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家闺秀

大杀四方后，柒小五神清气爽的到了柒府。还未入门，就见柒棋在门口等着。左右来回踱步，面上一片焦急，看见柒小五后就停下步子，一张口便是“我的天啊!,小妹你可算是回来了”
  还未等柒小五回神，柒棋就将她拖进府中，来往的家丁丫鬟们纷纷让道，低着头，敬畏的看着她。
  昨日这些人，虽待她也很恭敬，却不是敬畏，可今日怎么换了态度，仿佛自己成了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一个个也不敢抬头。
  察觉到府中气氛有变，柒小五十分纳闷，任由柒棋拖着她，又走到正堂。这一入堂内，可真是被吓一跳，原本就不大的地方突然挤满了人，男女各有，皆是些上了年纪的中年人。而其中莫淑站在众人之首，双胞胎跟在其后。
  柒棋将柒小五推到人群中，莫淑赶紧凑近，指着身边一个女人便道，“赶紧量，务必在三日之内，多给五小姐做几套衣服！”
  话落，便有一群人围在柒小五的身边，拿着衣尺测量身高，腰围等。柒小五还未反应，又听莫淑在前方吆喝，“五小姐身上的首饰不多，你们看她适合哪种，赶紧去自己店里找一找，把适合的珠宝首饰都送到府中来”。
  一番折腾后，柒小五才知道，原来皇帝在宫中特地为她设下洗尘宴，日期定在三日后，需得盛装出席。可柒小五除了几身灰袍子，根本没有带其他的，更别谈首饰，少有的家当就是几套分不清是男款还是女款的劲装。
  这倒不是长梧的手艺不好，而是柒小五太过好动，整天上树摘果，下地挖坑，满林子飞来飞去，没有一刻安分。一般女子的款式，根本不适合她玩闹。长梧忧心她不好活动，便在原有的款式上改了一下，便成了现在这样粗看是男款，仔细观察才能发现是女款的服饰。
  尽管柒小五并没有把这个洗尘宴当一回事，但莫淑非得要给她做几身新衣裳，不仅如此，她还要求柒书来教导柒小五大家闺秀应有的礼仪。
  皇宫不比宰相府，一举一动皆有规矩，为了避免柒小五闯下祸事，莫淑苦口婆心的教导她，说话要慎重，声音要轻，动作要温婉，走路要细步。
  柒小五听得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直言道“我可以不去吗？”
  这一句话，差点把莫淑吓晕，三小姐柒书赶紧扶稳脸色发白的宰相夫人。任由一旁的柒画恨铁不成钢道，“皇恩浩荡，这是多少人求不来的殊荣，你还不想去。你知不知道，若是违背皇命，可是杀头的大罪！”
  杀头的大罪？
  柒小五还真不知道，对于身份阶级这些，她仅仅只是在书上学过。现实中因少有接触。她不懂皇族的身份，也不懂皇命对于普通人的意义。只是一听有人要动柒府，小姑娘立马霸道的吼回去，“谁敢杀你们？，告诉我名字，趁他还没有动手之前，我先杀过去！”
  乖乖！
  这下宰相夫人是真的被吓晕了。柒画更是一张花容月貌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恨死自己刚才说出口的话。
  原本吵闹的大堂立即变得寂静不已，柒小五以为她们是不相信自己的实力。便皱起眉头，信誓旦旦道“没事！，我做别的不行，打架倒是一把好手，师父说以我现在的实力，天下间已是少有敌手”
  她自豪的笑了起来，却被人一把捂住嘴，柒棋满脸紧张的骂道，“姑奶奶！你先消停会”
  柒小五莫名其妙的点点头，心中甚是奇怪。这都城中人心眼多，胆子小，怎么一句话就把他们吓成这样？。
  到了最后，晕倒的莫淑被四小姐柒画送回卧室。柒小五则被柒书带走，说是先学规矩。而柒棋则是留在了大堂，说是处理她留下来的烂摊子。
  不太明白烂摊子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人要打自己，还不允许她先打回去？。虽说不明白，但对于不用再被一群人围着做衣服，她感到非常开心。
  柒小五走在柒书身后，她看着柒书身上浅绿色纱裙，又看了会自己的。忽然扬唇轻轻笑道，“三姐身上的裙子真好看！”。
  柒书性格腼腆，不爱说话。一听有人夸她，原本白皙的双颊立马浮起两朵红云，她说“你若是喜欢，改明儿我叫人给你做身一模一样的”
  “我并非此意！”，柒小五扯着自己灰灰的衣裳，扬眉笑道，“我想说，三姐的裙子很漂亮，可我的也不差。虽说不如三姐的靓丽，但这却是最适合我的”
  没有花纹，颜色单一，款式也奇怪，或许在别人眼中，这灰扑扑的衣裳实在难看。但柒小五却喜欢极了。
  她喜欢用手拂过衣服上的针脚，回忆起师父拿起针线，在烛火下一点一点缝补的模样。她喜欢将脸埋入衣服中，寻找一丝梧桐树香，香味很少很少，却躲不过她的鼻子。
  那是草屋前梧桐树的味道，每一次洗完衣服，师父总喜欢将它晾在树枝上，所以那浅浅淡淡的味道，也是师父的味道。
  柒小五用力的抓紧了身上不伦不类的衣裳，十分坚定的说“我不需要新的衣服，我只要穿这个就可以了！”

  那是柒书对柒桐的第一印象，一个任性至极，却不讨人厌的小姑娘。
  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三日的时间，但想要将一个野人改造成名门淑女，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虽然在开始之前，柒书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可真正发生时，她还是会头疼不已，一贯从容风度都险些破功。
  例如现在，柒书再三强调，皇宫不比宰相府，在宫中行事，需得小心再小心，慎重再慎重。即便有人惹怒了你，也不可以动手。
  想起自家小妹超乎寻常的战斗力，柒书在不可动手四字上，着重强调。表面上听得十分认真，实际上已经在开小差柒小五听言，严肃的点头道“动手不可以，那动脚总行了吧!”
  如果不能用拳头，就用脚踢。天真的话语惹得柒书发笑，“当然不行，若非特殊情况，不能和他人有身体上的接触！”
  柒书想着，她算是把路给堵死了，任凭柒小五再折腾，不能接触的话，也伤不了他人。
  但出生望族，生活在后院的柒书显然不理解江湖上的招式。如同此刻，武力至上的某人，一听不能动手动脚，到无灰心之态。平常基本上是个单细胞，只凭直觉行事的柒小五，难得一次脑子转得飞快。
  她说“若是不能有肢体上的接触，那我用暗器总行了吧！。师父常言，习武之人莫要拘束于小节。刀剑已好，路上的石头砖块也罢，皆可成为武器。只要运用得好，不输他人”
  柒书初听前两句，只觉头疼不已。到了后两句，已是完全弄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很快，她便清楚了，只因柒小五说了一句“三姐放心，我使暗器也是一把好手，随手捡几颗石头都能做掉他人！”
  柒书实在没有勇气去问，那要被做掉的人是谁。她怕这人再冒出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来，全家人都得陪着遭殃。
  提起读书，柒小五没有多大兴趣。但提起武功，她如同换了一张面孔，小眼睛闪闪发亮，神采飞扬，满脸激动之态。柒书将一切看在眼里，只觉前路漫漫、任重而道远。
  三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三日之后，柒书整整瘦了一圈，当朝阳看见她，当即被吓了一跳，盯着她眼皮底下厚重的黑眼圈，担忧道“可是柒府发生了什么事？，三姐姐为何如此憔悴？”
  黄昏时节，正值入宫。大臣们纷纷携家眷而来，一辆辆马车停在宫门前的道路上。柒棋扶着莫淑下车时，已吸引了周围人的关注，直到朝阳出声。
  那柒府二字，可是如今都城中最热门的话题。
  整个圊玥的人都知道，柒宰相家的小女儿游学归来了，传闻那小女儿，长了一张恶鬼的面孔，血盆大口，魁梧的身材。光是看她一眼，都能把人吓晕。
  柒相今日早朝过后，并未回府，听说是在宫中商量什么事宜，故而此刻入宫的，只有莫淑和四个女儿。
  先是柒棋，再是柒画，当柒书下车后，朝着朝阳苦笑一声，低声回道，“我没事，只是近来教小五学礼仪，费了些心神！”
  这话委婉，但少年心中清楚，何止是费神，简直是连老命都搭进去了。
  柒书这话说得小声，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朝阳立即想到那人整日在房顶上窜来窜去的画面，真诚的说“柒三姐姐辛苦了！”
  二人交谈声小，旁人听不真切，只有小五二字，入了有心人的耳中。
  柒府小姐个个名动都城，大小姐柒琴乃是当今太子妃，贤良淑德，在百姓间颇有名望。二小姐柒棋，为人聪慧明理，很受后院夫人们的喜欢。三小姐柒书，那更是出了名的才女，若不是为人过于腼腆内向，不擅掌家，只怕求亲之人早已踏破门槛。
  四小姐柒画，擅长丹青、舞艺，亦是贵女们的领头人物，在都城中受不少名门公子的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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