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质的进展

风见的脸色变得很差劲。

        办公室里其余被迫听了全场的老师几乎目瞪口呆，手上的动作都停下了。

        “这位……花泽君，我想你对我们学校产生了误解。你现在是不是状态不好，不要胡言乱语。”

        “谢谢老师关心，我头脑很清醒。”花泽信平向出声的老师致意，“校园霸凌是很恶劣的社会现象，我……”

        “谁跟你说的我们学校有霸凌，学生们相处的都很友好，你不要转移焦点。”

        “高中生还是以学业为重，不要想些有的没的。”

        花泽信平没有立即反驳，他无言的审视着这些教师的神情，舒展开的眉宇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淡漠，“你们敢匿名调查吗？”

        “……”

        “好，我们先不谈这些问题。具体的我会请爸爸妈妈来和你们商量。”他扫视了一眼办公室，“那几位学生的父母没来吗？他们应该在忙着安慰孩子吧。辉气打斗时破坏了多少公物，请给我个具体金额，我会赔偿给学校的。”他礼貌的弯腰，“非常抱歉给其他学生带来了不便，耽误他们放学的时间了。”

        办完了一切，花泽信平说出了自己来这的最大目的，“能否把吉野同学的联系方式给我，住址也可以，十分感谢。”

        不仅要到了信息，花泽信平还看到了吉野顺平的学生照。

        怎么说呢，感觉很怪异，好像自己换了个发型拍的照片一样。花泽信平观察了照片许久，得出一个自己眼角比他上挑的结论。

        他撑着拐杖走出了学校，站在路边等计程车，站了太久，他忍不住弯腰捏了捏有些扭伤，但不算严重的脚腕。

        后背突然被谁点了点，花泽信平疑惑的直起腰抬头，对方已经热情的凑到他面前打起招呼来，

        “呦，这么久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拉了？”

        花泽信平被贴上来的大脸吓得呼吸一窒，他下意识随着大脑接收的语言开始思考。

        我看上去很拉垮？不对，这人是谁？

        反应过来这距离已经超过了正常社交范围，花泽信平脸色僵硬的后退了一步。

        这后退的一脚不知为何踩中了一个深坑，花泽信平平衡一歪就要向后仰去，他慌忙之中向前伸出的手被男人一把拉住了。

        对方摸了摸自己下巴，像是很不解的歪了下脑袋，“怎么这个反应？好好的，你拿地板撒什么气。”

        花泽信平向下瞥了一眼，“分明是这地不平绊倒了我。”

        “……”对方不知为何沉默了，花泽信平感受到一阵打量的视线。

        “那个……”花泽信平拿出自己的学生证，“我不是你认为的吉野顺平。”是又认错了吧。毕竟这一代是他生活的地方。

        “你当然不是，吉野是谁？”身高格外优越的男性扫了眼学生证，然后短促的惊呼一声，“十七岁，你——不，这么看来的话……”

        花泽信平见对方撩起了眼罩，露出一只很是漂亮的眼睛。

        他端详了一下花泽信平，然后自言自语般低声道，“喔，搞错了，原来是这样。”

        “……这位先生？”

        “没什么，这样的话算是初遇了吧。”神秘人竖起一只手指，嘴边的笑意轻快又愉悦，“记好了，我叫五条悟。”

        “……”

        槽点太多不知如何开吐。

        花泽信平尴尬的配合着他奇怪的搭讪，“很高兴认识你。”

        “真有意思，你现在完全一副菜鸟样。”五条悟恍若无人的评价道，他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又顾及地合上了，花泽信平看到他凸起的喉结动了动，似是觉得不满般瘪了下嘴，“暂时少接触吧。”

        ——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对他进行言语上的人身攻击还自己委屈上了？

        花泽信平不禁睁大了眼，

        五条悟像是觉得有趣，伸手揉了两下他的脑袋，接触的十分短暂且自然，花泽信平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信平，下次再见吧。”

        像是游戏cg自动过场一样，花泽信平稀里糊涂，五条悟却好像知晓了一切。

        信平感到几分荒谬，他看着那人的背影，又扫了眼自己的‘断腿’，以及终于驶来的计程车，没有追上去。

        回到家后信平并没有见到花泽辉气，他原本以为弟弟只是上学去了，直到看到衣架上的校服，才意识到弟弟逃了学——不，学校没有打来电话，所以他是请假了。

        花泽信平觉得自己好像知道辉气去了哪。

        很快，手机的震动印证了他的猜想，花泽辉气给信平发来了一张图片。

        上面是一个看上去蛮帅的少年，大概会是老师眼中优秀的尖子生，只不过他正跪在厕所的地板上，似乎被什么压着头探进了马桶，这姿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些不适的行为。

        辉气配字：[受人尊敬的伊藤君。]

        信平的输入还没写完，对方又发来了消息，[没人看到我，他以为闹鬼了呢。]

        这样啊……

        花泽信平拆了自己的伤势伪装，琢磨到，

        今天给辉气做什么好吃的呢？

        隔天，信平重新回学校了。

        班里的同学都对他进行了亲切的问候，花泽信平应付完一圈，屁股才落了座，他转头看同桌的齐木楠雄。

        然后他瞎了。

        这是什么东西？！

        花泽信平惊悚的看着粉发少年四周缠着厚厚的不明光晕，像是电影特效一样闪得眼疼，他飞速眨了眨眼，发现一切恢复了原样。

        这幻觉也太离谱了吧，他的同桌终于要变成光了吗。

        花泽信平纳闷着，对方很普通地关心道，[这么久没来学校，发生什么了？]

        “我和你说齐木，我那天在街上好好走着，被几个不良掳到了小巷子里。”花泽信平撇下嘴，透出些委屈来，“光揍我不说，还喂我吃了一堆昆虫，我现在知道蜘蛛是酸的了。”

        [……]

        花泽信平眼睁睁看着，齐木楠雄的表情裂了。

        向来冷淡的少年震惊地微张着嘴，身体都后仰了一些。

        “是，是不是有些恶心，抱歉我不该说的。”花泽信平很快就看出了他的惧意，“快忘掉快忘掉，我们聊些别的，能借我最近的笔记吗，我这两天缺了不少课。”

        喂喂，想得到别人的认同慰问怎么还安抚起别人来了。

        齐木楠雄回过神来，将桌上准备好的笔记递出，虽然已经从心声里了解些经过结果，但他仍然像正常人一样询问着后续，满足花泽信平的倾诉欲，[然后呢，那几个不良怎么样了。]

        “我弟弟狠狠打了他们一顿，虽然这样也不好吧…这事我告诉了爸爸妈妈，毕竟不是我能解决的问题。”花泽信平翻着笔记，突然兴奋的倾过身，像是要分享什么秘密，“我发现一件事，有一个人长得和我特别像，我打算等伤好后，去拜访他们家，说不定我们是分别多年的兄弟！”

        [的确很令人惊讶。]

        花泽信平眯起眼笑起来。

        ——【130】。

        原本以为这就是话题结束，花泽信平却突然听到齐木楠雄说，

        [放学要一起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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