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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可置信


浑身的剧痛好像就在前一秒,花泽辉气剧烈的深呼吸一口,猛地睁开眼环顾四周。

        阳光,路边,脸上未拆的纱布,右手拄着的拐杖,他刚才在做什么来着?

        大脑一阵缺氧,花泽信平头疼的梳理着记忆,

        对了,他刚从里樱高中出来,正要坐车回家。

        “呦,这么久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拉了?”莫名熟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花泽信平回头,看到身高优越的白发男性正微弯着腰向他倾身。

        这一幕似曾相识,但即使心里泛起嘀咕,花泽信平面上也不显,“先生,我们见过吗?”

        “……怎么这个反应?”白发男人反而不解的抚上了下巴,“你在闹什么脾气吗?”

        花泽信平还未从刚才的不适回过神来,面对他时便有些漫不经心,“如果是搭讪的话,你的开场白不仅老套,还非常失败,我们明显就不是一个类型或处在同一生活阶层的人。如果是认错的话…嗯,这个可能性更高一些。”

        不知为何有种怼了他的爽快感——花泽信平微妙的想到。

        不管从哪里看,面前的男性都是某种程度上的成功人士。虽然他穿的并不张扬,周身气势却会给信平一种锋芒毕露的压迫感。

        花泽信平自认为只是一个生活单调的普通高中生,都没有机会接触这种人。

        “你的嘴还是这么毒啊…不过你猜对了一半。”说话的间隙足够六眼掌握更多的信息,五条悟像是感觉兴味般,不禁露出一个略显挑衅的笑容,“你现在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好幼齿啊,这是被打了吗,专挑了脸哎。”

        他不光说,还上手摸了一把。

        “嘶!”

        花泽信平被对方猝不及防的触碰激得痛呼一声,五官都扭在了一起。

        罪魁祸首僵硬了一瞬,盯着信平一错不错的维持了好几秒,竟然像是觉得做错事般无措。

        “怎么?”他的模样反而让信平在意起来,少年揉了揉被五条悟按到的淤青,“我其实也没有多疼,就是吓了一跳而已。”

        五条悟像是重新认识了花泽信平,又好像突然意识到了别的,比起刚才随和轻佻的态度,现在居然很是安静。

        过了半晌,他语气复杂的嘀咕了一句,“好像真的是个小孩儿。”

        槽点太多。

        花泽信平犹疑地问道。

        “所以我们真的见过吗?”

        “不,没见过。”五条悟说,“不过现在算是初遇了吧。记好了,我叫五条悟。”

        听到这个名字,花泽信平有些恍惚。他下意识答道,“好的五条先生。”

        “叫什么先生啊哈哈哈哈。那么回头见,信平。”

        五条悟把手伸了过去,信平身体快过大脑,侧头躲过了。五条悟也没在意,挥挥手转身离开。

        花泽信平坐上驶来的计程车,感到些许匪夷所思。

        他们好像真的见过,又好像真的没见过。

        不经意的瞥眸,花泽信平看到窗外有个熟悉的粉色身影一闪而过,花泽信平立即向后望去,只来得及看到那身影转过街角,很快消失不见。

        齐木?今天不是工作日吗。

        花泽信平捏了捏眼角,

        认错了吧……

        回家后信平没看到辉气,他先在卫生间拆了自己身上的伤势伪装,一边整理垃圾一边等着手机消息,眼睛瞥到马桶后,大脑突然凉了一瞬。

        怎么有种奇怪的既视感。

        手机的震动响起,花泽信平手指滑动点开图片,穿着里樱高中校服的少年正抗拒的扒住马桶边,整个肩膀的肌肉都在用力,脖颈却深弯着,带着头颅向下边探去。

        他的唇边还有不知名的水渍,头发也湿漉漉的。

        花泽辉气:[受人尊敬的佐藤君。]

        花泽辉气:[没人看到我,他以为闹鬼了呢。]

        隔天,花泽信平去上学了。

        同学们关切的围着他问候,花泽信平挨个回应完,终于坐到了座位上。

        [这么久没来学校,发生什么了?]

        “我和你说齐木,我那天在街上好好走着,被几个不良掳到了小巷子里。”花泽信平张嘴就和他诉苦,“光揍我不说,还……”他语意一转,本想脱口而出的内容无缝衔接成别的,“还弄坏了我的手机,抢走了我的钱包,”

        齐木讨厌昆虫吧。

        花泽信平脑子里略过这个想法,并绝口不提相关。

        [报警了吗?]

        “当时没有,因为钱包里没多少现金,那些混蛋还能反口咬我猥亵女孩子,会没完没了的。”花泽信平低着眉眼,看上去有些难过,“所以我就先回家了,伤口真的好痛,我躺了两天呢,然后给爸爸妈妈交代了这件事。”

        齐木楠雄的语气毫无波动,但就是让信平听出了些火气,[让人真想给他们下三个月后全身毛孔流血而死的诅咒。]

        “哈哈哈,齐木也会开玩笑啊。”

        [因为他们像是不可回收的垃圾。]

        “哈哈哈哈哈。”花泽信平被他一本正经的嫌弃逗得乐不可支,“谢谢你的关心,齐木。”

        [……]齐木楠雄沉默了一下,[放学要一起走吗?]

        “好啊。”

        放学的路上信平看到了辉气,但他眼尖的发现了弟弟狼狈的姿态,于是没有出声叫住他。

        他和齐木东聊西聊,一直没有冷场,即使话题的跨度再大,齐木都能接上,但信平注意到,他们谈一些热播的电视剧或比较冷门的游戏时,齐木会兴致高一些。

        这种聊天方式让一直开着心灵感应的齐木楠雄感到不可思议。

        花泽信平的心声和他嘴上说的内容几乎天差地别。

        【眼神涣散,咀嚼甜品的动作慢了一拍,看来不喜欢聊八卦和杂志,需要组织语言回应我。】

        【相比起聊明星更喜欢交流作品感受,齐木喜欢看电视吗?这次回应的比刚才快了一分,经常关注过八点档。】

        【……他不喜欢六神通吗,不会吧,我还蛮喜欢看六神通的脸的。】

        【约电影会被同意吗?】

        【嘴边有奶油…被舔掉了。】

        【他眼睛往别处瞥了一下,有些分心——原来如此,已经六点半了,该回家了。】

        从头到尾被照顾着心情,齐木楠雄罕见的没有早退。他们这回“约会”称得上完全没有翻车。

        “我弟弟应该在等我做饭,不好意思齐木,我要先回家了。”花泽信平时机恰好的分别,“我和弟弟算是钻研美食方面的小行家,有机会带你去其他特色的好评店。”顺便提出下一次。

        [再见。]

        非常完美!

        信平高呼,

        他在脑内列着游玩大纲,

        那么下一回去哪呢。

        周一,信平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虽然外表看上去还很明显,但已经不怎么影响他的行动了。

        他正参加着pk中学的每周集会,掩在人群中,排在齐木楠雄的身后。

        “碰——”

        熟悉的剧痛贯穿全身,花泽信平膨胀的身体挤开了紧挨着的同学,尖叫声顿时响起。

        粉发超能力者回身,瞪大的眼睛中划过茫然与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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