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鲸吞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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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御书房的苏山海和柴安,并肩而行。
苏山海脸上的笑容洋溢,就好像中了什么大奖似的,嘴角翘起来,怎么都放不下来,对柴安夸奖道:“本督想过你去世家大族讨捐款的各种结果,唯独没有想到,你居然不用明火执仗地抢,就能刮出一亿五千万两银子来!”
“苏公谬赞了,本王只是讨巧罢了。那些世家,每个都牢牢地占据着一部分生产资料和垄断市场,就算老老实实地经营,一样可以轻松赚到一百辈子都享用不尽的财富。”
“然而,他们却没有一个能抵御住自己内心的贪念,全都干了严重违反大周律法的事儿,贪赃枉法,中饱私囊。这才让本王抓住了短处,不得不乖乖地把银子交出来。”
苏山海看着柴安的目光中,包含了不少慈祥与欣慰:“你就不必在本督面前谦虚了,大周律法这种东西,在平民百姓面前是触之即死的天条,在世家大族面前,比擦屁股纸都不如。”
“如果你没有过人的胆识和智谋,早就被世家集团吃得,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了。柳兄弟对于你也是赞不绝口。声称,当初让你从吉星赌坊赚走大几十万两觉得肉疼,现在一看,这笔投资,简直赚翻了。”
一提到谢道韫,柴安正好心有疑问,对苏山海说道:“苏公,琅琊王氏这次先是掏出五百万两银子,世家大族们,这次拿出来的一亿五千万两中,也有不少是从汇通钱庄借的抵押贷款。”
“难道,琅琊王氏,现在还有银子,用于吞并各大世家的生意?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莫非,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点石成金的法术不成?”
苏山海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显然,苏山海对于柴安,能在巨大的成功中,头脑冷静地,发现事情的不合理之处,感到非常的欣慰和惊喜。
“世人都知道,琅琊王氏很有钱,但始终没有人能够探知到,琅琊王氏到底有多少钱。商界都说,柳兄弟,这个韬元圣女,是财神爷转世。好像琅琊王氏能掏出多少银子来,都合情合理,只有你对他们的财力提出质疑,这很不错。”
“本督只知道,柳兄弟早已将琅琊王氏的生意触角,伸到大周以外去了。至于她到底有多少钱,即便是东厂和北镇抚司的情报网,也无法调查清楚。”
“这也是为什么,对于对大周虎视眈眈,想要完成屠龙的第四境大修炼者张秦,本督懒得理会,却每个月,都要抽出几天,跟柳兄弟见面下棋的原因。因为琅琊王氏,才是真正对大周命脉,最危险的存在。”
柴安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将视角拉到一个国家宏观层面来看,一个第四境的大修炼者,杀伤力再怎么巨大,无非也就是一个人形的战斗机罢了。就算放开手脚,肆意屠戮,对于一个国家的伤害,也无法动摇根基。
前世的清朝,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也没影响满清享受国祚,将近三百年,甚至比明朝还长。
按理说,除了雍正以外,就清朝那些皇帝,换条狗坐龙椅,也不会做得更差。
清麻宗康熙,闭关锁国,明知西方发明了蒸汽机,自己熟练掌握微积分,却对百姓坚持愚民之策,让大清错过了工业革命。
清章宗乾隆,搞文字狱,将腐败是经济的润滑剂,这一狗屎理论,践行到了极致,从而,真正意义上的,让奴才文化,在当时的神州大地上,发扬光大,荼毒千秋万代。
但,就是这样一个集齐了,几乎所有要亡国的必要条件的朝代,坐了将近三百年江山。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稳住了经济。
只有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军事、民生、吏治等问题,才是有解的。
反观,某个大师辈出的时代,经济一崩,直接万事休,不到四十年就没了,就连在历史上算不算一个朝代,都充满争议,无比悲哀。
因此,在苏山海和柴安看来,对大周而言,最关键的人,既不是昭明帝,也不是张秦,而是谢道韫。
昭明帝就算第二天一早醒来,变成个白痴,大周至少还可以维持统治二十年。
张秦即便明天就晋升为第五境的大修炼者,带领北燕铁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想彻底吞并整个大周,也得个三年五载。
可是,当琅琊王氏,成功地吃下所有的世家大族之后,那谢道韫,就有能力,可以让大周在一朝一夕之间,天下大乱,比核武器还厉害。
“唉,本王一共才收了韬元圣女七十多万两银子,却帮她拿下了整个大周,真是血亏啊。看样子,柴泓入主东宫,担任太子之位,已是指日可待的事儿啦。”柴安摊摊手说道。
“怎么?你有兴趣当太子?那本督回头跟柳兄弟说一声,让她扶持你。反正,柳兄弟相比于柴泓,更加欣赏你。”苏山海语气轻松地将罪该万死的话,就这么水灵灵地说了出来。
柴安对苏山海露出了吃瓜的眼神说道:“这……柴泓是韬元圣女的舅妈,你一句话,就能让她不扶持自己的外甥,改来扶持本王?”
“坦白讲,如果苏公您,不是宦官,本王都要怀疑,你跟韬元圣女是不是有一腿了。你跟韬元圣女每个月抽出几天一起下棋,是为了提防她,还是为了想见她啊?”
苏山海随手拍了一把柴安的后脑勺,笑骂道:“臭小子。你们这些年轻人,心就是脏,什么事儿,都喜欢往男女之事上扯,本督跟柳兄弟,是金兰兄弟之情。”
“本督之所以要盯紧柳兄弟,倒也不是把她当敌人。实在是,柳兄弟这人吧,什么都好,就是从小养尊处优,有些视人命,如草芥,有的时候,用的计谋太过毒辣了些。”
“别扯远了,你想不想当太子?”
柴安连连摇头,很肯定地说道:“不想。”
“哈哈哈,看来,你还是信不过本督。无妨,谨慎点儿好。”苏山海笑道。
“不,本王信苏公,胜过信父皇。本王说不想当太子,的确是实话。”柴安一脸真诚地说道。
苏山海一听,心中不由得一暖,对于帮助柴安的意愿,更加强烈了几分,问道:“为何啊?当皇子的,哪有不想当太子的?”
“首先,虽然目前的琅琊王氏,有成为足以架空皇权的财阀的潜质,但从潜质,到成为,这段距离有多长,谁也说不好。一旦,在这个过程中,让父皇察觉到琅琊王氏的无序扩张,那父皇必不会坐视不理。”
“今时今日的大周,毕竟还是一个家天下的制度,与财阀政治,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本王相信,真到了龙椅不稳的时候,父皇就算不惜一切,引爆财阀这颗经济核弹,也不会允许皇权被蚕食。”
“到最后,如果皇权胜利,太子作为财阀扶持的代理人,下场肯定是一死,如果是财阀胜利,太子登基成了皇上,也不过是当一辈子傀儡罢了,还不如一死呢。所以,太子这份美差,让柴泓做,正好!”
苏山海听完柴安的论述,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震惊。
靖安王这孩子,对于大势的思考,竟然比算无遗策几十年的自己,还深了一层,显然,这种智慧,已经远远地超越了他这个年纪,所应该具备的清醒与从容。
苏山海站定转身,面对着柴安,一脸认真地叮嘱道:“你对本督说的这一席话,千万不能对其他人说,特别是谢道韫!”
“嗯,谢苏公关心,本王记下了。”柴安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柴安明白苏山海这话的言外之意。
像谢道韫这种人,当自己,在她面前,表现出比柴泓高的才能时,她会认可自己是一名优秀的晚辈,从而有心培养。
当自己,在她面前,表现出,比许多顶级的谋略家还高的才能时,她会觉得自己是一名得力的帮手,从而有心拉拢。
但是,当自己,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比她还要高的才能时,她会感到恐惧,从而,将自己视为必须要除掉,才能安心的不安定因素。
……
与此同时,远在盐城的西溪。
当地的官府,在昨夜,偷偷派人打开了城门。
被几百名武功高强的江湖马匪,潜入西溪,不打家,不劫舍,径直奔向官方盐场,将大部分的官盐,统统劫走。
西溪三杰,在当地的分店掌柜,将官盐被劫的消息,通过飞鸽传书,送进了玉京城。
范祖荫得知后,当场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拍着大腿哭诉。
“完啦!早不被劫,晚不被劫,最怕出事儿的时候,出事儿啦!现在盐引被抵押在汇通钱庄。没有盐引,就没办法调拨其他地区的官盐,去填西溪被劫的窟窿,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时,范家的下人来通报,说汇通钱庄的老朝奉,前来拜访。
范祖荫忙说:“快请。”
老朝奉走进客厅,二话不说,直接将一份贷款契约,拍在范祖荫面前的茶几上,说道:“范总商,西溪出的事儿,我们钱庄已经得到消息了,今年的新盐被劫,一旦导致大周部分地区出现盐荒,朝廷一定会治你的罪。”
“根据你跟我们汇通钱庄签署的贷款契约,当钱庄认为你存在还款风险时,有权要求你提前偿还贷款本金。一共是一百万两银子,范总商,请换钱吧!”
范祖荫一听,赶紧对着老朝奉连连作揖,央求的语气道:“别呀!这时候,让我还款,不是落井下石吗?”
“嘿!范总商,怎么说话呢?这契约上,白纸黑字,可是签着您的大名呢,在商言商,我们要求按照咱们事先达成一致的条款办事儿,怎么成了落井下石啦?”老朝奉白眼一翻,尖酸的语气反问道。
范祖荫自知理亏,只能赔笑道:“哎唷,怪我说错话啦,我掌嘴,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其实,食盐这种东西,别看卖的价格高,生产成本和周期,都是很低的。”
“虽然盐场新产的官盐,被马匪劫走了一些,但是,只要先从其他地区的盐库中,调配过来几千石,最多十天,盐场加班加点儿地干,肯定能把被劫走的那些盐补上。”
“按照贷款契约上写好的,三年之后连本带利,偿还一百二十万两白银,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只不过,需要将抵押在钱庄里的盐引,先拿回来给我使使,没有盐引,没办法调盐啊。还望老朝奉,能够通融通融。只要我能渡过此关,对您必有厚礼相谢啊。”
老朝奉阴险一笑,一口回绝道:“不可能!盐引,是贷款的抵押物,在你还款之前,你休想见到。”
“事已至此,老夫不妨将话说得明白一点儿。你怎么就知道,那些马匪,劫了西溪盐场一次,就不会来第二次,第三次呢?”
范祖荫一听,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双眼之内,杀意沸腾,对着老朝奉暴怒道:“黄土埋到眉毛的老棺材瓤子!你他妈的,为什么要设计害我范家?”
老朝奉也不装了,直接大笑道:“哈哈,范总商,你又说错话了!当初,是你上赶着,来汇通钱庄,求着我们给你贷款的。说我们设计害你,那也是你求着我们设计害你啊。”
“身为负责分发贩卖官盐的总商,一旦在大周境内,出现大面积的盐荒,该当何罪,就不用老夫提醒你了吧?”
范祖荫双手攥得咯咯作响,对着老朝奉怒目而视,恨不得下一刻就跟老朝奉上演“男上加男”的肉搏了。
然而,最终,范祖荫还是泄了气,妥协道:“唉,这次算我西溪范氏栽到你琅琊王氏手中了!说吧,要怎样,才肯放过我范家?”
老朝奉得意的一笑,从袖子里,又抽出一张崭新的契约,放到范祖荫面前,介绍道:“只要范总商,在这张契约上签下名字,范家欠汇通钱庄的一百万两贷款,不但可以一笔勾销,而且,我们还会给你一百万两银子,当作补偿。”
范祖荫拿起契约一看,只感觉所有的精气神被抽走了十分之九,瞬间老了二十岁,双手颤抖着说道:“我范家,世代簪缨,这官盐总商的铁杆庄稼,在我这一代,就要拱手送出去啦?从此,我们范家,从地主,就变成佃农啦?”
“哎,范家主,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嘛,你签了此契约,你范家,依旧不失为富家翁嘛。总比全家都被砍了脑袋,断了你范家的香火好吧?快签!”
老朝奉在说到最后之时,态度骤变,语气变得满是威胁之意。
“唉……”
范祖荫含泪签署了,将盐引,永久转让给汇通钱庄的契约。
虽然按照大周律法,官盐总商的身份,是不允许转让的。如果双方都是普通人,即便签署完了,拿到衙门去打官司,官府依然会判契约无效。
但,律法的解释权在官员手中,户部、礼部,都是琅琊王氏的家奴。论法,论理,这份契约,都会生效。
范祖荫除了老老实实地,收下一百万两银子的补偿款以外,根本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
老朝奉心满意足地,将契约上的字迹吹干,大摇大摆离开了范府。
一个时辰后,老朝奉来到献王府外,将契约,恭恭敬敬地交给了坐在门房之内的丫鬟。
丫鬟又拿着契约,一路来到了谢道韫的别院。
“嗯。放那儿吧。”
谢道韫惬意地坐在,大柳树下的藤椅上,端着一个碧玉小茶杯,朝着茶几上,已经叠了很厚的一沓契约,扬了扬下巴。
献王柴泓,跟其他下人一样,也站在别院之内,没有落坐。只不过站的位置,相对于其他的丫鬟而言,距离谢道韫比较近。
“老师,照这个速度吞并下去,咱们琅琊王氏,用不了一个月,就可以将整个大周的所有世家大族,都收入麾下啦!”柴泓的语气中,满是敬佩之意。
谢道韫喝干了杯中茶,将小茶杯放到茶几上,眼皮都不抬一下,满是嫌弃的语气,对柴泓说道:“你身为堂堂的七珠亲王,家族里的事儿,一点儿帮不上忙,为师的院子里,难道还缺人倒茶吗?”
柴泓一看谢道韫的茶杯底儿,刚接触到茶几上,就赶紧上前,端起茶壶,蓄满了七分茶水,卑微道:“泓儿有负老师栽培,只有为老师斟茶倒水,略尽孝道。”
“呵,就你这点儿城府,距离靖安王差远了,就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啦。你知道的,我有厌蠢症,见了太愚蠢的行为,会恶心想吐的。你今天为何而来,当我不知道?”
谢道韫冷哼一声,嫌弃道。
不过,谢道韫虽然言语尖酸又犀利,但还是再次端起了柴泓给她倒的茶水。
这个细节,也落入了柴泓的眼里,柴泓赶紧跪下,拱手说道:“老师救命啊!家主这次是真的发火了,特意写了一封信送入宫里,怒斥本王的母后愚蠢。”
“泓儿听说,八舅在外宅,有一名私生女,年纪与泓儿相仿,不知是泓儿的表姐,还是表妹,长得楚楚动人,天生媚骨,又精通琴棋书画,聪明伶俐。”
“听说,家主有意借着父皇秋猎的契机,将此女化妆成民女,献给父皇。然后,动用琅琊王氏在朝内的势力,帮她争宠上位,取代本王母后的地位。”
“老师,您也知道,本王的母后,从来就不得圣心,再加上,身为皇后,几十年来,协理六宫,树敌无数。一旦失去家族的支持,那明枪暗箭,必会纷至沓来,本王的母后,便危矣了啊!”
谢道韫轻蔑一笑,明知故问道:“哦?家主好端端的,对皇后娘娘发什么火?不会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家族的事儿了吧?”
柴泓一脸为难地承认道:“呃……也不算吧。就是前一阵,母后去辛者库,跟宁贵人聊了聊天儿,好巧不巧,那天父皇刚好恩准柴安,进后宫探亲,被柴安撞见了,双方发生了一点儿小误会。”
谢道韫直接被气笑了。
“小误会,呵呵!好一个小误会!你知不知道,为师布的这场,吞并所有世家的大局,已经调动了王氏和谢氏,所有能调动的人力、物力、财力,任何一个环节,出现一丝一毫的差池,都有可能,千年道行一朝丧?”
“皇后那个蠢女人,竟然给我闹什么,小误会?那是不是,要将柴安宰了,才算大误会?然后,你负责去世家大族要银子?你能要出个屁来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柴泓一脸欲哭无泪的委屈表情,说道:“老师,此事都怪泓儿,是泓儿出于幼稚的嫉妒心,在跟母后通信时,说了几句柴安的坏话。母后为了替泓儿出气,才去找宁弗的麻烦的。”
“泓儿和母后都知错了,求老师,跟家主美言几句,就别将八房的那野种,往宫里送啦。毕竟,现在家族正在吞并诸多世家的关键时刻,分出资源去扶持秀女,于大局无利。”
谢道韫听到此处,才微微点头,抬眼看向柴泓道:“嗯,知道拿家族利益说事儿了,还算你有点儿长进。”
“其实,关于要往宫里,再送一个女孩的事儿,家主以前就跟我聊起过。毕竟,咱们这位陛下,不喜欢名家牡丹,就喜欢民间野草。几十年前,不是还拼着跟文武百官翻脸,差点儿把宁弗那个民女,封为皇后吗?”
“不过,要扶持一名皇后的成本太高了,只要你母后别再犯蠢,家主气消了,应该会打消这个想法的。如果家主没打消,你也可以帮帮他。那女孩,到底是你的表姐,还是表妹,你得打听清楚呀,懂吗?”
柴泓一听,瞬间明白了谢道韫的暗示,一脸忌惮的表情说:“啊?那野种,怎么说也是八舅的亲生女儿呀!八舅只有这一个孩子。”
谢道韫闻言,失望摇了摇头,下了逐客令。
“唉,要是柴安,就不会有此一问!”
“我知道,老八跟你们母子的关系,向来不错。但你也应该知道,如果,老八的女儿不死,有至少十分之一的概率,她会被送上陛下的龙榻。她一旦得宠,皇后那个蠢女人,还能有好下场吗?”
“你给我滚出别院,三天之内,不要让我看到你。”
说完,谢道韫气急败坏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扔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柴泓只好委屈巴巴地告辞道:“老师息怒,泓儿这就去把那个野种宰了!泓儿告退。”
……
靖安王府内。
柴安花高重金,将大周第一建筑师梁徽因,请到了府上。
“梁大师,本王想要建造一家,天下最大的酒楼。经过多番打听,恐怕这天下,也只有请您,亲自操刀设计图纸,才能帮本王得偿所愿啊。”
“哈哈,王爷过誉啦。”梁徽因笑着摆了摆手。
这时,管家周福,进来通报道:“王爷,黄公公来啦。”
“快请。”
只见黄锦,换了一袭锦衣长衫的便装,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一进门,就对着柴安抱拳道:“殿下,大喜啊!老奴给您报喜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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