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对敌

院外，诸葛玥和楚乔也联袂而来，意外听到了里面赵淳儿那笑的格外张扬的声音，让他们暗自怀疑自己的情报是不是出了差错。因为这个声音太过洪亮，完全不像是垂垂老矣的人可以喊的出来的，更像是一个年轻人在哪里嬉笑，更何况这还是他们曾经听到过无数次的声音，那是属于赵淳儿独有的声音，那个还在圣金宫里的大夏嫡公主时的声音。

        “阿玥，你怎么看”，这不是一件好事，楚乔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又掉入了陷阱，毕竟赵淳儿常干这种事，这本能反应大概是改不了了。

        牵着楚乔的手，诸葛玥浅笑道：“无妨，谅她也掀不起风浪，这里是真煌帝都，有的是人想要杀她。若是赵淳儿不识时务的话，我不介意在这里灭了她，想来赵彻那边也不会再说什么话，毕竟我们放过她太多次了”。

        楚乔从来就不怕赵淳儿，她之所以会问上这一句，也只是确定诸葛玥会不会为了与赵彻之间的关系为难。得了这个结果，楚乔也知道了他的打算，再也不必有所保留，直接推开这道隔绝他们与赵淳儿之间的门，去见见那个邀请他们来这里的人。

        院内，赵淳儿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因为燕洵是不允许任何人踏进这莺歌小院的，可她还是听到了脚步声，心里也清楚是她的客人来了，再也没有继续戏弄自己徒弟的心思。赵淳儿给自己的徒弟递出一张干净的帕子后，她便让他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以免在自己的仇人面前失了体面。

        接过这方帕子后，北儿便用它擦了擦脸，结果却真的看到这洁白的帕子上多了一抹嫣红，这一次他的师傅没有骗他，当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红着一张脸，北儿低声说：“师傅，要不要北儿回避一下”。

        “不必，两个废物而已，用不着害怕”，知道北儿在想什么，赵淳儿直接拒绝了他的请求，因为她不怕这两个人。毕竟他们一个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一个是国贼，要说心虚的话也该是那两个人，怎么可能要自己这边退让呢。

        既然赵淳儿都这么说了，北儿也不好离开，白白在他心目中的坏人给自己的师傅掉链子。哪怕自己不会武功，至少可以站在赵淳儿身边壮声势，为她挡刀子什么的。想清楚这些之后，北儿也鼓起干劲答道：“师傅说的对，我们不怕废物，要怕也该是他们怕我们才是”。

        看着被自己三言两语糊弄住的徒弟，赵淳儿脸上又染上一层笑意，这年轻真好啊，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随随便便就信以为真。正如自己当年那样，别人三言两语便骗了她一生，再无翻身的机会。

        “是吗？我都不知道你哪来的底气说这样的话，赵淳儿。我们是废物，那你又是什么，这些年你可曾赢过一次，又是凭什么来鄙视我们的”，学武之人素来是耳聪目明，因此那些赵淳儿的闲话也都入了诸葛玥和楚乔的耳，让他们都有些好奇她是哪来的信心说出这些，就不怕闪了舌头吗？

        哪怕还没有看到这人，赵淳儿也知道这是谁说的话，正是她与另一个男人一起毁了自己的一生，哪怕是死了，赵淳儿也不会忘记这个声音，更不会在她面前示弱，让这个自己至今还恨着的人看不起。因此，那些她这些年想明白的话也随着心思吐出，让这个看不起自己的女人知道到底谁胜谁败。

        “一个无国无家的女奴，一个被家族除名背弃故国的阴险小人有什么资格与我相提并论。我输过吗？楚乔，诸葛玥，你们难道还看不清事实吗？莫不是要我帮你们回忆一番”，那些过往随之浮现，赵淳儿的话里也带着怨念，誓要证明自己比他们强，哪怕如今她也就是一无所有，也是真正的赢家。

        莺歌小院并不大，所以诸葛玥和楚乔很快就走到了这个赵淳儿如今住着的地方。可当他们看到赵淳儿模样的时候，想要说不吃惊都是假的，因为她太过年轻，就像是那个还待字闺中的花样年华一般。明明他们都已经纠缠了二十六年，人生都快要走了一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诞的事情发生，还是降临在赵淳儿的身上，这真的很难让人接受。

        “你怎么可能会这样，你到底做了什么”？

        女人都是爱美的，哪怕是指点江山的秀丽王也不例外，明明她与赵淳儿是同样的年纪，可现在看起来赵淳儿这模样做自己的女儿都绰绰有余，她实在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看着赵淳儿如今的模样，楚乔开始想起那句话，岁月对美人总是宽厚的，就连时间也对她们情有独钟，怎么都不肯按照正常的速度流逝。此刻的赵淳儿真的配的上那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殊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在楚乔看来，赵淳儿是一个蛇蝎美人，也是一个行为不检点的□□，白瞎了这副模样。

        提起自己的手探上自己光滑细腻的脸颊，赵淳儿笑魇如花地蛊惑着：“怎么，可是自卑了，楚乔。你们只能被岁月侵蚀，任由它夺走原本的光彩，而我却可以战胜时间，留下自己最好的年华”。

        听着这话，北儿的心里难受极了，没有人可以战胜时间的，这样的容颜是以寿命换来的，其他人不知道不代表自己这个做徒弟也不知道。可北儿什么也没有讲，因为他清楚自己的师傅是真的想赢，哪怕赔上这条命也是要赢。因此，他这个做徒弟决不能拆赵淳儿的台，让她白白做了这样的牺牲。

        不合常理者为妖，这一点诸葛玥很清楚，所以他大致上猜到了赵淳儿肯定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才保养成这样。作为男人是不怎么在意这些的，可女人不一样，尤其是当他看到楚乔暗自神伤的表情，让他下定决定要去谋取赵淳儿驻颜的法子，讨自己的妻子喜欢。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赵淳儿”，哪怕心里再不甘心，楚乔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来时的目的，控诉着赵淳儿的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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