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十里洋场烟花地，不见当年裴司矜】

补一个民国篇小番外，用来弥补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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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路之阳，是戚家军第十二任司令。

你们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姓路，却能统领戚家军。

这一切还要从我的表哥，戚临渊说起。

我表哥是戚家军最后一位姓戚的统领。

十四年前，以身殉国。

在那之前，他生活里最大的变化，便是他爱上了一名戏子。

那天，他带我去桃花园看《西厢记》，看那位扮演红娘的先生。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看的男人。

哦，不对。

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看的人。

那时候我觉得，表哥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

也可能是新鲜感作祟，过几天就会丧失兴趣。

但是，我并没有想到，他会把那戏子带回家。

带回家的第一天，就带着他，去拜了老大帅的祠堂。

一本正经的告诉老大帅，这是他认准的人，想娶回家。

民政局不给办证，便只好对着父亲的灵位来拜天地。

指天发誓，等迎来了和平，一定要给裴司矜先生，办一场最盛大的婚礼。

表哥随他父亲，都是个难得的痴情人。

一旦认准了，便一辈子不能变。

不过，我起初并不太喜欢裴先生。

我觉得戏子无情，表哥最后许不能有好结果。

对裴先生的改观，是在他抓住管家下毒时。

那样的睿智，那样的胆量，让我看了都心生敬佩。

我好像忽然理解了，表哥为什么会喜欢他。

上海滩的贵公子们，为什么会上赶着讨好他。

自负，傲娇，聪明，狠毒。

睚眦必报，又敢作敢当。

这样的性情，这样的气度，一个戏子的身份，绝对配不上他。

再后来，表哥为了给老大帅报仇，为了给无数受害的国民报仇，封锁了吴淞口，也得罪了东瀛领事，藤田轶。

他杀了藤田轶，但是，却被东瀛军方盯上，不得不带着裴先生，远走高飞。

但是，裴先生并没有走。

他说，他不愿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他说，最后一点微末的生命，应该献给祖国。

燃烧自己，与世同焚

多么唯美又壮烈的死法。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在表哥心里，再也没有人能替代裴先生。

在全上海人民心里，再也没有人能替代表哥。

我不知道，这场战争会持续多久。

但是无数次死里逃生，我都坚持了下来。

我在为表哥和裴先生的心愿坚持着，在为祖国的黎明坚持着。

十四年了。

终于，东瀛人签下了投降书。

那一夜，我和所有将士一样，哭了很久。

我解散了戚家军，让他们收编入正规军。

也抽了空，去表哥和裴先生的衣冠冢上香。

但是，我并不知道，那天跟我一起去的，还有很多百姓。

他们在为缔造和平的每一位英雄致敬。

我听到有人说：

裴少爷不但生的好看，还为人正直。

真是可惜了，当年他一曲震惊百乐门，红遍上海滩，受各界疯狂追捧。

如果他不跟戚帅在一起，如果他当时选择了依附东瀛，他会过的很好，也不会英年早逝。

但是，他并没有。

我想，这就是裴先生最让人敬佩的地方。

他有野心。

他的野心不止关乎权势，地位，情爱，更关乎国家。

太阳落山了，百姓们也陆陆续续离开。

一位教书先生留下，问我能不能顺应民意，为大帅和裴先生题一首诗。

我点头，看见他在墓碑前写道——

十里洋场烟花地，

不见当年裴司矜。

饿殍满地鸳鸯哭，

与世同焚映丹心。

对着这四句诗，我看了好久。

最终，缓缓磕下一个头。

“哥，嫂子。

如今已山河无恙，海晏河清。

你们在那边，一定要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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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子】诗写的不好，没有按照七律规定的平仄去写，连最基础的平水调都没押上，但我觉得写出了矜矜和渊渊的故事。

轻点喷，爱你们，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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