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拜师哲别

随着一声大喊，哲别从草堆里跃了出来，第一时间把郭靖、郭默兄弟护在身后。

        “你们一群人，欺侮两个孩子，不害臊吗？”

        “哈哈，哲别，你终于肯现身了？本汗还以为，你要眼睁睁看着这两个小娃娃为你送死呢。”

        众兵士刀枪齐举，一起围了上来，里三层外三层的，生怕哲别再次跑掉。哲别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别说自己还有伤在身，又要照顾两个小孩子，就算是自己完好无损，要想突出重围，也是难比登天啊。权衡一番后，哲别索性扔掉了手中的刀，大声道：“来吧，你们杀了我吧，皱一皱眉头，我就不叫哲别”，随即低沉了声音：“可惜我哲别英雄半生，却不能死于英雄好汉手里。”

        铁木真道：“你说甚么？”

        哲别道：“要是我在战场之上，被胜过我的好汉杀了，那是死得心甘情愿。现今却是大鹰落在地下，被蚂蚁咬死！”说着圆睁双眼，猛喝一声。

        郭默完全被挡在身后，跟郭靖站在一起，无法看清哲别的脸，单单是那伟岸的身躯，就让人肃然起敬。因为知道剧情的走向，郭默心里倒不是真的害怕，只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真刀真枪的，一时间难以适应而已。

        见自己兄弟暂时没有了危险，反而平静了下来，拍了拍郭靖的手，让他稍安勿躁，自己却向前一步，站在哲别的右手，跟哲别并列。“铁木真大汗，您是草原上第一英雄，而这位哲别也是位英雄，英雄应该有英雄的死法。如果你们一拥而上，仗着人多，即便获胜了，杀死了哲别，也会被人耻笑的。你们这么多人，不是找不出一个能跟哲别单挑的人吧？何况哲别现在已经有伤在身。”

        这时候，从铁木真身旁闪出一人，叫道：“大汗，别让这小子夸口，我来斗他。”铁木真回头一看，原来是大将博尔术，心中甚喜，道：“好，你跟他比比。咱们别的没有，有的是英雄好汉。”

        博尔术上前数步，喝道：“我一个人杀你，教你死得心甘情愿。”

        哲别见他身材魁梧，声音洪亮，喝道：“你是谁？”

        博尔术道：“我是博尔术。你没听见过吗？”

        哲别心中一凛：“早听说博尔术是蒙古人中的英雄，原来是他。”横目斜睨，哼了一声。

        郭默当然知道这个博尔术，他是铁木真手下“四杰”之一，与木华黎、博尔忽、赤老温齐名，四人各有所长。不过说到冲锋陷阵、马上厮杀，那这个博尔术绝对是要排在第一名的。

        铁木真道：“你自夸弓箭了得，人家叫你做哲别。你就和我这好朋友比比箭吧。”

        蒙古语中，“哲别”两字既指“枪矛”，又是“神箭手”之意。哲别本来另有名字，只因他箭法如神，人人叫他哲别，真名反而无人知晓了。哲别听铁木真叫博尔术为“好朋友”，叫道：“你是大汗的好朋友，我先杀了你。”蒙古众军士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众人都知博尔术武艺精熟，所向无敌，威名扬于大漠，虽见过哲别的箭法高强，但说要杀博尔术，那真叫做不自量力了。

        还没等博尔术跟哲别开始比试，郭默又说话了：“铁木真大汗，既然您对博尔术将军信心满满，而哲别也是势在必得，那么这场比试是否该有个彩头？”

        “哦”，铁木真对郭默更赶兴趣了，在这种情况下，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如此镇定自若，实在难得啊：“小娃娃，你说想要什么彩头？”

        “大汗”没等郭默再开口，哲别倒是先说话了：“我哲别与博尔术之间的比试，如果我哲别输了，那是我技不如人，甘愿献上头颅。如果哲别侥幸赢了，希望大汗放过这两位小兄弟，我伤了大汗，自知难逃一死，只是不愿牵连旁人，更何况还是两个孩子。”

        “好，我铁木真就如你所愿，答应你了。”

        铁木真素知博尔术箭法如神，取下自己腰里弓箭递给了他，随即跳下马来，说道：“你骑我的马，用我的弓箭，就算是我射杀了他。”

        博尔术道：“遵命！”左手持弓，右手拿箭，跃上铁木真的白口宝马。

        铁木真对窝阔台道：“你把坐骑借给哲别。”

        窝阔台道：“便宜了他。”跃下马来，一名亲兵将马牵给哲别。

        哲别跃上马背，向铁木真道：“我已被你包围住，你要杀我，便如是宰羊一般容易。你既放我与他比箭，我不能不知好歹，再与他平比。我只要一张弓，不用箭。”

        博尔术怒道：“你不用箭？”

        哲别道：“不错，我一张空弓也能杀得了你！”

        整个比试的过程很短，从开始到结束，也就一盏茶的时间。只见博尔术和哲别两人两马一会儿对冲，一会儿追驰，还没等郭默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博尔术和哲别就再次回到铁木真面前。博尔术的箭囊里已经空了，而哲别的弓上却还搭着一支箭。

        “大汗，我、我输了…”博尔术倒也很光棍，直接就当众认输。

        哲别也跳下马来，来到铁木真面前，单膝跪地道：“大汗，我已经赢了比试，希望您能信守诺言，放过这两个小兄弟。我哲别，但求一死”。然后，眼睛一闭，直挺挺在那里等着。

        博尔术这时也翻身下马，来到铁木真马前，单膝跪地道：“大汗，求你开恩，饶了他罢！”

        铁木真看到这时，早已爱惜哲别神勇，叫道：“你还不投降吗？”哲别望着铁木真威风凛凛的神态，不禁折服倾倒，哲别拜伏在地，大声唱了起来：“大汗饶我一命，以后赴汤蹈火，我也愿意。横断黑水，粉碎岩石，扶保大汗。征讨外敌，挖取人心！叫我到哪里，我就到哪里。为大汗冲锋陷阵，奔驰万里，日夜不停！”

        铁木真又收得一猛将，大喜过望，随手拿出两锭黄金给了哲别。哲别道：“大汗，您赏给我这黄金，我能送人吗？”铁木真看了一眼郭靖和郭默，已经知道哲别的心意:“随便你，给你的黄金就是你自己的，随你处置”。

        哲别转过身，来到郭靖和郭默面前：“两位小兄弟，谢谢你们对哲别的维护，这点钱你们拿着吧。”郭默倒无所谓，随手接了过来，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块的黄金呢。郭靖却摇头不要，说道：“妈妈说的，须得帮助客人，不可要客人的东西。”

        这兄弟二人的举动同样落到了铁木真眼里，一个忠厚老实，一个沉着冷静，都是不错的孩子啊，而且才这么小的年纪，能有此表现，必然是天性如此啊。

        对哲别道：“哲别，我观此二子都是可造之才，你要真想对他们好，不妨收他们为徒，传授技艺。回头得空了，也带他们到我那里坐坐”遂带着队伍，顺来路而去。

        哲别死里逃生，又拜得明主，十分高兴。一边躺在草地上休息等兄弟二人的母亲李萍从集市回来，一边跟兄弟两个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是先入为主吧，哲别更喜欢郭靖多一些。对郭默，也谈不上不喜欢，总觉得这孩子身上透露出一丝莫名的东西，哲别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就是觉得怪怪的，不像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一场危机过去了，郭默才有机会认真的打量着自己的大哥。只见郭靖比自己高着半头，应该有将近一米三的身高了，这在六岁孩子里也算是高个子了。粗粗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厚厚的嘴唇，大手大脚的，由于整天在外面跑，风吹日晒的，多少已经有点儿古铜色的皮肤。这就是我大哥郭靖啊？这就是今后“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郭大侠吗？

        想想郭靖的生平事迹，总觉得跟眼前这个憨憨的小孩对不上。

        这时候，郭靖好像才想起什么，急忙来到郭默跟前：“弟弟，刚才你被打了一鞭子，还疼吗？我去给你找药”。

        听郭靖这么一说，郭默才意识到自己也受伤了，好在没流血，现在也只是隐隐作痛。不过看到郭靖那紧张自己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其实郭靖自己头上的那道鞭痕更加的严重。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李萍回来了。远远的看着李萍，郭默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按年龄讲，现在的李萍也就二十三四岁，这要在后世完全还是傲娇的年龄。可是眼前这个李萍，看起来就像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头上居然都有了丝丝白发。

        哲别忙上前去，详细地跟李萍讲了事情的经过。听到郭靖的刚强侠义，李萍抚摸着郭靖的头道：“好孩子，做人理当如此”。但是当听到郭默的一连串变现，李萍很诧异地看着郭默。这孩子从小沉默寡言，胆子很小，而且身体偏弱。也是昨天晚上郭默发了高烧，今天自己也是到集市上贩卖一些羊皮，顺便给郭默买点儿退烧的药。

        虽然郭默不是李萍亲生的，但是六年来李萍对郭默也一样视如己出，由于郭默身体偏弱，李萍对郭默的关注和照顾反而远远多于郭靖。听哲别讲述了今天郭默的一系列表现，说实话，李萍是完全不能相信的。这还是自己养了六年，一起朝夕相处的儿子吗？

        看到李萍的诧异，郭默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娘---”郭默扑过来，抱住李萍的双腿，真切地喊了一声娘。不仅仅是自己占了人家儿子的身体，更是对这位伟大母亲由衷的尊敬。

        李萍看着郭靖头上和郭默手臂上的伤，眼泪不自觉就掉了下来。哲别赶忙过来道：“这两个小娃，完全是受我连累才受的伤，这里有两锭金子，您拿着给孩子买点儿药或者补补身体吧”。

        李萍止住了眼泪，对哲别道：“救人扶困是他们应当做的，不敢收客人的钱”。随即，哲别提出，想收两个孩子为徒，合适的时候传授他们箭术和武艺。李萍想着，如果一直在草原上牧马放羊，孩子怎么能够报得家仇？不如拜了哲别为师，学的武艺，进入军中，也好有个前途。

        于是，李萍就同意了哲别收徒的想法。郭默当然也没有什么意见，自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射雕世界，前世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毕业生。学的是中文，估计看的小说更多于学的课本。虽然自己没什么野心，但是他也知道这是身在乱世，没有武艺防身，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的。更何况，哪个男人心中没有一个武侠梦啊，这可是射雕啊。

        郭默拉着郭靖来到哲别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算是正式拜了哲别为师，确定了师徒名分。哲别也随即把两锭黄金一人给了一个，这次再没有理由拒绝了，“长者赐不可辞”，这算是师傅给的见面礼了。

        【作者题外话】：id951982《重生射雕之郭靖二弟》，想着尊重原著，想着有自己不一样的活法。突然感觉有点儿矛盾，但徒己知道，恰恰是这份矛盾，会支持我把这本书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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