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前缘车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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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暖发现白尧似乎也有了新欢,只是不知这个新欢是早已有的、她离婚的元凶,还是他们离婚后才出现的。向暖如果能对婚姻具有阿燕那样的敏感和警惕,也不至于到今天。不过向暖也已经无所谓了,白尧这个人现在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路人,无爱无恨,她不关心。他们俩之间对话从来都是有来无往,只有有关孩子的、必须要说的话,才不得不说。
听孩子说爸爸开了一辆新车。向暖刚开始不以为意,后来看到他果然开了一辆新车,她才知道孩子的话也未必就是胡说。
有一次小萱回来说周末爸爸没回家,晚上是爷爷陪她睡的,爸爸一直到他们要走了才回来。向暖想,除了陪新欢出去过夜,还有什么可能性会让这个孝子把两个孩子丢给老父老母自己跑了?他们俩一个单位,单位有没有事向暖一清二楚,她很肯定反正不是单位有事。
小萱一天晚上说想爸爸,要与白尧视频,向暖打过去,小萱问:“爸爸,你在哪儿?”
白尧说:“爸爸在家楼下呢。”
向暖一看,不是他自己家楼下,也不是他爸妈家楼下,那是谁家楼下呢?想到之前几次到他家找不着他人,向暖猜,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时他就有了新家。
向暖对那个新人说不上什么心情,因为现在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光彩角色,而且,她并不是个得志的第三者,只能羡慕嫉妒那个新人罢了。
新车,新房,新人,男人就是抢手,即便离了两次婚,有孩子,都有人抢着要。而女人则不同,即便有人再深爱,面对现实情况,对方也得考虑再三。
白尧越过越滋润了,而向暖的心却在下坡路上刹不住车——因为车也。
转眼就是国庆了,向暖撒娇问车也:“老公,国庆我要不要去上海呀?”
车也想了想:“要不算了?你中秋刚来过。国庆我妈好像要带我侄儿过来,如果他们来了,我也没办法陪你。”
“好吧。”向暖有点失望,她忍不住问“是因为你妈妈要来的原因,还是因为怕阿燕发现?”
“你想多了,就是因为我妈妈而已。”
但后来,车也妈妈延迟了去上海的计划,向暖最后也没有去上海。
国庆假期,白尧接走了孩子后,向暖便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小房子躲清净。
她一个人关在里面,看看电视,吃吃零食,这个小屋子就是她逃避现实生活的世外桃源。她发现还有一大瓶红酒,挺高兴,她想,晚上睡不着时可以喝了。
到了晚上,向暖突然惊觉车也从早上就没怎么给过她消息,就连她发给他的几条微信他也没有回复,可是向暖看到他朋友圈发的冉冉的照片,她觉得这挺不寻常的。以往周末他一天三顿问她自己一个人吃了什么、睡到几点、去了哪儿,还会时不时给自己发个链接,或者告诉向暖他们今天去哪里玩,吃了什么好吃的,发几张照片过来。所以,今天这样门庭冷清,向暖第一反应就是:车也现在开始顾忌阿燕了,他不再像从前那么嚣张,轻松笃定地告诉自己“发现就发现呗~”。
其实,这对于婚外情里的男人来说,也是正常表现。但是前后表现的差异,就让向暖自然而然地联想:因为机票事件,逼使得车也认清了现实,做出了选择,而且,他的选择明显不是她。
她不由得忐忑、难过、不甘,一年时间,事到临头,承诺就这样变了吗?当然,这只是她的揣测,车也并没有亲口承认,可就因为是揣测,才让人备受折磨,她宁可要一个确切的答案。酒一杯一杯下肚,人却越来越清醒,胡思乱想睡不着,只好继续喝。
她给车也发了条消息:一天没怎么联系呀?是不是上次差点被发现了,顾忌你家老婆哈?^_^
车也回到:很正常啊,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没有联系了,你想多了。
向暖当然不认可这样的解释,以前难道有什么特别的事吗?不也是日常生活,絮絮叨叨。酒壮人胆,是丁是卯,她决定问个清楚:你以前周末可不这样呢,你是不是因为机票的事,有了选择?如果有了决定,你要告诉我哦。
车也:又是“你觉得”,又是你的小情绪。我看你是闲的,才胡思乱想。
向暖:可你的做法自然会让我这样想啊。
车也:我什么做法了?我并没有觉得与平时有什么不同。
他从来都是这样,向暖叹了口气:好吧,睡吧。
车也便再没有消息了。
向暖继续看电视喝酒,不知不觉喝了一大瓶,这种红酒后劲十足,喝的时候不觉得,劲头一下子上来,向暖一阵恶心,抱着马桶吐了。
她给车也发消息:喝吐了。
车也没有回复,他觉得这个女人又开始闹情绪了,还喝得烂醉,借酒消愁,似乎在向他示威。他挺烦。他这个人一旦觉得烦了,热情就很快消退,冷淡的本性就占了上风。
而其实向暖也并不是刻意买醉,她也并没想把自己灌吐了。
第二天,向暖九点多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看微信,这已经车也给她养成的习惯了,可是,她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老婆早安”。往日周末车也总是七点半左右醒来,没有看到向暖发来的“早安老公”,他便会发一条“早安老婆”给向暖。
向暖有点失望,她想,今天我就不给他发消息,看他什么时候能想起我。
等待让人坐立难安,一个上午、一个中午,手机“嘀”的一声,向暖便一把抓起来看,哪怕在厕所,她也会第一时间冲出来。可是,不是,是广告,不是,是其他朋友……向暖一次一次失望,在失望中,怨气也不断攒积。
一直到下午三点,终于收到了那条望眼欲穿的消息:起床了吗?
向暖:你终于想起我了?我早上七点就醒了,一直在等你消息。
车也:想着你喝得烂醉,估计要睡一天。
向暖:我一个人,哪里睡得安稳。而且即便我没有醒,你也可以先问问我,我醒了自然就回给你。你以前不是都这样吗?
车也:又来了。你有必要吗?昨天不过就是少了联系,有必要喝得烂醉?
向暖:那对我来说不只是联系而已,而是你的态度,骤然间变得冷淡了。也由不得我不胡思乱想。
车也:我没有任何不同。
这样的谈话自然是要以争吵收尾,而且永远循环,没有结论。
这一天,是10月2日下午,两人相互便没有再联系过。
10月3日,4日,两人也没有联系。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冷战。
3日晚上,郭炜约向暖吃饭,向暖问郭炜:“你也是男人,你说说,他怎么想的?”
“男人大多数当然是希望既能家庭稳定,又能享受爱情。小暖,我劝你一句,男人其实比女人更现实,事业、孩子、名声、面子,他们都必须要考虑。这种类型的感情,认真你就输了,有时候,抱着玩一玩心态的人,才是赢家,既能掌握主动权,保护自己不受伤,又能不给对方造成太大压力,不让对方厌烦。”
这种忠告向暖不是第一次从朋友那里听到,可她就是做不到把车也当作一个“玩一玩”的对象,而她也知道,车也对她,也不是“玩一玩”而已。
10月4日傍晚,向暖要准备回家了,白尧要提前把孩子送回来,爱带不带,向暖现在都随他。
向暖左思右想,出门前她还是拿起手机,给车也发了好几条很诚恳的道歉短信,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想求得他的谅解。她想起自己20年前就是因为不懂珍惜,轻易放手,而让彼此遗憾,她不能再重蹈覆辙。
但这些一条接一条的消息在车也看来,仍旧是在纠缠不休。
她在楼下吃过饭,车也没有回复她,她想:可能没有听见吧,或者还在生气?
她犹豫了一下,拿起电话,拨通车也的手机,车也听到铃声应该就会看到消息了。但打了两遍,车也没有接电话。
向暖两天没有与车也联系,刚吵过架,她无比想念这个男人,她忖度着:估计没听到吧?
于是摁下重拨。
这次车也很快摁掉了。向暖挺高兴,她想,终于听到了,应该很快会给我消息了。她便坐在餐厅等着车也给她回复消息。
“嘀”,向暖兴奋地打开微信,这次果然是车也的消息了,可是车也的消息让向暖愣住了,他从未对自己发那么大火,说那么重的话:车轱辘话说来说去,你到底烦不烦,没见过你这么能纠缠的人,一定要马上得到回复吗?不能冷静一下,给对方一个缓冲吗?
以前车也总是开玩笑地嗔怪向暖,说她年少时不懂争取,拉不下面子去留住他,生生浪费了20年。而这次吵架,向暖就生怕把车也晾久了、心凉了、怕他想放弃,便想努力争取一把,没想到用力过猛,反而更加惹他厌烦。可是,2天了,还不够他冷静的吗?
向暖估计,打电话时阿燕在身边,这才触怒了他,发这么大的火。
那我算什么?向暖的眼泪流了下来。
一直到国庆假期结束,车也都没有再联系过向暖,而向暖也不敢再与他联系。
可对于两人来说,这样的时光却是天差地别,一个是在熬日子,一个是在过日子。不联系的这些天,车也仍旧吃饭睡觉,看电视刷手机,带着冉冉玩耍,享受他要的自由清净。而向暖却有如失了魂魄,她时时刻刻抱着手机,从不离手,生怕错过了车也第一时间发来的消息,哪怕在洗澡,听到来了消息,她都要赶紧擦了手看一看,当然,只是一次比一次失望罢了。她心不在焉地看着孩子玩耍,恹恹地做着不得不做的家务,偷偷在深夜里流着泪,满脑子都是车也。她看着车也发的朋友圈,看到他和女儿开心地逗乐,不用想,肯定是阿燕拍的视频。他们在一起开心吧,她痴痴地想,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如果真的爱我,会忍心晾我这么久吗?
等待的时间越久,心似乎慢慢就越冷了。这件事在向暖心里,成了个梗。
10月8日上班,向暖下课了收到车也一条消息:早安。
被晾了这么多天,向暖真的很不想回复他,也该让他尝尝被人晾几天的滋味!而且,他说“早安”,而不是“早安老婆”,这是什么意思呢?
晾了他不过一个小时,向暖便不忍心,她怕这么一晾就真的把爱人晾没了,她拨通车也的号码:“喂,你说早安,是什么意思?”这话没说完,倒是把她自己给逗笑了。
车也也笑起来:“没什么意思啊,怕我如果说早安老婆,你不理我,我不是很没面子。”
爱得多或者少,谁更害怕失去,也许真的在这样一丝一毫的举动中,见得分明吧。
而与此同时,阿燕也渐渐安下心来。刚开始她也心有不甘,她几次想找车也谈谈,想解开心中的疑问,想要一个结果,可是车也总是避而不谈。但避而不谈不也是一种态度吗?说明车也选择的是家庭,是孩子,是她。只要她安安心心,坚守阵地,不吵不闹,不问不烦,帮车也带好女儿,她不信这个千里之外的第三者能熬得过她!受煎熬的现在应该是那个第三者了吧!更何况车也对她的态度日渐缓和,带孩子一起玩时也有说有笑,国庆7天假期都没有出门,也逐步从书房又搬回了主卧。所以完全无需挑明,她从老公的举动就能看出他的选择。她安下心来,接下来就只需要静静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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