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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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粟惜惜在柔软的枕被中醒来。
她睁开眼睛,几秒后,意识终于回笼,猛地翻身坐了起来。
她在房间里?
记忆明明停留在昏暗的楼道,但此刻她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空调徐徐散发着冷气,整个房间里充斥着好闻的馨香。
昨天带着的画本和笔整齐地摆在床头柜上。
吸吸血鬼呢?
梦里似乎被形象诡谲的吸血鬼缠了一晚上,粟惜惜立马想到昨晚那危险的逼近,后背的毛猛地炸了几秒,她小心地观察了一会儿,直到确定这个房间里确实只有自己一个人,才快速跳下了床。
地板上柔软的垫子让她感受不到冷意,她直奔镜子,拉开整整齐齐,没有换过的衣服,看向自己的脖颈。
干干净净,没有伤口,领子上也没有血迹。
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是一个梦。
粟惜惜愣了很久,思路像是被困死的贪吃蛇,不知道往哪里跑才好。
紧接着,她注意到了自己的手腕。
上面有个和她很不搭边的东西。
一个似乎是银质的镶钻细手镯,虽然款式简约,但看着就价值不菲。
可粟惜惜全身上下都素得要命,连街边十五块钱的铜手镯都不舍得买。
她可是一整个夏天都来回穿几件白t恤,脏了就用水彩染色自己diy一件继续穿的油画系神人。
所以这只能是那个女人留下的,粟惜惜想。
这个手镯、这个贴心的,开着空调的房间,都是那个女人给她的。
她突然想起女人略带些自责的,温和的声音。
不是做梦,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抬起手臂,粟惜惜盯着微微闪光的手镯,一步步往后退,直到靠在了墙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用力将背抵在墙上,手也放在了昨晚女人埋首的颈部,她紧紧闭上眼,咬住干燥的嘴唇,想要重温那被紧紧抱住的感觉。
可经过了一晚,那女人的模样,和那种感觉,都已经如同昨晚夹在手中的烟雾般飘散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却远远比那口没尝出味道的烟更勾人。
半晌,粟惜惜直起身,再看向镜子时,眼里已经没了刚才隐晦的渴求。
*
其实粟惜惜醒来时已经不早了,时针直奔十点,但是她的同学们显然还在酣睡,聊天群里安安静静。
虽然昨晚没有参与,但是猜都能猜到他们一定嗨到很晚。
粟惜惜没带什么东西,她拿起放在桌上的房卡,去餐厅卡点吃了早餐,然后带上自己的画本和笔去了前台。
“您好。”她将卡推给前台的小姐姐:“我想,请问一下,您知道,这个房间,是谁开、开的吗?”
粟惜惜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语速很温吞,一句话中的每个字都咬得很软。
她小时候语言发育迟缓,接着又有口吃。
没钱看医生,也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她只能自己努力纠正自己的说话方式,好不让别人嘲笑她。
前台小姐姐看她可爱,笑得温和:“不好意思,小妹妹,我们不能透露入住客人的信息。”
粟惜惜看着她:“这是,我住的。”
前台小姐姐反应了一下她说的话,接着似乎感到奇怪,还是选择低头查了一下房号。
看完之后,她恍然大悟,从桌上拿了一张折叠整齐的纸,递给粟惜惜。
“这应该是给你的,她交代了要给你,但是我们没有权限告诉你她是谁。”
纸上写着她的房号,数字细长漂亮,粟惜惜打开纸张,上面写着寥寥两句话。
“多谢款待,手镯是给你的礼物。
衷心地希望你度过了舒适的夜晚。”
字迹也很漂亮,大概跟人一样。
可是奇怪,为什么她明明记得昨晚的事情,却想不起这个女人的长相了呢?
粟惜惜愣愣地看着漂亮的楷书,前台小姐姐又客气地笑了笑,说:“小妹妹,那么你需要退房吗?”
“嗯。”粟惜惜心不在焉地应道,把纸认真地夹进了画本里。
没有要到女人的身份,她心中浮着淡淡的失落,走出酒店,通过手机仅剩的电量导航,坐公交车回了学校。
*
粟惜惜是z市美术学院油画系大二的学生。
她们班里十三个女生,四人一寝室,而粟惜惜刚好被隔了出来,一个人和版画系的住。
回到寝室后,下面只坐着一个人,显然,另外两位室友正在酣睡。
“回来了?”夏葵暂停电视剧,瞅她,“听说你昨天又分手了?”
夏葵是她在学校唯一一个算是朋友的朋友,有公共课的时候会坐在一块儿,会叫她一起吃饭。
“嗯。”粟惜惜应,把画本放在桌上,开始脱衣服,准备去洗个澡。
“文奕挺不错的啊?为什么分手?”
粟惜惜指了指自己:“我,被甩。”
夏葵耸耸肩,看着粟惜惜拿上全新的干净白t恤放到脸盆里,注意到她手上多出来的手镯。
“你怎么买手镯了?”她半跪在椅子上凑上前看,几秒后瞪大了眼:“我靠好闪,谁送你的?”
粟惜惜无语地注意到她动词的变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怎么?”
美院少有家中没钱的,而她眼前的这位夏小姐,也是哪个中型企业的小千金,平常就喜欢买各种各样的首饰,放在寝室里也不怕被偷。
虽然粟惜惜不让碰,但是夏葵还是捧着她的手臂端详了一下,她抬起眼,声音热忱:“这手镯,我看像是真的,我在亚马逊上看到过。”
粟惜惜:“所以?”
夏葵看着她平淡的样子,没压住嗓音:“这个至少13万美元啊姐姐!!你清醒一点!”
13万美元。
粟惜惜拿着手机百度了一下才换算出来,这手镯价值人民币82万。
--至少。
真是对得起上面这一溜的钻。
从上铺扔下来一个枕头,正中夏葵的脸,被吵醒的室友声音沙哑:“吵屁啊你个十三点!”
“你才是十三点!”夏葵抱着枕头:“是十三万!”
室友:
“而且都十一点了你这头猪!”夏葵把枕头扔上去:“给我起床!”
两人吵吵闹闹。
太阳已经快到头顶了,这个寝室却像才刚刚醒过来。
粟惜惜却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看着挂在椅背上挂着的白衬衫,忍不住先想了想购物车里那些舍不得买的昂贵画材。
无论怎么有钱,十三万美元的手镯在在校大学生眼里也很吓人。
夏葵倒还好,另外两个室友醒过来之后一惊一乍地捧着她的手看,穷追不舍地问手镯的来历,还像模像样地辨真假。
粟惜惜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逃到浴室洗澡去了。
她还是想不起来昨晚的女人的脸,记忆仿佛被一层迷雾隔断,只剩下茫然的深红色。
洗澡的时候,粟惜惜将手镯摘下来,小心翼翼地埋进脸盆里的衣服之间。
水流还开着,粟惜惜靠近门边的铁架,压了一手沐浴露,却突然听到了外面室友压低声音的对话。
“哎,我突然想到,她的手镯不会是新的对象送的吧!”
“是因为这个才分手的?和有钱人谈上了?”
“嘘,轻点”
“如果真是的话文奕也太惨了不过她就算谈了个有钱人也不会超过两个月吧。”
始终没有听到夏葵的声音,粟惜惜静静地在身上搓泡泡。
夏葵终于说话了:“别管人家,又不关我们的事。”
粟惜惜闻声,勾了勾唇角,伸手把水流开得更大了,直到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毕竟某种意义上,她们说的是事实。
--上大学之后,粟惜惜的恋爱对象就没停下来过。
一个对象最长撑两个月,空窗期最长一个月。
她的恋爱物语估计有什么问题,但即使这样,仍然总是有人觉得自己能够征服她。
所以粟惜惜的空窗期一直不长。
她是这所美院论坛讨论的常驻。
一开始很多人叫她校花,慢慢的没人叫她校花了,有人喊她“浪花”。
粟惜惜擦干净身体,动作很轻地摆弄着手镯,重新将其戴上了手腕。
*
潼姬掏出手帕,优雅地按在嘴唇两侧。
空了的一次性血袋在她手上燃烧,干净无污染。
虽然进了食,她的表情中却没多少享受,反而多了一丝不爽。
--不好喝。
喝了新鲜的热血之后,这些冰冰冷的血液的体验感开始直线下滑。
而在网络发达的现代社会,潼姬并不想放任自己的食欲引来麻烦,她已经喝了很久冷藏血袋。
却在前天晚上破戒了。
“您还好吗?”潼昆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注视着她,“这批血不合胃口吗?”
潼昆是潼君集团的唯一继承人,现在正管理着集团下的几家品牌公司锻炼能力。
作为z市大酒店背后的集团,潼君集团的根基非常深,它在每个时代潮流中都能紧扣商业机会。因此全世界、各个界,都有它旗下的各类品牌。
而除了公司的工作,年轻的男人还有一份工作:亲自为潼姬挑选血袋,并且定期配送。
潼姬非常信任潼家。毕竟这是她从百多年前一直带过来的家族,她看着潼家的所有人长大,然后为他们送终。
只有潼家的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并为她提供最好的条件生活。
“不,还行。”潼姬仍蹙着眉,砸了咂嘴,“只是太冷了。”
潼昆闻声,思考了几秒,而后站起身来上前两步,扭开白衬衫的第二颗扣子,让他的肩颈微微裸露。
他单膝跪在潼姬面前,侧着头:“您不介意的话。”
潼姬看着眼前的男人。
潼家血统很好,几百年来没一个长残的,但是
“潼昆,我说过。”
她伸出手,将男人的衣领捏在一起:“潼家不是我的移动血库,我不需要你们向我献血。”
“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她说。
她一向擅长自制,热血虽然很美味,潼姬却并不喜欢前天晚上那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
有了第二次,就有无数次。
男人微微笑了笑,“我想也是。”
似乎是怕他难堪,潼姬说:“也是奇怪,这句话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几十年前,我也对潼观说过。”
潼观是潼昆的妈妈,也是现在潼君集团的掌权人。
“是吗。”潼昆站起身转移了话题:“小姐,那天的调酒师,要开除吗?”
“算了,再有下次就开除。”潼姬垂眸:“我看他年纪也不大。”
“您不能总是心软。”潼昆说,“那晚的事,说小也小,说大也大。”
潼姬及时阻止男人的唠叨,“这位先生,你不用工作吗?我要去画廊了。”
“我送您去。”
最开始,潼君集团是潼姬操作的,她涉猎了很多自己喜欢的行业,但到最后还是做腻了,全权抛给了潼家人。
她的生命太长了,潼姬喜欢找新鲜事干。
而这十几年,她的新鲜事就是她的画廊。
——象征着艺术的画廊,潼姬恶趣味地给它取了一个名字:philistine。
庸俗。
“philistine的作品征集要开始了,对吗?”潼昆跟在她身后,为她按亮了电梯。
“是的。”潼姬看着跳动的数字:“希望这次有我喜欢的作品。”
在步入酒店大堂的瞬间,两人身上难以掩饰的贵气就吸引了很多客人的注意力,一身西服的男人,和一个看上去年纪相仿的,穿着酒红色长裙的女人。
女人乌润的长发被典雅的发簪盘起,手中捏着一柄做工精致的长柄黑伞,一面走一面慢慢撑开。
礼仪为他们拉开门,踏出门的瞬间,黑伞的阴影笼罩住女人。
外面已经有一辆黑车停着了,车的四面窗户上都装上了帘子。
“真是极致防晒。”看得瞠目结舌的路人说,但仍旧难掩眼中的惊艳。
潼昆接过伞撑着,另一只手拉开车门,侧身让出通道,一套动作绅士而行云流水,像是做了无数遍。
要进去的女人却突然顿住了脚步,她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缝了一下,看向台阶边上。
一个女孩正倚着柱子乖巧地站着,她盯着从大堂里出来的每一个人,神情很专注。
是那晚的小蘑菇,她今天仍然穿着那一套白黑白组合:t恤,中裤、布鞋。
身上露出的每一寸肌肤都白皙而纯洁。
唯一不同的是,她原本空空的手腕上多了支闪闪发亮的熟悉手镯。
潼昆的视线跟着她的看过去,而同时,女人已经收回了视线,跨进车内。
“挺适合她。”她勾起唇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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