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境外之内，方有敌手！

林恒此时正驰骋于东海之上，海浪不断翻滚着，浪潮推滚着层层向前，冲击出不少的浪花。
  狂风肆虐，居然借着海底的风浪，一道又一道的水柱不断掀起，汇聚成螺旋而上的漩涡，像是海浪之中巨大的蜂眼，向外扩散着巨大的吸力。
  如同是一头沉睡已久忽然苏醒的猛兽，叫嚣着要将猎物吞入腹中，拆骨入腹，撕裂成块。
  这突如其来的巨变并没有拦住林恒，林恒身形一动，手中的剑未出鞘，道道剑气便已经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屏障。
  只一瞬间，整个身体便直接贯穿过去，而身后的万丈涛浪仿佛被什么强大的力量一瞬间击碎，砰的一声，便散落到海面上。
  林恒看着骤然变化的天色，以及变幻莫测的海上之景，心中突然多了一丝猜测。
  看来确实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了。
  也难怪莫衣如此急切，甚至到雪月城中为百花会送上百花为礼，这本就是一个暗示。
  东海上已经如此不平静，那么更远处，如今又是什么样了呢？
  ……
  桃花剑神邓太阿本还在养剑待戈，此时却也显得有一丝慌乱，他不由得望向天际，空中的月亮被遮蔽了大半。
  他感受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波动，不禁低下头喃喃自语道。
  “居然来的这么快？”
  他也不再踟蹰，赶忙动身前往沧海之境。
  武帝城的王仙芝亦是预料到了不同之处，他伸出枯槁的手，向着前方抓了一把，却不知抓住了什么，又松开了手。
  他眉目之间尽是担忧的神色，可是他如今已经没了当年的血气和力量，自从和林恒一战以后，他现在早就大不如前。
  甚至于，他见到林恒之后，认为林恒定能力挽狂澜。
  “危难将至，风云变幻，林恒，或许你才是那个能够真正破局的人。”
  “所谓至强者，不过是世人口口相传，不过是人们心中神话传奇，用以激励后人，铸造所谓巅峰。”
  “可是人何与天争？人何谓与天斗？人外有人，人外亦有长天。”
  王仙芝不禁觉得自己又苍老了几分，但是他却明白，儒宗圣人亦是和自己不谋而合。
  有些事情，既然他们这些老家伙不能完全解决，那林恒未必就不能完成他们未完成的事。
  ……
  耳旁尽是呼啸而过的风声，眼前的山水也全然变了面貌，如今整座山上都仿佛笼罩在一片浓雾之下，伸手不见五指。
  风雪交加，厚重的层层积雪从半空中跌落下来，滚滚而下。
  林恒收起功力，脚尖落在地面上，见到这所谓的海外仙山成了如今的模样也半分不惊奇。
  只是心中愈发沉重。
  莫衣和百里东君，还活着吗？
  林恒心中刚有这个想法，就听到空中传出一道声音。
  “放心，我和小百里还不至于如此孱弱，只破开了一道水境，又怎么可能让我们两人都丧命于此。”
  莫衣的声音穿透云雾，林恒蓦然松了一口气。
  旋即一个转身，身形变幻，已经到了十里开外。
  等穿过层层障碍之后，林恒总算到了莫衣他们身后，只见眼前仿佛有一道天堑，隔开了林恒和莫衣他们。
  林恒一眼望过去，如今莫衣和百里东君的情形也算不上好。
  百里东君吐了一大口血，正在一旁运功调息，察觉到林恒到来，也没有睁开眼睛。
  倒是莫衣看起来虽然有些狼狈，但是还能继续支撑。
  莫衣伸出一只手，向着前方输送着内力，又转过头来望向林恒。
  “你居然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要等你一段时间。”
  “不过你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有些话我不与你说明，你应该也明白。”
  “林恒，这天上地下已经没有谁是你的敌手了，无论是谁都已经不配做你的敌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莫衣还自嘲的一笑。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我。”
  “可是如今既然把你卷了进来，那倒是有一个好消息可以说与你听，境外之内，你方有敌手！”
  “而一旦我们守不住，整片山河将会风雨飘摇，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所以这一次恳请你，帮帮我……”
  莫衣这番言辞如此恳切，让林恒也不禁有些动容，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山河剑就一直在抖动。
  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又好像在隐隐兴奋，终于迎来敌手的欣喜。
  林恒没有说话，只是向前走了一步，只是这么一步，却有一种脚上绑着千万斤巨石的坠落感。
  不过林恒还是一下子就到了对面。
  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的全是恶意，一股寒意霎时间席卷而来，遍布全身。
  饶是林恒内力高强，此时却也觉得浑身被透骨的寒意侵袭。
  林恒依旧面不改色，他握紧了山河剑，来到了莫衣的面前。
  “若是怕，我根本就不会来此，我愿以剑守山河，守的从不是什么天下第一的虚名。”
  莫衣见林恒如此果决，还觉得有几分诧异，当初自己下定决心之时尚且还有几分犹豫。
  林恒年纪轻轻，却能放弃如此辉煌的江湖，如此绚烂的前途。
  “好，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们便共同御敌。”
  “如今水境已经被破，若是再不想办法，恐怕就要守不住了，一旦我们这里形成缺口，就如同是泄了泄洪之水，所有努力毁于旦夕之间。”
  林恒点了点头，眼神却不自觉的向前方瞟去，他要先看看他的敌人们是谁。
  只是这一眼，林恒的脑海中就被“轰隆”的响声给震得头昏脑胀。
  一股毫不掩饰的恶意通过一只巨大的血眼传递过来，一双双巨手张扬着要突破重围，将蝼蚁粉身碎骨。
  莫衣赶忙要给林恒注入真气，林恒却先一步缓了过来，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看向一旁的莫衣。
  “昆仑之巅，东海尽头，百年来不断冲击着的东西，已经被压制到了极点。”
  “你守在这里这么多年，有没有什么办法，永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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