉强解渴,继续道:“陈兄不是遇刺了吗?”

“我就亲自去过问了下朱兄,刚好也辞行。”

闻言,赵姝妍有了兴致,“哦?是何人所为?”

“那个幕后指使很是严谨,竟是半点破绽都没漏,不过倒是得了些小证据,那个指使人手上有个痦子。朱兄正在着人画画像,全城通缉呐!”

“具体结果,可能还需得等一等。”凌崖迟说道。

赵姝妍闻言,又问了句:“痦子?在何位置?”

“仿佛是虎口。”凌崖迟奇怪道,“你怎生也对着这个好奇了?”

“你都提及了,我若是不问,岂非辜负了你这番心意。”赵姝妍斜睨着他,“莫非你不乐意?”

“自然不是。”凌崖迟叹气,“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就是。”

赵姝妍却没有再多言,而是若有所思地垂头。

虎口的痦子?

仿佛是在哪里见过!

而这边,姜映梨遇到了个许久未见的人。

高七。

彼时,她刚从医馆回来,最近药材到位后,既要盘点,生意又蒸蒸日上,盈泰堂里都忙不赢。

所以,高七在小院里等了她许久,还是李玉珠招呼的,沈桑榆陪着说了会儿子话。

沈桑榆对高七印象很是不错,当初她跟爷爷也多亏了高七照顾,虽然这其中有姜映梨的嘱咐。

可高七也不曾懈怠,认认真真地照顾到位了。

故而,沈桑榆对其很是感激。

高七见到如今焕然一新的沈桑榆,亦是感到欢喜,两人聊了聊日常,直到姜映梨回来,才打住。

“高大哥?你来了?”

姜映梨惊喜,“许久不见,今日留下来用饭吧!”

高七看姜映梨也不同以往了,心中感慨万千,略略垂下眼,也不敢多看,嘴里说道:“多谢姜大夫,久见了。”

姜映梨边走到桌边坐下,沈桑榆连忙给她倒了茶水,她喝了两口解渴,才继续笑道,“近来可好?”

“好,都挺好的。”高七颔首,“听闻沈公子高中,马上就要进京了。我这小小心意,聊表心意!”

他拿出一个小匣子,推到姜映梨跟前。

沈桑榆低声道:“高大哥还给咱们送了笋子。”

秋冬的笋子很是难寻,也难为高七了。

笋子节节高,寓意也是极好的。

“多谢高大哥了。”姜映梨挑了挑眉,把匣子退回去,“笋子就是极好的庆贺礼了。”

“别的就不必破费了。”

高七顿了顿,硬着头皮提起正题,“其实,这并非是我所送。是郝癞子托我送来给沈夫人和沈公子的。”

“郝癞子?”姜映梨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他何故来送这些?”

高七抿了抿唇,提及正题,“是这样的。郝癞子的弟弟涉及行凶,被抓入狱了,他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沈夫人跟县令府中的少奶奶关系极好。”

“就,就托我来求您相助。”

闻言,姜映梨略略垂眉,明言道,“既涉及命案,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帮上忙。”

“再说,就是朱府的少奶奶亦是得守法,哪里有求两句情,就将人放了的道理,那不是枉顾律法,草菅人命嘛?”

高七并不意外她的拒绝,他叹了口气道,“这其中是有隐情的。如果您是不介意,我让他本人在见一见您?”

看姜映梨面有犹豫色,他忙道:“他就在门口守着,不会伤害您的。”

听闻人都在门口,姜映梨皱了皱眉,心里对高七此举,略有些不满。

高七何尝不知道此举的不妥当,但郝癞子对他有相救之恩,这些年亦是多有帮衬,如今遇上事儿,他总是得托举一把的。

他又哪里不知,跟姜映梨这里的恩情是越用越少的。

他苦涩一笑。

姜映梨:“……行吧。”

高七拱了拱手,快步走到门口,朝着黑暗的角落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个缩头勾肩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讨好道:“高大哥……”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记住,对沈夫人恭敬些,就算人家拒绝,你亦不可撒泼犯傻,不然我绕不得你。”高七压低声音警告。

郝癞子点头哈腰,“是是是,我一定听您的。我这也是没办法……”

高七带着人,进了院子。

郝癞子贸贸然地看到一个貌美天仙站在院内,一时都有些失神,挨了高七一脚,他踉跄两步,回过神来。

他干脆噗通一声,跪倒在姜映梨跟前,埋首就是磕头。

“小人见过沈夫人。”

姜映梨还没被人这样五体投地的行过礼,一时都有些惊愕,她退后跳开两步。

“……起来吧!”

郝癞子却并不起身,将打好的腹稿倾泄而出。

“小人不敢。小人知道此事为难夫人了,但是小人实是没办法,辗转得知高大哥认识您,就厚颜托他帮忙,还请您别生他的气,一切都是小人逼迫。”

高七踢了他一脚,蹙眉,“说正事。”

郝癞子抹了把脸,继续道:“不瞒夫人,家父早亡,这些年全靠母亲养大我,也多亏了亲戚邻居的帮衬。”

“但自从我母亲病故后,我这婚事就耽搁了下来,我娘为此还死不瞑目。”

“前头托人好不容易说上媳妇儿,但需得十六两银子的彩礼,还得准备婚宴酒席,我这凑了许久,勉强凑了个十三两。”

“我弟弟也一直给我想办法,但他年纪小,有时候就做事顾头不顾尾。前头不知是从哪儿得知有人请个打手,他就被狐朋狗友吆喝着去了。”

“没成想是个要命的差事,竟是有人买凶杀人。”

“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就跟着去了,结果……”

姜映梨惊诧,“他杀人了?”

“不不不,没有。当时动手的不是他,他们三个人,他是递刀的,杀人的另外一个。”

“那人当夜已经逃跑,往乡下山里逃了,现在县衙还在抓捕中。”

“受伤的人也不曾死,就是受了重伤。”郝癞子解释道,“我也去过客栈探问,却被打了出来。”

“沈夫人,我实在是没了办法。我打听到,那位贵人跟县令大人颇为相熟,我弟弟这情况, 可能要被判砍头。”

“沈夫人,求求您,救救我弟弟!我知道他有错,但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没用,若不是我要成亲凑彩礼,他不会铤而走险。”

“但凡我不成亲,或者是有些出息,也不至于要弟弟替我操烦。”

说到这,他就忍不住热泪盈眶,哽咽道,“打光棍有何不好,我这条件,就是娶了媳妇儿,也不过是埋汰人家跟我过苦日子。”

“就是有了孩子,我也没办法给孩子过上好日子,与我一样儿只能当个地痞瘤子。”

高七皱了皱眉,“话不能这么说。你正经寻个事儿干,待婆娘真心实意,延绵子嗣,亦是好事。”

郝癞子摇头,哭道:“我现在不想成亲了,我想我弟弟能够好好儿的。”

“沈夫人,您能不能想法子,只要我弟弟不死,无论是坐牢还是流放,我都甘愿的。”

“我已经没什么亲人了……我不能再失去他了……只要能办到,让我为奴为婢,我都是甘愿的,我一辈子都给您当牛做马!”

说着,他把桌上的小匣子抱在怀里,递到姜映梨跟前,涕泪横流道:“这是我全部的钱了,若是不够,我可以去借,去赚……求求您了!”

说着,他俯卧在地,大声哭得不能自己。

沈桑榆看着一个大男人哭得浑身颤抖,感觉有些吓人,她抱住姜映梨的衣角,探头看了看,欲言又止。

姜映梨不是头回看到男人哭成这样的。

她从前在医院工作时,没少见到病患家属恳求大夫施以援手。

但很多时候,并不是不愿意救人,大夫也想尽全力救人,但并不是人人都有那样的好运能够活下来。

她忍不住揉了揉额角,慢慢道:“朱县令是个好官,他不会无缘无故冤枉好人。”

“你弟弟这情况,应当不至于会判死刑。”

郝癞子摇头,“我探听过,这位贵人跟京都来的大官关系极好,那位大官都去县衙打过招呼了……”

“我弟弟他,他可能要……呜呜呜……”

姜映梨总觉得他这说得有些熟悉,她忍不住问道:“那位贵人叫什么名字?”

“听说是姓陈,是幽州来的贵人。”郝癞子老老实实回答。

姜映梨:“……”

郝癞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忙道:“听说他是药商,给咱们柳州不少药铺都供给过药材,兴许你认识他?”

就是打听过,郝癞子才能定点找来。

姜映梨闻言,斜睨着他:“你也打听过我?”

郝癞子一顿,期期艾艾道:“求人办事,总归是要先探听清楚,不然,岂非是为难?”

更是竹篮打水。

姜映梨无语:“这难道不是为难?”

郝癞子磕头,“我知道您是个好人,曾经施粥施药给流民,又曾经主动请缨,给流民治过病,是个极心善的人……”

“我知道,这是为难您,我……我愿意卖身为奴,一辈子侍奉在您府中……”

沈桑榆忍不住道:“你这倒是想的都是好事。我姐姐心善, 你卖身为奴给她,亦是过得好日子!”

“小榆!”姜映梨拉了拉她。

郝癞子垂下头,默默垂泪。

姜映梨淡淡道:“这件事,我是有所耳闻。不瞒你说,这位陈先生我亦是认识的,只是此事……”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怯怯的声音。

“阿梨,不如让我去?”

转头望去,就见李玉珠端着托盘,站在不远处,她眼眸熠熠生辉,“我去跟阿信说吧。”

“若是这人说得话不作假,亦是个可怜人。阿信素来不会为难好人,我去与他说明缘由,兴许能让他弟弟不会有性命之忧。”

闻言,郝癞子当即倒头拜向李玉珠,惊喜万分,“多谢,多谢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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