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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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三声撞钟深沉典雅的声音,正浅笑与宾客们交谈的赵明渊停了下来,不带任何表情地回头向门外看去。
只见众婆子扶着他的新娘一步步踩着花瓣儿走进来,她藏在拖地嫁衣中的小小绣鞋偶尔露出圆尖的头。
赵明渊皱眉不悦。他认得那件嫁衣,如果陈玦以为可以瞒天过海,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果然,原本突然变得静默的人群又沸腾了起来,首先爆发的是女客们。不知是谁的夫人说了一句,“这好似是当今皇后的嫁裳。”
陈玦听见了,脚步乱了,踩在长长的裙摆上,差点绊倒,多亏年晖连忙稳稳地托住了她。
“姑娘不要急。咱们行过礼便可回房了。”
披着盖头,陈玦的心里很没底。一来这个日子特殊,她难免紧张,二来,她亦怕被人看出衣裳的来路。
年晖安慰她道:“本没什么好怕的。即使他们认出了这衣服皇后穿过也无所谓。能穿皇后的旧衣,是姑娘的福分。”
离赵明渊更近时,陈玦听见旁侧一位女子的讥笑声,“听说她不过奴婢出身,竟还有脸穿着这样高贵的礼服招摇过市,皇后娘娘是九天凤凰,她的衣服你也配穿?”
陈玦脸色不变。自她入戚府以来,已经听过了太多的“不配”。纵然不配又如何?她的命途原轮不到旁人指手画脚。难道身为乞儿便注定不得入权贵之家?难道一朝为奴便注定一生为奴?既然今日已与赵明渊完婚,她便不再是戚家的奴仆,亦可像从前一样,万事由自己做主。她向来不是只会哭哭啼啼的软弱种。
那女子一边恶毒地嘲讽,一边揣测着陈玦盖头下可能会有的精彩表情,又接着不依不饶,阴阳怪气道:“奴婢嫁家仆,竟还要捡主人的衣服!”
陈玦突然面色一凛,走向赵明渊的脚步停了下来。
年晖不解,拽了拽她的袖子。
陈玦慢慢地将盖头掀开,露出了一张连赵明渊都惊霎的脸。
她的妆发已是成年女子模样,满头的青丝被规规整整地盘好,一双水眸形状柔软,视线却锋利地射向那声音的来源。
已有微醺的男宾闻讯挤到前面看热闹,不由得吃吃一笑,“确实是小美人。赵护卫有福。”
年晖更是大惊失色,一时手足无措地愣在了原地。
陈玦却不慌不忙地甩开了年晖的手,不理会其他纷杂的声音,转移方向,走近了那多嘴的女子,一字一句道:“你说谁是家仆?”
那女子原本只当陈玦是个软懦好拿捏的,却没料到她竟凭一己之力,生生地暂停了婚礼,腾出时间来这样步步紧逼,现下已是惊慌失措,却仍强装镇定撑着门面:“怎么?我说的有哪句不对么?赵护卫是戚家的随从,这无可否认,话说得难听一点,不过是主人家的一条狗。”
此言一出,满室哗然。
赵明渊闻言并未动怒,反而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陈玦的反应。
陈玦突然笑了笑,右手骤然抬起,在那女子的脸上撂下狠狠的一记耳光。
啪!
那女子震惊地捂住脸,语无伦次道:“你知我是什么身份?一个奴婢,竟嚣张跋扈至此!”她恨恨地转向赵明渊:“即使是赵明渊,亦要在我面前卑躬屈膝。”
陈玦笑着,又向她走近,“我的夫君是男子,自然不好与你有口舌之争。你辱我夫君,合该挨这一掌。他不好动手,我当仁不让。”
女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蓦地高高扬起掌,愈要重重落下,却被一只手在身后牢牢地捏住。
她恼怒地回头,却见是赵明渊,浅笑着,控住了她的手。
“今日是赵某的大喜之日,还望尊夫人给这个面子。你方才也说,我的小新娘出身低微,行为粗野,下手没轻没重的,请尊夫人海涵。”
女子愤怒地挣开他的手,张张嘴刚想吵嚷,她的夫君早便搁不下脸,喊来了两个丫鬟将她强行拉走了。
陈玦只觉得心里痛快。赵明渊的出手也在她意料之中,她是为了替他出头才抛头露面,他若真的叫她吃了亏也太不仗义了。
望着陈玦快意恩仇的样子,赵明渊的眉不着痕迹地一皱,继而笑意吟吟地对目瞪口呆的宾客们福了福身,道:“小丫头不懂事,惊扰了各位,希望没有搅了大家的兴致。”说罢,冷冷地对着喜婆递了个眼色。
喜婆赶忙知趣地走到堂中央,宣布道:“过礼!”婚礼的节奏才续上了。
拜天地时,陈玦的眼神不住地往赵明渊身上瞟。他脸上虽笑着,下巴却紧绷,颀长的身子跪拜时依然挺拔,让她想起那日长阶上的不卑不亢……他着玄色礼服,剑眸裹着寒气,俊秀的脸因这微不足查的怒意而更显威严。
陈玦用只能他们两人听见的声音念叨:“你生气了。”
“什么?”赵明渊没有听清,疑惑间又一皱眉。
陈玦却趁俯身叩首之际,仗着长袖遮蔽,迅速地伸手抚平了他眉间的痕迹。
放肆。赵明渊加快起身。
这是一个慢礼,陈玦还跪着,却见他忽地站起,急忙也狼狈地起身。
喜婆似未见过这等阵仗,张开的口尴尬得不知该不该合上。
总算礼成,年晖扶着她回正屋等着。
“您刚才也太逾矩了。”离开了喧闹的客堂,年晖的眉头锁得死死的。
“我实在是气不过。”陈玦叹了一口气,“我知不该动手。”
冷呵一声,年晖摇头,“你知那是谁么?那是秦太尉的夫人。”
陈玦嘟囔着:“我哪里知什么秦太尉。”
“你这回可惹了大麻烦了。赵护卫不会饶了你。”年晖又是摇头。
偏偏头,“可我替他出气了呀。赵家的公子,怎能被人比作狗呢。若当时不发作,许多宾客都听见了,更以为他可欺辱。”陈玦头头是道,“总之是关心则乱,但也没有大错。”
打了人,怎还敢说没有大错,年晖又好气又好笑。
话虽说得硬气,等在婚房里,陈玦亦是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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