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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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和殿中,顺衡帝皱着眉听几位心腹朝臣你一句我一句,在秦文曜到时也未曾商量出何妥当的对策。
待秦文曜落座后,又是你来我往地斟酌了许久,顺衡帝皱着的眉头仍未舒展开来,便想听听秦文曜的主意。
秦文曜拱了拱手,一脸泰然自若道:“儿臣细想过几位大人所言,若是在宫中重罚相传这流言的宫人,虽可让事态看上去平息,但现下流言传之甚广,天下人只会觉着父皇心虚,之后只怕是会有更难听的流言传出。”
顺衡帝虽已年长,可双眸依旧如鹰眼般会聚着炯炯神光,未有一丝浑浊之色,他心里比秦文曜还要清楚就算是强行捂嘴,也不过是掩耳盗铃。
“若是顺着这流言,派人搜寻佑安皇寺,此番流言在宫中凭空而出又一时之间便传之甚广,这后边的人定有后手,若是真搜出了个孩童,不论这孩童身份究竟如何,那都是百口莫辩。”
顺衡帝点点头,心里也是十分赞同秦文曜所言,他正是因此,迟迟未有定论。
“那依太子所言,这流言该如何处置?”
“众位大人们都是清流大夫,国之栋梁,想出来的法子都是明面上的,可是如今敌在暗我在明。其实只要让天下人明白这流言再如何都只是流言即可。”秦文曜停顿片刻,起身向顺衡帝躬身道,
“若是父皇放得下心,儿臣愿携侧妃赴佑安皇寺祈福,百姓皆可一同瞻仰祈福。待众人皆瞧见无恙,流言不攻自破。”
“那若是真从庙里跑出来个孩童?”顺衡帝伸出手,指头在楠木桌案上敲了敲。
“为保证儿臣与侧妃安危,季京等一干侍从同去。”
顺衡帝听后,笑了两声,立在桌案上的指头竖立指了指秦文曜。
马车稍许颠簸,帷幔随着马车起伏微微露出外面的景象,文亦清趁此机会,微微探身靠着车窗,望着外面投来好奇目光的百姓。
也不知此刻幼帝是否仍在佑安皇寺,只盼着惠安师太闻到风声,早早做好了准备,也盼着季京能探查到些,这祈福万万不能出了岔子。
一旁秦文曜仰头靠着,闭目养神,仿佛察觉到了文亦清的动作,说道:“我在父皇那可是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是同意了,就为着你这出一次宫的愿望。”
“我记得殿下并不想我出宫,如今怎会直接答应了。”文亦清听到秦文曜的声音,缩回了身子。
秦文曜听后睁开了眼睛,异眸中带着些许笑意,见文亦清一双玉手正把玩着帕子,伸手将那玉手握在手中。
“我现在还是不想你出宫,但你念想着,我也可勉为其难找个借口顺势带你出去。”
文亦清只想给秦文曜送去一双白眼,可如今为着幼帝之事,有求于人,也只好忍着这冲动,只略带嘲讽语气道:“谁人不知太子携太子侧妃为太子妃腹中胎儿祈福,这可不正属实,如何是借口?”
秦文曜顿时哑了声,杜颖盈这一胎是最合适的幌子罢了,文亦清这张嘴他不是说不过,而是很多时候只怕是不能说过。
佛堂之外围着众多百姓,纷纷跪拜堂内这尊镀金佛像,有些人是来一睹这异眸太子的面容,有些人则是来看太子侧妃是如何天姿,自然还有些人是因着流言来一探究竟的。
随着每一声悠长的击磬声,文亦清双手合十,俯身叩拜,她的心里祈福着,盼这大裕黎民江山无灾无难,永保百年,这是父亲生前所愿,还盼幼帝无忧无虑,岁岁平安,这是文亦清自己所愿。
文亦清停下祈福,忽地发现一开始便离开的季京此时已跪在了秦文曜身边,她投去询问的目光,秦文曜嘴角勾起,带着一丝玩味仿佛有什么好戏可看。
文亦清正要低声说别再整什么戏码了,秦文曜却举着手中的香起了身,上前将正在燃烧的香插进了摆在正案的铜鎏香炉中,文亦清见状也只好起身跟随。
就在文亦清上前时,香案底下传来了窸窸窣窣几声,香案也抖了抖,吓得文亦清后退几步,手中的香差点掉落。
黄雎忙扶着文亦清的同时,圆溜溜的眼睛也是瞪大了盯着香案下边,佛堂外的百姓瞧见了文亦清的异样,议论纷纷,一时嘈杂声四起。
就在堂中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那抖动的香案时,铺在香案上纹着经文的锦缎被掀起,一个孩童从里头快速钻了出来。
佛堂外顿时一片哗然,不少人发出惊呼,还有人大呼真是幼帝,竟有带头人跪拜,嘴上喊着皇上万岁。
文亦清心中一惊,待她定睛一看便松了口气,这孩童不仅不是幼帝,还是个女娃。
还未等她做出什么反应,这女娃竟向她扑来,随侍的宫人们皆是惊呼,秦文曜赶忙上前从身后托住文亦清的腰,搂着她往旁边靠。
那女娃也未揪着文亦清不放,见状一股脑就冲出了佛堂,却被围观的百姓团团围住,在一片万岁声中吓得愣住了,放声哭了起来。
这时,围观的百姓中传来一个声音,喊道:“这不是幺婶儿家小女娃吗?嘿,幺婶找了两日了!”
众人都已是反复跪拜找不着北,听到这一声,定睛一看,这可不就是欢楼女掌柜家的女娃,每次去欢楼都可瞧见这女娃在和幺婶学算盘。
恍然大悟时,里头的太子与太子侧妃已走到了佛堂外,站在台阶外,众人心里暗叫不好,方才自己可是逮着一门牙都掉了一颗的小女娃喊万岁啊。
“殿下!”就在这时,一衣着整齐的妇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跪在秦文曜跟前,慌忙抱住那还在哭喊的孩子,又不停磕头道,
“殿下与娘娘万安!贱妇罪该万死,这是贱妇家不懂事的女儿,前两日跟着贱妇来寺里烧香跑丢了,原是在这,冲撞殿下与娘娘本是罪该万死,还望殿下饶了这孩子,罚贱妇管教无方之罪。”
文亦清瞬间就明白了秦文曜方才那玩味的笑,这裕安城内谁人不识欢楼的女掌柜?
佑安皇寺自上次大火已经重修,木鱼与佛钟之声不绝于耳,佛寺中一草一木皆是静谧的,人到了此处都不由得安逸起来。
从惠安师太那出来后,文亦清的心也得到了慰藉,她只需知晓幼帝平安便好。
秦文曜看着文亦清面上难以掩盖的喜色,忍不住道:“这一趟总算是有惊无险啊。”
文亦清侧过脸瞧了一眼秦文曜,只觉得他在装模作样:“太子殿下机关算尽,连欢楼的掌柜都招致麾下,有何惊又有何险?”
“非也非也,”秦文曜笑着摇摇头,那异眸闪着光,“那孩童和那欢楼的掌柜可都与我无关。”
文亦清不解地偏过头,清澈的双凤眼满是疑惑。
“季京发现了那个孩子,把她诱到了佛堂,仅此而已,至于她为何出现在这里,不得而知。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帮人把这局做的更好罢了。”
听了秦文曜的话,文亦清脑海中顿时想起了朱砚清让鲁明传来的话,欢楼
文亦清立刻抬起头看着秦文曜,皱起眉头:“原来殿下答应我去欢楼瞧瞧,也是为了顺便去探查一番?”
“难道清儿不想知道这做局之人是谁吗?”
文亦清真想给秦文曜一双白眼,奈何是秦文曜帮着圆了这局,只有没好气地快步走着,转眼出了偏门,等在这的是一驾普通富贵人家的马车,车旁站着管家打扮的登禧公公。
欢楼的后厨充满着紧张又激动的气氛,他们知道这楼上来了两位不得了的贵客,这顿宴席若是做好了欢楼的生意定能更上一层,自己也许是能得上些赏赐,若是出了差错严重点恐危及性命。
文亦清环望着这装扮得富丽堂皇的包间,在闺中时她也常来欢楼,但还是第一次坐在这个包间,从前兄长带着她到普通的包间,每次经过她探着脑袋满是羡慕地打量欢楼这最好的包间,如今自己坐在了里头,却又觉着也不过如此。
忽地手肘突然撞在了不断往前探着身子的黄雎,文亦清抬头对上了黄雎那心虚不敢言的眼神,贪吃在黄雎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总是藏不住的。
文亦清转身看向了秦文曜,对上了那双异眸,秦文曜放下手中的金筷:“你不会是想把我这位子给这贪吃丫头坐吧?”
这便是不会离开让黄雎坐下的意思了,文亦清把手摊开放在秦文曜面前,对上秦文曜询问的眼神后,看了看秦文曜腰间的荷包,秦文曜意会到了,一脸无奈地将荷包取下,放在了文亦清手中。
文亦清一脸自然地接过荷包,从里头掏出几块大金疙瘩,放在了黄雎手上,偏了偏头示意她自己出去觅食。
看着黄雎乐呵呵离开的身影,秦文曜掂了掂自己的荷包,叹了口气,文亦清是听出了这声叹气里的嘲弄,出声道:“太子殿下不会连几块金疙瘩都舍不得给吧。”
“别说金疙瘩了,我那东宫库房你要什么都可以去取,只是你却把我的东西给这只会吃的傻姑娘。”
文亦清是忍不住了,白了眼装作痛心疾首模样的秦文曜。
秦文曜通常情况下都是见好就收,但今日好似乎不是,他将刚上来的糖蒸酥酪摆在了文亦清面前。
“多吃点,吃饱了你的朱家姐姐就出来与你相见了。”
在佑安皇寺中秦文曜提起朱砚清时,文亦清也是心中一惊,难道自己与朱家姐姐传话都在秦文曜眼中吗?可秦文曜的一举一动都仿佛并不知情。
对于秦文曜这样哄小孩般的话,文亦清本该是更加不想理睬他,可话及朱砚清,文亦清的态度便软了下去。
正说着,门开了,一身着素衣的女子缓缓走了进来,行叩拜大礼。
这女子身上的气质竟与文亦清那般相似,云鬓香腮,不着丝毫脂粉气息,却眉似远山之黛,唇似三月桃花,再仔细一瞧,文亦清身上有的些许柔弱气息在这女子身上被刚烈所代替。
“朱家姐姐”文亦清立刻起身。
看着曾经无话不说的闺中密友,自己当做姐姐看的人如今对自己行着大礼,文亦清眼里滑过失落,心中很不是滋味。
“为朱家小姐赐座。”秦文曜手指交叉打量着面前这位女子,又多了一位令文亦清牵魂挂肚的人哪。
秦文曜转头对上文亦清央求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满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点点头道:“二位慢聊。”随后带着登禧离了包间。
文亦清牵着朱砚清的手,本就含着水似的双眼因噙着泪更加剔透。朱砚清一手覆在了文亦清的手上,四只手交叠着,竟都微微颤动。
“文妹妹”朱砚清的泪水也欲抑制不住,故人相见总能牵起回忆,过去待字闺中的日子在如今就如锋利的刀刃般把把插进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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