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刻意引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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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假死离开的缘由, 绝不能直白地去说什么想在远离剧情人物,尤其是殷辞月这个主角的情况下开始新的生活,可宴落帆实在不习惯随口扯谎, 所以在脑子短路的那一瞬间, 他想到了个很适合背锅的对象:
“因、因为宴城主,也就是我的伯父。”
接下来在殷辞月的黑眸注视下, 他将出于保全性命男扮女装的往事说出, 无可避免地提到了当初的血海深仇,以及作为小乞丐流浪的那段岁月。
毕竟毫无记忆, 而且宴落帆作为穿越者,又一直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去过活,说这些时很难酝酿出名为愤恨悲痛的心情。
不过是故事的延伸和具象化, 白底黑字的行列排版。
可殷辞月怎么会认为, 他伸出手捧住自家阿宴的脸, 有些心疼, 说出的言语透出杀伐果断的寒气:“让他死。”
宴落帆抬手的动作停滞一瞬, 这种说法大概是修士的常规想法,不过他仍然无法适应殷辞月性格的转变,至少这件事应该由他自己来做:“我会处理好此事。”
言外之意便是不要插手, 殷辞月并非愚钝, 可是, “阿宴为何总是将人推开?”
宴落帆为之一愣,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什么?”
殷辞月将眼前人的面具取下, 终于看到这百年来只能于梦中相见的脸庞, 眉眼如墨似画, 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正倒映着他的身影, 这只能看见他一人的事实几乎要让人激动的战栗,可是,隐在深处疏离像是不知何时会刮起的风,将人彻底带离。
无论是他,抑或是什么旁人全都无法阻止。
就像阿宴平日中会做的那样,将旁人的好一分一厘地计算,然后在人不知的情况下归还,仿佛在说:看,我不欠你,我们二人不过是互不亏欠的关系。
殷辞月不接受。
宴落帆少有地体会到战战兢兢以及如履薄冰,他感受到殷辞月冰冷的指尖落在脸上,差点被冰到瑟缩,不过被勉强忍住了。
这是在玩什么扫雷游戏吗?
现在的主角成熟许多,褪去了曾经的那份稚嫩,这自然是好事,可这乖戾而难以捉摸的脾气着实令人头疼。刚才那话题算是糊弄过去了?得寻个方法将人好生哄一哄……
正当他走神琢磨时,殷辞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然后吻了上去。
宴落帆不知所措地眨眨眼,意识到自己的无法拒绝,索性闭上了眼纵容这一切,对前后发生的所有他心怀愧疚。
不过,殷辞月不满足于这逃避一般的接纳,他近乎撕咬一般研磨着那红润柔软的唇,期间间隔嘴中低低地唤着“阿宴阿宴”,恳切地得到道侣的回应才能驱赶会失去的不安。
掠夺、占有,让这个人浑身都布满他的气息,无法自持地去依赖心悦,才不会离开。
宴落帆觉得呼吸都要被夺走,却在这掌控下无法将人推开,若殷辞月只是亲两下也没什么,可他察觉到了其中急切妄图得到回应的心情,却又在想回应时再度被含住唇瓣,直到后背抵住石桌退无可退时才忍无可忍,“停下!”
他将人推开,却又在看清眼前人状态后怔愣,那双已然被暗红占据的风眼表明,喘息微顿:“你的心魔怎么能没被祛除?”
当时林诗溪可不是这样说的。
殷辞月不答反问:“阿宴心悦我?”
这绝对不是能迟疑的地方,宴落帆都不知道节能模式的他还能有如此快速的反应,面对询问想也不想地点头:“当然,我都同意和你成为道侣了还能有假?”
可殷辞月看着并不满意这个回答,没反应。
宴落帆在被抓住手腕的那一刻,奇妙地对接上了脑回路,然后端正态度的陈述:“我心悦你。”
接下来的行动被画上休止符,剩下混着心跳的不纯粹安静,这简单的一句话会让人产生落泪的冲动,殷辞月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如同还未输入指令的机关,只能看向他唯一的主人。
该说成初春呈露的桃花,白嫩无瑕的精致面庞上是糕点装饰般的薄红,这是羞恼所导致,却引诱人做出更为可恶的行为,一贯澄澈的眼睛因呼吸不畅而蒙上一层湿漉漉的水雾,透着惹人怜惜的柔弱,而被侵占最为严重的嘴巴有些红肿。
不够。
这怎么够?
阿宴有太多不属于他。
不能太过分。
不行。
安静的时间太长,宴落帆都要怀疑自己说的并不是“心悦”,而是“定”,不然怎么能整个人都呆住?他在轻咬下唇后谨慎地将沉寂打破:“说句话。”
殷辞月嘴角勾起细微的弧度:“我知道,我也心悦阿宴,所以……”
最后那句话太轻,宴落帆听不真切,再追问殷辞月却也不愿重复一遍,只是坐在他的身侧,聊起这百年间在悬雁门发生的大小事,除了闭关修炼便是祛除反复的心魔很是枯燥,却是殷辞月实实在在度过的。
这讲述像是要让宴落帆参与进那段日子。
宴落帆也被提起了兴致,后知后觉想起本该和主角一同出场作为小师妹的林诗溪,顺嘴一问:“她现在如何?”
在剧情中这小师妹可是在隐世门派憋疯了,对谈情说爱有种狂热的向往,最喜欢照着话本中的台词吟风弄月,可以说是个小戏精,蛮可爱的个性。
殷辞月对自家阿宴提起旁人有些难过,不过很好地隐藏住了,“不清楚,我同她并无交集。”
真是冷酷,不过却没和剧情产生出入,事到如今宴落帆也没指望这二人产生情愫,不过是好奇罢了,话题终止在此,他干脆继续追问:“你不过百年有余便到了出窍期,受劫成神是早晚的事,千万不要懈怠。”
他都想好了,等殷辞月成功掌握大道,看透世俗后,他这个穿越者就该认真研究怎么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大概再有三百年吧,于修士而言不过弹指一挥。
然而,他说这话时正在欣赏殷辞月的手,却忽略掉了其神情变化。
……
二人暂时分离,殷辞月被星希尊者招去问话。
等到入夜,宴落帆按照惯例回到小院睡觉,虽说早在筑基期便不再需要睡眠,可这可是享受,还是可以继续维持下去的,不然等回到原世界无法适应了该如何是好?这一日过度用脑,必须好好睡一觉。
谁知他碰到枕头,刚闭上眼,就发觉身侧一沉,蓦然扭头,在看清来者后松懈下来,不过还是伸出手轻推了一把:“你到我这里做什么?”
殷辞月将那只手捉住,放在嘴边轻啄,眉眼间染上眷恋,向来清冷的声线在沉下后掺杂进温柔:“我想阿宴。”
宴落帆那只被抓住的手被亲得痒痒的,而且在床上说这种话怎么说都透露出暧昧,作为草食动物面对危险时的第六感让他并未将话题继续,而是硬邦邦地“哦”了一声,又把头扭回去,颇有种眼不见心不烦的意味。
“阿宴。”
宴落帆权当被拿走的那只手不是自己的,但在听到这声似是贴着耳侧,还带着温热的唤声后,那从耳迹扩散的酥麻感差点让他坐起,不过还是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忍住了。
殷辞月像是在饿极了的凶兽,面对心惊胆战的小猎物,慢条斯理地踩过红线,步步紧逼。
他在注意到眼前人的敏感轻颤后,薄唇轻启:“阿宴,当初那些卷轴图册呢?”
宴落帆头一次懊恼自己的联想能力,不用提,肯定是说当初悦山悦水送的双修典籍,他怂巴巴地咽了口口水,睁开眼,又犹豫地垂下,语言中不自觉带上不想被追究的讨好:“不知道被丢到哪里了。”
只要检查一下储物袋便会被轻易戳穿的谎言,听着这撒娇一般的语气,殷辞月做不出揭穿这种事,所以亲了亲他的阿宴,“不要紧,合欢派掌门那里应该不缺这些。”
这是什么意思?宴落帆卡了一下:“你该不会是想去要吧?”
殷辞月没有反驳,眼底染上笑意,“不会打扰到合欢派掌门的休息。”
“别。”宴落帆忍无可忍地坐起,拿着储物袋开始苦寻,转了话锋,“太麻烦了,我还是先找一找。”依合欢派掌门那洒脱的性子,只要去要了,第二日他和殷辞月的“风流韵事”就能传遍整个修真界。
不敢想,太可怕了。
终于,在殷辞月期待目光的注视下,宴落帆终于磨磨蹭蹭地将典籍拿出,怀有一丝丝侥幸去询问:“找这个做什么?”
这话说出口怎么听都像是在明知故问,矫揉造作。
而殷辞月也是认真回答:“双修,落落不想吗?”
宴落帆哽住,拿着典籍的手一颤:“……”很难想。
他们真的不能谈一场柏拉图式的恋爱吗?他欲言又止,然后在对上视线后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用视死如归的架势将典籍递出去,用力程度像是在递即将杀死自己的刀。
这是在玷污主角吧?
绝对是!
说不定他马上就会因为做这种事,被忍无可忍的天道降下天雷劈死。
“我忏悔。”
宴落帆不小心说出了声。
殷辞月正在将典籍接过去,听到后产生了点茫然,“什么?”
宴落帆把头摇成拨浪鼓,破罐子破摔地坐过去,眼睁睁看着那典籍被翻开,上来便是赤果果的两个带把小人,烦了,明明画工如此一般却偏要把那个位置画得如此细致,不得不说美感是完全没有,不产生阴影都是万事大吉。
他麻木脸。
殷辞月继续往下翻,顺便观察着身边人的表情变化,试图找到一些偏好,然后在这本都快要被翻完的时候,宴落帆终于瞪大了双眼,不过并非感兴趣,而是这套动作实在突破人体极限。
“这合理吗?”
他发出灵魂质问。
殷辞月本是草草带过,听到这话后认真观察片刻:“可以,阿宴要试试?”
宴落帆抬手将殷辞月的脸推远,一口拒绝:“完全不想。”
“阿宴是不是不愿……”
宴落帆差点就回答“当然”了,不过在此之前他看到了殷辞月疑似受伤的神情,将那些典籍扒拉到一边,又强行扯出个笑:“这些太复杂了,我们才第一次,不好,先简单一点行不行?”
有人能拒绝这种请求吗?至少殷辞月不行,所以他轻轻颔首,带着无法藏匿的迫不及待将人压倒在床上。
这对宴落帆来说有点猝不及防,一直等到殷辞月再次咬上嘴巴,他那颗活蹦乱跳的小心脏才安分了些,甚至很是无奈,含糊地请求:“能不能…别总咬一个地方?”快秃噜皮了!
殷辞月在这时倒是很听话,落下的吻慢慢下移,从唇瓣到颈部,又到锁骨,然后微微用力在上面留下痕迹。
“阿宴,阿宴,我好想你。”
宴落帆有点吃痛,紧接着是无语,本来在脖子那里蹭来蹭去就很像是大狗了,现在还咬人?事到如今听到这话他完全生不出感动的心思,甚至还在怀疑是不是漏字了,不是“我好想你”,而是“我好想要你”。
他在这种情况下的出神让殷辞月不满,于是——
“不许咬那里!”
宴落帆想说脏话了,明明在修真界装女子那么长时间他都快忘记怎么说脏话了,可是在被咬的那一瞬间,一万句国骂涌上心头。
呜,肯定肿了,这主角是不是属狗的?
……
常见疏于锻炼体能为废渣的宴落帆昏过去好几次,期间朦朦胧胧地想是如何发展到当下局面的。原本是打算就此隐居,主要是害怕知晓真相的殷辞月失望,以及再被宴城主那老混蛋利用,嫌麻烦,现在都不是需要担忧的问题。
他从未喜欢过谁,但觉得这份心意大概属于“心悦”,干脆任性一次,无论什么结局都接受。
哦,不够完全,他不接受被做昏过去这一条,和想象中的纯爱相差甚远,仿佛无意走进了某花市的片场。
“殷辞月,我……”
接下来被用力一撞,剩下的言语化作呜咽。
夜色还长,抵死缠绵,耳鬓厮磨。
于是等到第二日,直接被做昏过去的宴落帆生动诠释了什么叫“恼羞成怒”,将殷辞月箍着他的胳膊强行掰开,脸臭臭的也不讲话。
贪得无厌,不可理喻,厚颜无耻!
宴落帆想不出更多的四字词语了,不过这只是他词汇量的极限,并非怒火的极限。一想到昨日他在头脑不清醒的情况下,被殷辞月哄骗,居然真的将那典籍上的动作实践了一遍,甚至那个连那个很不合理的姿势也是一样。
他将自己的里衣拽开一点,看着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迹,最后目光落到那被重点照顾的粉红两点上,一个脑袋比两个大。
果然还是肿了,都说了不要咬,偏不听!“不许装睡了。”
殷辞月听话地将眼睁开,弱弱地唤了声:“阿宴,不要生气。”
嗯,他的确有错,没忍住,可是阿宴香香甜甜的怎么亲也不够。
宴落帆毫不留情将那张试图靠近他的脸推开,声音有些喑哑,在轻咳两声后兴师问罪:“让你停下,为什么不听话?”
殷辞月锲而不舍地继续凑过去,“我想要阿宴更舒服一些。”
好吧,其实有舒服到,宴落帆最后还是沉不住性子,无法长久维持生气的状态,只是垮着一张小脸抱怨:“你看看这像什么样子?”
殷辞月认真看了一眼,然后耳根慢慢爬上一层薄红,他偏过头去面带不舍地说道:“阿宴,你、你受不住了。”
宴落帆:“……”
理解成诱惑了?
他一时间咬牙切齿,将被子丢到殷辞月的头上,然后狠狠捂住,威胁道:“不许说了,再继续说就没下次了!”
现在光风霁月的主角在宴落帆心中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条疑似口欲期没过的蠢狗。
他恶狠狠地横了一眼被乖顺捂住的殷辞月,由于腰酸腿痛的后遗症正在思索:为什么自己如此自然地成为了被上的那一个?就很离谱!
宴落帆想不通,正准备穿衣服所以动了动腿,然后听到铃铛般的清脆声响,他不敢置信地将被子一把掀开,看到一串光泽像银,可硬度完全不可相提并论的单只脚铐连着细长锁链,安静地出现在他的脚踝上。
怎么回事?
他后知后觉猜测到自己并未听清的那句话是何含义,大概是永不分离一类的?不然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殷辞月,给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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