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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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雨夜,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紧闭的窗户上,富有节奏的敲击像是跳跃的曲谱,欢快的在顾舟逝耳边不断的回响就算是此刻她紧闭眼睛正被人稍使劲的按着描上繁琐的脸谱,这次的戏脸谱精细的每一个细节都要被无限的放大,光是描上脸谱就过去了一两个时辰还没好,她却还是坐的端端正正,笑的拘谨,嘴边浅浅的梨涡只浅浅的露出来一半
今日和往常不一样,今天她第一次有机会登上戏台,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七岁便被卖进了梨园,从那时起她就想一定要成为园子里最火的角儿,抱着这个盼头每个夏日她都穿上繁琐的戏服在没有棚子遮蔽的台上自己高声吊着嗓子,唱着两个人的戏份自己和自己对话在冬日揉着冻僵的手捻着指尖一步步练习着搭配戏曲走步,每每都练到鞋子上都渗出血迹才慢慢停下,用滚烫的水泡泡冻的青紫开裂的脚等感觉到温度后又爬起来重新跳十二年了,今天她终于可以如愿了
悄悄半眯着一只眼睛看向不远处坐在木质藤椅上摇摇晃晃闲的发慌的丁家小少爷,她禁不住笑的更加开心起来,嘴角的梨涡更深像是能包住一汪清甜的泉水手不经意间停留在小腹,另外的欣喜自然是来自这个突然来到的小惊喜让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嫁入丁家,有一个名分,哪怕是妾也是摆脱了戏子的宿命
她是费了多大的周折,才能把爪子伸到那个不谙世事的丁家小少爷那里,得他欢心自从被卖近梨园的那一刻,她的野心便一天胜似一天,看着以往的那些头牌姐姐们,哪个不是花容月貌正值芳年,又有哪个落得过好下场梨园说是戏园子,倒不如说是另一个令那些昨儿个今儿个刚到明儿个以后要来的官爷们消遣的地方而她们这些个在台上跳的戏,根本没有人真正欣赏,他们真正注意的是整个戏里衣服花色最鲜艳脸谱最繁琐的头牌,看她们卸下脸谱后秀丽的脸庞,随后再以邀请唱戏为由讲她们邀去,明知道去的是虎穴,但随着他们走的时候还是得陪着笑脸说着“谢官爷看得上我这卑贱的身份不嫌弃……”
越向下想我便越发的攥紧手,觉得自己的命运不该如此
我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
许如清无聊的晃着藤椅,听着躺椅因为晃动而发出的嘎吱声,耐心的等着快要步入尾声的布置无聊之间将自己的袖扣解了出来,又系进去后面系了又解开,如此来来回回几次之后,他忽然靠上身后的椅背,抚着袖口上那颗和其他扣子不同的质感和花纹笑的开心,笑意不达眼底像是做戏一样,笑给旁人看
那颗扣子是他上这来找她不慎弄丢后她为他补上的一颗新扣子,她自己的夹袄上袄上拆下来的,为他这身西装换上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颗后面缝上去的扣子和那件衣服根本不搭,完全入不了眼
他淡淡的瞥见许如清放在小腹上的手,像是在沉思她几天前便兴高采烈的告诉他她有了身孕,那时的她兴高采烈他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瞬间的愣神他没有想过自己这么早就当了爸爸他不想以后只是留在丁家一辈子当一个吃软饭的少爷在这乱世,他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这个孩子他断不能要
但是好像又有什么东西像在无形里拉扯他的心脏,作为梨园的常客和金主,他自作主张的从戏班班长那里买走了许如清,而戏园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都以为龚俊攀上了户大人家,命好运气好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还能遇上真正想给她一个家的人
但是那张卖身契不在他手上
这次许如清的首演张奇会来那个前几日大张旗鼓的取进四姨太的张副官家大业大,在这里几乎一手遮天垄断了他们家大部分的生意资金,本来丁家就是做着中医药膳生意,几代下来也攒了不少的家底,但是自从张奇开始涉及中药的方面就开始出一些西医的方子和药馆,本来他们一家独大的领地又来了一头饿狼偷食吃,而现在的关系更是不可能平起平坐比起两败俱伤还不一定能有好的结果,他更愿意和这个张副官打好关系,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也能够照拂着他
那么牺牲一个只是有点感觉的女人又算什么呢况且她到了张家也是一样的做小和到他丁家做小又有什么区别他捏紧手里无聊把玩着的茶杯,不知道是在安慰着自己,还是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做着无谓的开脱
要登台了,许如清紧紧揪着戏服有些紧张的在幕踱着步走来走去顾舟逝见状上前在她身后将她一把抱住,弯下身子将头抵在她的颈窝处,眷恋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他特别喜欢闻她身上的味道,像是花香又像是陈木混杂着草木的清新,让他很是留恋
他闭着眼睛在她颈窝处蹭着带着安抚和讨好的意味龚俊也将手放在他环抱着自己的那只手上感受到他抚上她小腹的温度,想着他们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想着以后和张哲瀚会有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幸福生活,她就特别开心她的野心也就止步于此了,她只想着能成为顾舟逝的枕边人,哪怕不是结发妻子她也不在乎,她不止是攀上了丁家这棵大树,更是得到了自己所爱和爱着自己的人,她无时无刻不觉得自己很幸运遇见张哲瀚,是她一辈子都可以拿出去吹嘘的资本
感受着顾舟逝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颈窝,她只是笑,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他的头顶,声音轻柔的先在台下去坐一会吧少爷”“我马上就要登台了”,其实她也想顾舟逝跟自己多待一会,但是今天这场戏过后自己和他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就不远了就算是做妾那他也只有自己一个妾室与平常夫妻又有什么两样呢
“我想跟你多待一会”顾舟逝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像是一只毛茸茸的猫爪抓着她的心,轻柔的打转挑逗,让她根本对他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由着他的性子来她笑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而顾舟逝像是在心里排编了很久将头压的更低,下定决心似的突然冒出一句话来“你会怪我吗”,没有理头的一句话让许如清愣了愣,她虽然没有接受过高等的教育但是有些话她并不是听不懂她不傻大概能知道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没有说话等着顾舟逝欲言又止的下半句话但是等待他的只有沉默没有没说完的下半句话也没有解释和安抚顾舟逝的手从她的掌心下抽出,她只觉得像是抽走了她部分的体温好像突然就冷下来了“你过会还要上台,我在台下等你”,明明一开始是她叫他在台下去等她上台,但是他说了那句话之后的走在她看来就是逃避和玩弄,他到底打着什么算盘或者说和自己如此接近又是为了什么轻轻抓了一把他的衣袖含着一汪眼泪的眼睛就这么盯着眼前作势要走的人但他却没有回头
“要上台了好好准备一下吧”
“我在台下”
说完便用着微力挣脱她抓着他衣袖的力气,边走边理着自己被抓皱的袖口,在拐角处走下阶梯消失在许如清的视野里
她不安的想跟上他,却听到了戏开始的前奏,不得已又从幕布后上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努力挂着得体的表情她在台上穿着艳丽的戏服,随着人物关系的一起一伏带入自己的情感,她所唱是马致远所作的《汉宫秋》,把王昭君这个角色演绎的很好,一颦一笑一唱一顿,都让人仿佛感受到那时汉元帝的无奈和王昭君只身为一国之安出使西域,最后在黑龙江投水而死
本来快要到尾声的戏都让台下的人听的仔细,但偏偏出了差错龚俊却在唱着唱着突然差点直接摔坐在地下,身边的同伴见此拉了一把才堪堪将她拉了起来这一变故迫使戏剧中止,台下窸窸窣窣的传来争论,梨园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出现过事故,今儿这个新来的戏子倒是搅了局顾舟逝手里紧紧握着茶杯,微蹙着眉毛,他是被刚刚的事故给吓到了,他竟然有一瞬开始担心要是她真的摔坐在地下会是什么样子孩子三月不满,正是不稳定的时候要是她在台上真的出了事故也不止孩子掉了那么简单
本来她还打算继续唱下去,但却被台下的张奇打断,他勾着嘴角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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