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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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沈川让你给我的？”
夏凡找到周六六的时候她正在画室补作业，脸上蹭着几块颜料，手里的画笔还在纸上渲染。在听完夏凡的来意后，画笔不小心戳歪了地方，留下了一块难看的褐色印记。
夏凡点点头，将纸袋放在周六六脚边，“他说这东西很早前就想给你了，不过他怕现在自己送过来你不会收。”
“所以就叫你来了？”周六六自嘲一般问出了口，手里的画笔一转，完美地修饰了刚刚那块难看印记。“他倒是想的挺周全。”
夏凡耸耸肩，“沈川说，让你别误会，这东西真不是洛微微讨好你的，况且让她退学的是校长，又不是六儿你。”
周六六一把将画笔投进水桶，溅起一朵水花。“我知道，但是他突然送东西给我是什么意思？”周六六低头看了看，“该不会是我最早期送他的画像吧？”
“不知道，我没打开看过。”夏凡说，“哎六儿，你现在还喜欢沈川吗？说实话。”
周六六斜斜看了一眼夏凡，“当初太年轻了，老是追着他。”画笔洗刷干净，在边沿叩了叩，抖掉了多余的水。“现在想想，我要是喜欢帅哥，我为什么不去喜欢江阳呢？”
“江哥？”夏凡飞快抓住关键点，“你喜欢江哥？我操了，六儿，那江哥可不得高兴坏了。”
周六六呵呵一笑，手上沾颜料的动作顿了顿，感觉有些不对劲，立刻扭头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江阳他，喜欢我？”心脏在那刻跳的剧烈，几乎都快蹦出胸膛。
“那可不，六儿，你总算不瞎了。你想想，江哥对你怎么样？从小到大，当然，你们穿开裆裤那会我是不知道，但就高中，那可没得说。”夏凡说得唾沫横飞，具体详细到了哪天做了啥，最后总结道，“江哥对你那是能把心掏出来啊。”
周六六抿嘴，混了天蓝在画纸上，心情极好道：“那我还是喜欢他吧。”
没等夏凡接话，画室的窗户被人敲了敲，两人一起抬头，就见江阳推开窗户，托腮道：“你们俩聊什么呢？”
夏凡嘴快，一句话捅了过去：“聊你呢江哥。”
“对，聊你呢。”周六六心情好，手上的速度更快。“等我画完这里，我们就去操场，耐力跑no1。”
江阳手一使劲，从窗户边翻了进来，随便扯了把折叠椅坐在周六六身边看她画画。
周六六画完画后转身去洗画具，绊倒了脚边的纸袋。江阳下意识去捡，被周六六抢了先。“周六六，袋子里什么东西？”
“没什么，要丢掉的东西。”周六六说着，揭开画室大垃圾桶的盖子，眼也不眨一下扔了进去。“快点吧，再晚点就上自习了。”
江阳已经拿了画具在水槽处清洗，十分嫌弃地念叨周六六：“要不是某人上课摸鱼，下课睡觉，至于挪用休息时间补作业吗？”
“摸鱼是我的人生准则。”周六六丝毫不觉得羞愧，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向着江阳宣布。
江阳瞥了她一眼，将洗好的画具扔给夏凡，拉过周六六摁在水槽前，打开水龙头，掬了把清水开始给她洗脸。
“江阳！凉！”
“忍着。”
“水进嘴里了！”
“你闭嘴就行了。”
“江阳！我自己洗！”
折腾了好一会的两人总算和小组的其他人在操场汇合，开始准备热身。
周六六学着其他人拉伸，伸展腰背，拉伸手臂，弓步，体前屈。一边的江阳夸她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见周六六面色一变，身体摇摇晃晃，他连忙上手扶住她：“怎么了怎么了？”
“我，好像，抽筋了。”周六六面目狰狞地吐出这句话，双手紧紧揪住江阳的校服前襟，迫使江阳朝着她的方向靠近了许多。
其他人围了过来，周燕帮着架住周六六，“六儿啊，你坚持坚持，等它抽完。”
“来来来，六儿，坐着坐着，别揪江哥衣服了，我看着都难受。”夏凡不知从哪捣鼓条折叠椅，摊开来让周六六坐着。“你休息会再继续吧。”
放下周六六的江阳松了口气，看着因为抽筋疼得面目狰狞地周六六很是无奈：“你还是别参加了。”
面目狰狞周六六咬牙：“不，我要证明。”
江阳暗暗磨了磨后槽牙，“你现在就证明了你是个非酋，没比赛呢就这样，让你比赛还得了。”
周六六哼了一声，也不接话，默默承受抽筋的痛苦。
“算我怕你了。”江阳蹲下身，伸手揉搓周六六的小腿，试图缓解抽筋。“我替你参加，赢了东西都归你，行不行？”
周六六盯着江阳头顶的圈儿，吸了吸鼻子：“那你不可以输啊。”
“知道了。”江阳用手背蹭去周六六额间冒出的细汗，“等下能走了去买几瓶水，这帮不着调的都没带水，渴不死他们。”
周六六唔了一声，看着江阳离开去跑步，缓了一会后起身去找附近的自动贩卖机。
从贩卖机下拿出最后一瓶，起身时踢到了刚刚放在一旁的水，矿泉水瓶骨碌碌滚了开，周六六忙不迭跑上去捡。
“给你。”
沈川弯腰捡起矿泉水，“你的手没事了吗？”
“啊？哦，已经好了。”周六六面色平静，从沈川手里接过水。“谢谢学长。”
“那个……”
“学长有什么事吗？”周六六速度极快地将矿泉水瓶整理好，一把抱在怀里。“没啥事我要去给江阳他们送水了。”
沈川被这么一打断，原本的话噎在嘴里难以说出口。他略带尴尬地推推眼镜，伸手去拿矿泉水，“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不用。”周六六猛摇头拒绝，抱着满怀的水，快步超过沈川，样子就像是躲避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似的，速度极快地走远。
沈川伸出的手在半空僵了僵，最终收了回去，垂在身侧慢慢收紧。他侧身去看周六六远去的背影，心中异样的情绪蔓延开。
方秦宇刷了卡，点了点屏幕，从下面取出罐可乐，噗嗤一声打开递给沈川，“看来我有戏了？”
“你就算现在追她也没用。”沈川别开方秦宇的手，神情恢复了以往的冷淡，“不过闹脾气而已。”以前也这样，只不过是生气一会，很快就会回来的。
也许明天，也许一星期后，时间问题。
方秦宇耸耸肩，“我觉得你太自信了。”
沈川看着贩卖机玻璃上隐隐倒映着的自己的身影，拧开瓶盖，灌了几口水，平复心底升起的躁动。
另边的周六六只顾埋头疾走，脑子里满是沈川为什么态度大转变的思考，路过楼梯杂物间的时候被人猛得拉了进去。
周六六惊叫一声，怀里的矿泉水掉了满地。
“江阳？”
“他找你干嘛？”江阳一手抵在周六六一侧，一手揽着她的腰，微微使力，两人间的距离更加近，呼吸缠绵在一起，江阳的声音微哑。“我刚刚，看见了。”
周六六还没缓过来，懵懵问他：“你不是在跑步吗？怎么过来了？”
“饭卡在我这。”江阳回答。“我怕你没钱买水。”
“我有带零钱。”周六六说。
片刻寂静。
周六六昂头，目光与江阳撞了个满怀，“江阳。”
“嗯？”
她鼓足了勇气，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
几乎是在话音一落的瞬间，温热的吻铺天盖地而来。这一举动似乎压抑已久，因渴求而万分地索取，攻城略地，丝毫不让。
“我喜欢你。”
“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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