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痛彻心扉

屋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结。

        她看着他，深吸了口气才开口道：“其实，我的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

        话音刚落，他顿时感觉胸口仿佛被人重重的捶了一下，满是伤痛的双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目光中暗淡的看不出一丝的生机，尚云若的话像是一把利器，直穿他的心脏，他想要让她住口，不要再说了，却还是想要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他们相识十几年，原来在她的心里还藏着一个人，她隐藏的如此的好，他却像是傻子一般痴痴的爱恋她十几年……

        尚云若转过身走到窗前，不知何时外面竟飘起了大片的雪花，院里已经被白雪覆上一层薄薄的洁白，她以为今年的雪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却在今日下的如此之大，却也将她的心凝结成冰，抬头看着雪花从天而降，她娓娓的说道。

        “你还记得有一年我被太子吓哭躲到假山后面，是上官隽逸将我从假山中抱了出来，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的心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看着她玲珑有致的背影，他的双手死死地握成拳，怎么会是上官隽逸？怎么会是他……这不可能，他们之间除了小时候那件事后，从来不曾有过交集，起码在他的记忆中，完全没有。

        突然间不敢也不想听她继续说下去，“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不想听。”

        “从那天以后，我发现自己会不由自主的追随着他的身影，随着我们一年年的长大我才知道，这种感情叫做喜欢，我喜欢上了上官隽逸，而这样的喜欢一年比一年加深，让我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你不是一直追问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兵书吗？现在你明白了吧，因为他喜欢，我想用这样的方式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的更近一些。”

        “够了，不要再说了。”他痛苦的捂住耳边，使劲的摇着头。

        尚云若即便是不忍，但她必须要说下去。

        “宇辰，对不起，我知道没能早跟你说清楚我对你的感情并非是男女之情，是我不对，本不想伤害你，可现在还是让你受到了伤害，宇辰，对不起……”她用深深的愧疚目光看向他。

        楚宇辰依旧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他，她刚刚说的每一话都像是一把尖刀，刺穿他的心肺，所有的血液都堆积在他的胸口，让他连呼吸都开始觉得痛苦起来，双手死死的攥着的拳头，忍着心口的剧痛，露出极其难看的笑容。

        “这是你想了几天，编好的借口，还是这些都是母后教你的，尚云若，你不是一直都很聪明吗？今日怎么会编出这样拙劣的谎言，如果今日你说你爱的人是任何一个人，我也许都会相信，可你偏偏将这个人说成上官隽逸，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母后命你做试婚宫女，还真是成全了你多年的爱慕之情，你对她还感恩戴德的，真是太可笑了，这是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楚宇辰看着她，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沙哑的嗓音中透着一股子的恨意，“尚云若，如果你心里有苦衷，我可以理解，就算你说你并不爱我，我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的恨你，可你为了想要让我对你死心，却编出这样荒唐的谎言骗我，你觉得我会信吗？”

        她微微摇头，再使劲摇头，眼中的泪水在空中飞溅，“楚宇辰，你还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爱你，我从来都没爱过你，将来也更不会爱上你，你是了解我的，如果我不是真的爱上了他，即便是死我都不会答应皇后娘娘做公主的试婚宫女。”

        她的话音刚落，只见楚宇辰突然一手扶着桌角，一手捂住胸口，从嘴里喷溅出一大口的鲜血，鲜红的血星星点点的喷溅到圆桌上面雪白的雪纺布上、她的裙角上、地上，刺眼的红色让尚云若的眼睛痛的都要睁不开了，她的眼前除了倒在上的楚宇辰就是一片片的鲜红，整个人都被这样一幕惊吓住，鲜血，刺人眼球的鲜红，这是楚宇辰的鲜血，是这些年一直保护着她的人流出的鲜血，一个如此爱她的人，她却将他伤的如此之深，微微眯起一双美目，才能凝聚焦距，“宇辰，你不要吓我，你千万不要有事……宇辰，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宇辰……”

        “云若。”楚宇辰勉强的睁开眼睛，用微弱的声音唤着她，看着她不断从眼中流出的泪水，再次欺骗自己也许她刚刚说的都是假的，都是骗他的，不然她不会如此的紧张自己。

        “宇辰，我在这，你先不要说话，我扶你到榻上。”尚云若哭的嗓子都要发不出声音，很艰难的说出这几句话，就要试着扶起他。

        “不，你只要告诉我……”楚宇辰虚弱的停顿下来，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刚刚说的话都是假的……都是骗我的……”楚宇辰说完怔怔的看着她，眼里的期盼是那样的明显。

        “宇辰，我……”尚云若再也说不出一句伤他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尚云若将她的目光移开，不敢再看向他的眼睛。

        一连几个我，彻底的让楚宇辰醒悟，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尚云若的心里没有他，这是真的，她不爱他，这也是真的。

        楚宇辰咧开嘴角笑了起来，满口的鲜血触目惊心，“哈哈哈……你为什么不说话，还有什么残忍的话是你说不出来的，我要看看你到底对我能残忍到什么地步，你说呀，说……。”楚宇辰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痛苦的表情像是在忍受着无法承受的剧痛一般。

        “宇辰，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自己辜负了你，但感情却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对不起。”

        “尚云若，如果你今日来是让我对你死心，那么恭喜你，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发誓我楚宇辰从此以后都不会再爱你，不会为你再伤心，从现在起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现在你走，马上走，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楚宇辰哑的都要说不出话的嗓子低声吼道，嘴角上暗红色的鲜血却是越流越多，微闭着的双眼，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流下。

        尚云若最不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可她偏偏就要伤害一个对自己如此重要的人，她的心痛不会比他的少。

        “你走，我让你走，你听见了吗？”他用手推着她的手臂。

        尚云若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他刚刚吐了好多的血，她这个时候怎么能离开他，“宇辰，你不要再说话了，我去唤太医。”

        “你是想看到我死吗？”楚宇辰痛苦的捂住胸口，再一次一阵剧烈的咳嗽。

        “不，我从没这样想过。”

        “那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走，走，给我滚……”楚宇辰歇斯底里的大声的吼道，猛地再次喷溅出一口鲜血，彻底的昏厥过去，鲜血这次喷溅到她的脸上，身上，温热的鲜血让她更真实的感受到他的伤心和绝望。

        “宇辰、宇辰……”尚云若这回真的慌了，抱着他声嘶力竭的不停的大声唤他的名字。

        “来人呀唤太医……。

        一直在院外的候着的宫婢，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大喊声，都纷纷跑进来，看到尚云若抱着三皇子的头不停的唤着他，三皇子嘴角流出的血让所有宫婢都吓傻了。

        尚云若看见进来的人，泪流满面的大声的吼道：“快传太医，快。”

        外面的大雪还在不停的下着，尚云若坐在地上抱着他的身子，哭肿的双眸，目光凝视着他。

        ——楚宇辰，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可知道今日你已将我的心打了个死结，无论以后自己幸福与否，她都不会真的开心的，对他的愧疚是她一辈子的伤，除非他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不然她心里的这个结将永远也无法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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