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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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木千世面朝太阳，眼神遥远地看着它一点一点隐没在海中，所有艳丽缤纷的光也随之消失。
不知道为什么安室透对她的态度又变了，但是没有感觉到恶意。柚木千世只好抖了抖身上的花，装作无事发生地开口：“回去吧。”
树枝簌簌地颤动，又有想要落花的倾向。
“停。我没有足够大的地方可以养你。”柚木千世收回手，树身上还带着她的余温，只是温度的主人却吐出冰冷的话语，“乖乖待着，以后说不定还会来看你的。”
松田阵平伸了个懒腰调侃道。
“既然道别完了，就请店员先生送我和‘能跟植物沟通’的魔女小姐回家吧。”
结果只是坐了顺路的一段。松田阵平家离得更近先下车了，安室透还想送到她家门口，被柚木千世再一次拒绝——贝尔摩德随时可能出现在她家里，碰上了解释起来又很麻烦。
安室透坐在车里看着她叫住一辆计程车驶入黑暗之中。
……
刚才只是担心有个万一，没想到贝尔摩德真的在家，不过这次没有骑来她的哈雷。
“怎么了？”
真不知道自己明明面无表情，是怎么被她看穿了情绪的。柚木千世郁闷地想。
“哈雷很帅。”
“想学吗？”贝尔摩德猜到她的意图。
“你要教我？”
“以前组织有个女孩子也很喜欢骑哈雷摩托，而且骑得很好。”贝尔摩德用像是讲故事开场白一样的语气说。
“以前？她死了吗？”
“不，她逃走了。真是个不幸的幸运儿——组织从没让成员活着脱离过。琴酒对她可是想念得很呢。”
贝尔摩德主动提起这个人又像是突然没了聊下去的兴趣欲望，隐隐还透露着对对方的不喜。
贝尔摩德去洗澡了。柚木千世关掉客厅里的灯，坐在新买的沙发上查看邮件：收到了安室透发来关于“柚木千世”的情报。
全是些详细但是没什么意义的记录。包括柚木千世在波洛的用餐记录，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都写了，甚至没道她吃过的菜品都有详细描写。
还有她每天的穿着打扮，这个精确到了裙子的花纹以及新戴上的青叶手环。像是小学生写的流水账日记，为了凑字数加了一大堆废话，有用的信息接近于无。
她看的时候没有掩饰。
贝尔摩德穿着浴袍走到她身边坐下，余光瞥到手机屏幕。
“什么消息让你这么高兴？”
“嗯……波本写的对我的监视报告。”
“他监视你？为什么？你怎么发现的？”发射出了贝尔摩德妈妈的关心三连。
“是我自己让他这么做的。算是西洋梨酒的胁迫？”
“啧，小情侣的乐趣。”贝尔摩德懂了。
“和他玩玩就可以了，不要太认真。波本可不是省油的灯，我不希望你以后因为感情问题来找我寻求安慰。”别扭地说着关心的话。
“也没有比和琴酒玩更危险了吧。”柚木千世把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看她一眼，没有澄清和波本的关系。
“成年人的各取所需而已。这你都知道了？伏特加告诉你的吧。”
啊，伏特加的八卦爱好人尽皆知了吗。
“那倒不是，你觉得他会向外人透露有关他‘老大’的情史吗？”柚木千世明知故问。
“是你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贝尔摩德用毛巾裹着头发轻轻擦拭，说着意味深长的话。浓烈的薰衣草香飘过来。
“……”自己在组织身份的地位更加难琢磨了。
虽然贝尔摩德看起来和她是一边的，柚木千世也不想太早被人知道自己的记忆问题。她只信任在自己掌握之中的安全感。
“那你高看我了，伏特加什么也没说，是我猜到的。”
见她弄了半天头发还是湿淋淋的，柚木千世看不过去拿来吹风机让贝尔摩德背对着自己，给她吹起了头发。
“哦？你对这方面很了解吗？”
“不是，我在你身上闻到了琴酒的味道。”吹风机旧了，柚木千世的话被它工作的声音影响得有些噪杂。
“你还真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的话啊。”贝尔摩德感受着她轻柔的手法和温热的风，昏昏欲睡。
闭上眼睛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和柚木千世熟稔起来。如果说毛利兰是她的“angel”，柚木千世就像是教会聆听众生不幸的圣女。虽然贝尔摩德知道她本性乖张，还是被她的表象欺骗了。
组织大部分成员只知道贝尔摩德是“千面魔女”，却不知魔女有两个。西洋梨酒的另一个称号是——“永生”。
听起来像是boss将追求至今还未实现的目标贯注在她身上，同样以两个身份活了这么多年的贝尔摩德才知道，在她认识柚木千世之初，她就已经比自己的年龄还要大了。
现阶段的aptx-4869绝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否则组织早已成为世界的主宰。
柚木千世无故消失了二十多年，boss没有透露任何消息。如今贝尔摩德再见到她，看起来还是和从前一样容颜未老。
贝尔摩德睡着了。
柚木千世摸摸她和自己有些相似的金色长发，已经吹干了。
利用植物生长出的枝蔓卷起她送到房间的床上，盖好被子。柚木千世也去洗了个澡——没有用和贝尔摩德同样香气的洗护用品。
【你在敷衍我？】
泡在浴缸里让身心放松下来后开始调戏波本。
【如实而已。】
对面隔了一段时间才回复。
【你这样遮遮掩掩，反而让我觉得柚木千世很可疑啊。】
柚木千世面不改色地“我怀疑我自己”。
【所以说，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监视她了吗？】
安室透看完日落去找风间查过其他资料，写完了柚木千世观察报告，又帮榎本梓整理波罗咖啡厅明天的开业准备。
之前说了那样像是想要偷懒的话，实际上没有要事在身他也不会放对方一个人忙碌。
到家已经很晚了。淋浴完就看见西洋梨酒之前发来的简讯。
头发没来得及吹干，水珠顺着发丝滑落到下颌边缘。懒得麻烦他也就这样回消息了。
【你跟她相处了这么久，难道没有看穿她的秘密？】
对方发来的话让他神情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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