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食物

　　
梅九也知这眼珠珍贵，却也不想用自家食物填补白玫这个好吃懒做的无底洞，听成洋这样说，立刻点头答应：“对，我只要一个，就按成洋说的办。”
这样明码标价白玫觉得也很合理，想着拿另一颗再找一家，这样二十天内食物勉强也够裹腹。
白玫点头应了好，将其中一颗交到梅九手里：“那就这么说定了。”
看着白玫急匆匆离开的身影，梅九有些愣在原地。
白玫一只猎物都没收到，竟然就这么爽快地把这珠子先给她？
梅九和成洋互相看看，都有些愣了。
从前白玫可是对自己的东西看护得紧，别说这么珍贵的巨蛛眼珠了，就是白玫喜欢的一颗破石子儿，那也是谁都别想碰的。
成洋这么说也是知道白玫爱贪便宜的性格，害怕白玫拿话套他，万一苍原再也好不了，那他们岂不是要供养白玫一辈子？
白玫这样信任他的举动反倒是让成洋弄了个没脸，为自己恶意揣测白玫而感到脸红，心想之后给白玫送去的猎物尽量大一点才好。
白玫不知道后面成洋怎么想，只是如法炮制地去用第二颗以想同的条件换了五头猎物。
那家的想法也跟成洋一样，也是因为雌性喜欢，就是雄性决定咬牙坚持几天。
白玫之所以急匆匆地走，是因为家中还有一个病号。
她回到山洞的时候苍原已经醒了，虽然还迷迷糊糊的，但从半耷拉的眼皮底下可以看到瞳孔是有神的。
苍原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到他好像被丢进了河流之中，像是在洗澡，醒来后浑身也像洗了澡一样畅快，与中毒之后的沉重感完全不一样。
苍原听说临死前有些兽人会突然容光焕发，也许他也到了这一步了。
苍原还虚弱的很，看到白玫回来，他也只能抬起一半眼皮。
白玫却高兴地很：“你醒啦？太好了，我去做点东西给你吃。”
白玫笨拙地用打火石搓出了火星，在洞口点燃了干草。
山洞里的干草和枯枝都被晒的不含一点水分，新手白玫特意挑了一些细小的树枝，待火稳定起来，才吧粗的树枝扔进去。
做东西？给我吃？
苍原努力抬了抬眼皮，想张嘴对白玫说不用麻烦了。
别为了他浪费食物。
毕竟，他快死了。
“你放心，我刚才用那对珠子跟别人换了十头大猎物，够我们这些天吃的。等你好一点可以行动，我们再一起想其它办法。至少现在不会饿死了。”白玫生完火，像拍大狗一样拍了拍苍原的脑袋。
苍原只听到白玫说她把他用性命换来的巨蛛眼珠拿去跟别人换了食物，就像是巨雷在他耳边震起，后面的话再也无心听了。
果然，在她心里，自己什么也不是。
苍原感觉万箭穿心，他本来是族中最优秀的雄性，白玫曾经那样对他示好，对他撒娇，小鸟依人。
他受伤之后落了残疾，结侣之后白玫对他百般厌恶，不让自己近她半分，态度一落千丈。
但苍原依旧说服自己理解白玫：没有雌性愿意跟他这样的废物结侣，即使白玫不是一个勤劳善良的雌性，但她也不应该跟着他这样一个瘸了腿的雄性。
苍原强忍着从全族最优变成残疾的落差，讨好着白玫，想要好好和她生活下去。
不过这一切，看来还是他奢求了。
在白玫心中，他什么都不是。
白玫哪知道苍原奄奄一息还有心情伤春悲秋，赶紧去找骨刀，把家里那个羊腿给解剖了，切成一口可以吞下的小块，穿在刚刚回来顺路折的新鲜树枝上。
按照白玫的记忆，这里的兽人都大口吃肉，烤出来的都是比她脑袋还大的“地雷”，外面一层糊得黑乎乎，里面都肉还夹生带血——但对刚结束茹毛饮血的兽人们来说，这么吃已经是美味了。
但白玫想想那肉的口感，真接受不了。
现在条件不充足，她还想要个锅用来煮着吃呢。
万幸的是遒山狼族有自己的盐矿，也知道了要把盐溶解到水里然后过滤杂志的粗提取方法。
白玫往肉上撒了些盐，便是调味了。
肉都香味逐渐传到苍原鼻腔，苍原含糊嗅嗅，本来三天没有进食的他感觉整个腹部都在叫嚣着想吃。
苍原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这样的雄性，都临死了还想着雌性手里的那食物。
白玫一下子烤五串，肉味飘出来，她不由咽了口水。
但现在病号优先，白玫把烤好的肉撸下来放在一旁的叶子上晾凉，想着等会想灌药一样塞到苍原嘴里。
现在他醒了，应该有意识吞咽了吧？
被切成小块的肉很快烤熟，白玫弄了十串，捧到苍原面前，边摸着苍原的脑袋顺毛，边道：“你要是没力气嚼的话就生吞吧，你这么大一只，这肉块不大应该能吃下去。”
“你吃……”苍原从牙缝中吐出两个字。
他都这样了，怎么能浪费食物。
“我还有呢，那么大一只羊腿，”对面前的大狗，白玫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你乖乖吃东西，等身体恢复好了，我才有更多的肉吃呀。”
白玫实在太温柔，比当初她追求自己的时候还要温柔。
苍原感觉他想掉到了软绵绵草丛，晕乎乎的，下意识地听她的话张开了嘴巴。
鲜嫩的肉质入口，没有苦苦的味道，也没有带着血腥的生味。却而代之的绵软以及焦香，盐的味道恰到好处，不咸不淡。
好吃！
美味的食物令苍原的精神振奋了一下，随即吃完白玫捧过来的所有肉块。
“乖。”
白玫看着苍原吃饭，一股老母亲的欣慰油然而生。
苍原吃完后才回过神来。
他竟然吃光了白玫的食物！
“我……”想着白玫说的等他身体恢复好了给她捕猎，苍原惨淡道，“对不起，我不该吃的。我……好不了了。”
“怎么会好不了呢？”白玫捏捏苍原的耳朵，苍原下意识把耳朵往后一藏。
白玫觉得可爱极了，笑道：“你不是醒过来了吗？这就说明你把毒抗过去了。”
“抗过去了？”
苍原半信半疑，没有兽人中了巨蛛毒液之后还能活下来。
但是他确实感觉好了不少，并且几口食物入腹，竟然生了些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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