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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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课，记住我的样子。

        “闭上眼睛”，钰宸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你的任务是，无论如何，找到我。”

        “现在”，声音带有一阵阵回音，“睁眼。”仿佛说了一种魔咒，钰初整个人坠入一片混沌的深渊，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着，扭曲着。

        终于，一切都静止了，她看到了一座古堡。

        环视四周，荒芜一人，仿佛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连生息都不会有。

        她推开大门，尘土飘扬在死寂的空气中。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钰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妹妹，跟我走吧。”

        钰初刚要牵起他的手，忽然一顿，不对，不对：“我没有哥哥。”

        “不走吗，不走的话，钰宸会死哦。”

        钰宸是谁？钰宸是谁？好熟悉的名字，为什么不想忘记这个名字，但又想不起来他的样子，他是谁？是谁？

        钰宸为难地皱了皱眉：“不走算了。”刚踏出一步，就被拉住了衣角。

        钰宸低低地笑出声：“小家伙，跟我走的话，你会死哦，还要走吗？”

        钰初默念着钰宸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起这个名字，心口总会有不属于自己记忆的感觉。好像是不能忘记的存在，一但忘记，就会怎么样呢？会怎么样呢？

        “我跟你走”，钰初笑得温柔。

        钰宸带着钰初走上了古堡的二楼，最末尾的一间房子。走了进去，里边是老旧的手术台，用具老化地很严重，房子里是什么东西发绣腐烂的味道。

        “躺上去”，钰宸带上手套，拿起一把刀。

        可以不想钰宸这个名字吗，可以不想吗？钰初在心里疯狂地默念，不想的话，自己会疯吧。好像无论如何，都想见到他啊，好像是一个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名字啊，好像是一个永远都不会伤害自己的人呢。

        她乖巧地躺下。钰宸摸了摸她的头：“没有麻醉了，我要看看你的心脏，有点疼。”

        “忍着，嗯？”

        刀利落地划破皮肤的一刹那，钰初克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痉挛，牙齿剧烈地碰撞着。

        钰宸边动刀，边笑着说：“初初，看着我。”

        钰初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眼尾轻轻上挑，目光流转间就能让人忘记时间，尤其是他现在眉眼带笑，温柔缱绻。

        她看到自己破开的身体，看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进自己的体内。

        “找到了。”钰宸奖励性地俯身亲了亲钰初的额头：“初初真棒。”

        钰初清晰地感觉到，钰宸用手术刀在自己的心脏上刻字，每一个动作都让她的神经颤抖。那是“钰宸”，一共二十刀，刀刀分明。

        她牵起不断颤抖的不受控制的嘴角，用微弱的声音说：“哥哥，我找到你了。”

        意识模糊的时候，她看到钰宸在她心口印上一吻。

        面前一黑，再醒来，又到了古堡门前。

        推开门走进去，钰宸走上前来：“跟我走哦，我是钰宸。”

        钰宸是谁？钰宸是谁？心口传来酥酥麻麻的异样。

        她刚刚牵起面前男人的手，就忽然地甩开：“你不是，滚。”

        面前的人在一瞬间消失了。好像记忆中钰宸的手，不是这个感觉，那是一种冰凉又带着心安的感觉，他不是。

        她推开了一楼挂有“卧房”字样的房间，铺面迎来是阳光的味道，门忽然在后边关上。

        “初初”，钰宸笑得温和阳光，“初初来了啊。”

        “你是谁？”

        钰宸捏了捏女孩的脸，看着白皙的面颊泛起红晕：“我是哥哥啊，钰宸。”

        看着面前清风朗月的少年，钰初皱了皱眉，避开了他的手：“你不是，你才不是他。”她永远能从林辰眼睛里看到一种孤独，仿佛天地之间就只有一个人的孤寂，靠近他的全部活物都会死去。

        “他有什么好的？”钰宸笑了笑：“他很吓人的，说不定会杀了你哦，我会对你好。”

        “你错了”，钰初认真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任何人对我好，对我不好，都对我没有意义。”

        “而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想拥抱的人，是唯一的”，她顿了顿，“是我，是我想对他好。”

        “为什么？”

        “因为他是钰宸啊。”

        空气中传来无数的回音，忽远忽近，有大有小“因为他是钰宸啊”

        ……

        再醒来，对上一张倨傲的脸：“妹妹？呵。”

        钰初揉了揉眉心：“你是谁？”

        钰宸笑得讽刺：“我是你最爱的钰宸啊。”

        钰宸？钰宸是谁？为什么想到这个名字心脏就会阵阵发紧。

        “想和我在一起吗？想和我钰宸永远在一起吗？”

        “想。”

        “你只要”，钰宸拿出一把锁：“用这个锁住古堡的大门。”

        钰初接过那把锁：“可是你不是钰宸。”钰宸好像是活了千万年的怪物，面前只是一个少年。

        “我是啊，我才是真正的钰宸”，他的神情有一丝的疯狂，“他才不是，你想要的是钰宸。”

        “你只要说一句，我不是钰宸，我就会消失，你会让我消失吗？”

        钰初愣住了，眼前的少年委屈得眼尾都开始泛红，让她心悸，她似乎，说不出口。

        “啧啧”，钰宸闭着眼笑：“果然我还是太急了么？”说完，猛地吹灭蜡烛。

        钰初再醒来，是熟悉的场景。

        “初初”，钰宸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怎么样？”

        “哥哥，好真实。”

        “因为”，钰宸的神色幽幽：“就是真实的啊。”

        “可是？”

        “梦里的世界，是真实的。它们只是遗忘的记忆，遗忘在时间里，时间的跨度永无止尽。”

        “为什么会有痛感？”，钰宸笑了，“因为我在梦里对你催眠。催眠是假的，只有梦是真的。梦里死了人，现实中的那个人也会不复存在。”

        “所以，初初”，“如果你在梦里忘了我，我就会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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