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亲爱的吸血鬼殿下(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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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夜空与前几天的不一样呢。
柳拂絮抬头,仰望着仿佛被蒙了上一层纱了黑夜,月亮并没有显露,不知道藏在那个地方,等时机一到,就出来吓人。
今天,是德普特正式变成吸血鬼的日子。
德普特是在太阳落山时状态开始变差,本来就原本白的发光的脸一下子暗淡成惨白,脸上冒着一层薄薄的冷汗,身体不自觉地颤抖。
柳拂絮最初发现德普特不对劲时,德普特已经窝在角落将自己的手腕咬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她赶紧走过去,去探查德普特的状态。
却不成想,德普特还在气这几天自己的态度,将自己的脸埋进膝盖,缩成一个球,就是不乐意搭理柳拂絮。
柳拂絮:“……”她只能托着腮,蹲在德普特旁边一声一声劝哄着,尽量让这个已经处于暴躁状态的犬不要疯魔。
后来德普特不小心将藏在怀里的一只手露出来,柳拂絮赶快抓住,攥紧。
柳拂絮感觉自己像攥住了一块冰,冻得让人发颤。她尽量让自己稳定,以免德普特产生抗拒心理。
德普特身上的冷意源源不断从两人相握的手传来,柳拂絮咬了咬舌头,让自己的神识保持清楚。
德普特感觉到柳拂絮这边的温暖,不自觉向柳拂絮靠近,并且渐渐放松了自己紧绷的身体。
柳拂絮赶紧抱住德普特,攥紧德普特的两只手。
德普特放任自己摊在柳拂絮身上,冰冷的脸不断摩梭着柳拂絮地脖颈,疯狂地索要柳拂絮身上的温暖。
同时,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下来,植被的表面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霜。
柳拂絮感觉自己像是待在一座冰山上抱着一块大冰块,她在脑海中问000号:“000号,我会不会冻死在这里。”
000号冰冷的电子音十分应景,它道:“不会。000号这边实时控制着被判人的体温,既然被判人感觉到冷,又不会让被判人低于基本生理功能所需要的温度。”
基本生理功能……
柳拂絮无语道:“既然你那边能实时控制体温,为什么不能让我的体温保持在正常体温?你控制的温度太低了,我就算生理功能能保持,心理功能也接受不了。”
“不能。”000号没有感情地回答。
“为什么?”柳拂絮冷得快疯了。
现在德普特的意识已经不清楚,他只知道让自己紧贴柳拂絮,渴望更多的温暖。柳拂絮也开始忍不住颤抖。
“这样不符合现在所处环境对人的要求。”000号回答道,“000号采取的所有措施,都需要基于被判人所处的环境基本信息,如果采取措施超过了环境信息框架的基本要求,000号会被警告。”
“谁警告你?大系统?”柳拂絮颤抖着声音问。
“本世界的天道。”
“做个人吧,”柳拂絮骂道,“我都来拯救它们,它们要求还这么多。”
000号没有回答柳拂絮的怒骂,它只是道:“请问被判人还有没有问题。”
“你可不可以去问候一下这个世界的天道,它们下台之后,愿不愿意当一回人,体会一下人间疾苦,了解一下它们当初所设定的条条框框是有多么不合理。”柳拂絮道。
000号:“……”
柳拂絮知道000号是不会帮它这么干的,她也只是一说。
做的话,她自己来做。
这么想着,柳拂絮抱紧了怀中的德普特。
雾蒙蒙的夜空渐渐地露出血色,月亮正在悄悄地露出它可怖的嘴。
柳拂絮习惯了这个体温后,颤抖地也不那么厉害,倒是德普特不停地在柳拂絮怀中颤动,脸紧贴在柳拂絮的脖颈处摩挲着,没有血色的唇微张,轻轻地发出呓语。柳拂絮腾出一只手抚摸着德普特露在外面的脸,让他感受更多的暖意。
忽然,柳拂絮感觉自己脖颈处被德普特舔了一下,她忍不住一颤,想要躲开,德普特发出轻声低喃。
醒了。
柳拂絮低头,托起德普特的脸,发现他还是紧紧闭着眼,只是干涸的唇张了又合,绛红色的舌舔舐着狰狞的锐齿。
接着,德普特似有意识一般,猛地将柳拂絮扑倒在地,将脸埋进柳拂絮的脖颈处,不断舔舐,伴着小心翼翼的撕咬,仿佛肉食动物在捕获到猎物后,寻找下口的位置。
柳拂絮大脑先是一片空白,身体如僵硬一般,直直地躺在那,任由德普特肆意的动作。
接着,德普特似乎找到了柳拂絮的动脉血管,他用舌头沿着血管上下滑动。
血色的月亮已经完全露出它的血盆大口,天空泛出了可怖的血光。
柳拂絮莫名感觉自己有了求生的欲望:“000号,我再次确认一下,我今晚应该不会死吧?”
“000号这里已经为被判人准备好血量信息。”000号给了一个模糊暧昧的回答。
它的意思是只能保证自己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柳拂絮想起小时候打针时,在尖锐的针插进自己皮下之前,自己的紧张感。因为她不会哭,脸上也是镇定的面无表情,所以阿姨们从来不会安慰自己,忙着招呼着已经哇哇大哭的小孩。
自己,似乎从来没被人重视过。
柳拂絮茫然地想。
接着,德普特传来的喘息声打断了柳拂絮的回忆。
德普特很急切,但一直都没有真正将锐齿刺进自己的血管,只是不断地用锐齿轻轻沿着血管蹭。似乎,在等着什么。
柳拂絮一手环住德普特的腰,一手托着柳拂絮的脖颈,道:“咬吧。”
语音刚落,德普特立刻将锐齿刺破那一层薄薄的皮,鲜血瞬间溢出,德普特全都将它们吸入口中。
刺痛从脖颈处传来,柳拂絮紧绷着神经。
德普特好似感觉道柳拂絮的紧张,手不停地摩梭,安抚着柳拂絮的情绪。
柳拂絮无奈地轻笑,她放松自己,让自己努力适应这种异样的感觉。
一层浅浅的云轻轻地挡住了血月,夜空的血光也淡了不少。
另一处,柳拂絮和德普特曾留驻过的山洞,渐渐浸入火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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