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家

　　……

　　“你等是在唬弄人吗？”

　　京畿空天研究院第十一分院的地下洞库中，一名身着天蓝色常服的空军将军大骂道：“夸下海口的新式截击机的武器居然是机炮？连导弹都无法挂载？”他指指手中拿的项目文件，“写明了的高能光束武器呢？”

　　底下的司械们和官员们被他训斥的抬不起头，一名被推出来当炮灰的司械苦笑道：“大人，武器模块已经可以使用了，可是……”

　　“可是什么？为何现在安装的是机炮？”将军恼怒道。

　　“可是供电模块无法提供足够的能量……”司械尴尬道，伸出了一根手指：“理论上现在搭载的燃料电池组只够武器模块全功率运行一息的时间……”

　　“燃料电池？”

　　“是的大人，本该提供的新型高密度超导电池迟迟没法到位……总不能安装一套只能攻击三次的武器吧，我们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然后就换成机炮了？”将军冷笑道，一想到半个时辰前，前线空军基地发来的战报，他就气的牙根痒痒，居然让联盟军的侦察机大摇大摆的侦查一通，然后又大摇大摆的飞走了？今天能畅通无阻的侦查前线，明天是不是就能来帝都上空逛一圈？

　　前线的飞行员们都期待着新型战机，然而他们梦寐以求的飞机居然是只鸵鸟？虽然跑得快但是没有攻击能力。

　　“新型超导电池组的研发单位是哪个？”

　　“回大人，是……是沪苏机电研究院。”

　　……

　　值得一提的是，陛下御赐的佩剑不仅可以不过安检，而且还可以随身佩戴，最惊讶的是空乘侍女还询问我要不要免费升舱，被我婉拒了。

　　当飞机抵达金陵时，已经是半夜了，我随便叫了辆车，按照记忆中的住址报给司机。

　　汽车奔驰在空旷的公路上，我看着窗外的夜空，繁星点点，不禁有些奇怪——星光居然没被城市的灯光盖过？

　　金陵机场在城南郊区，疾驶在路上的汽车在进入外城以后降低了速度，开始慢慢行驶。

　　由于是在晚上，没能看清楚金陵的城墙，让我不禁有些遗憾，司机见我有些发愣，以为我嫌弃车速太慢，于是解释道：“郎君很久没来金陵了吧，城南限速一百里每时，否则会被那玩意叫停。”说着他指了指窗外。

　　一台旧式的天眼无人机从路边飞过，应该是退役的天眼哨机早期型号吧，被拿来作为检视交通？也算是废物利用吧。

　　作为最常见的玩意，哨机的种类型号非常繁多，不过大体上分为军用版和民用版。

　　民用版的哨机拥有通讯终端、无线充电系统和标准摄像机。

　　军用版则搭载了非致命主动拒止系统——能够发射麻醉针；广域侦查/监视系统——包括九千六百万像素的摄像机，和简易红外夜视仪。

　　不过据说边防部队的部分斥候喜欢偷偷摸摸把负压麻醉针的麻醉剂替换成剧Du的氰化物，从而更“好”的执行侦查任务。

　　“噢？因为城南是学区？”我随口回了句。

　　司机挠挠头，“是啊，这还是前不久刚定下的，因为金陵大学、府学、武学、还有一些书院都在城南，前不久连出数起事故，可把知府气坏了，后来就定了这么个规矩，还调派了一批那个无人机随时检视。”

　　我点点头，眼看就要到了，于是准备掏出自己的腰牌付款——作为神州官员的信物，这个腰牌也算是高科技产品了，文官材质为象牙，武官材质为铝合金，集成了存储芯片、通讯模块等等。

　　“一百三十五元。”

　　我疑惑地抬头，我在汴京坐了差不多路程的计程车，只花了不到八十元，实际因为优惠只付了三十多元，现在要一百多？

　　“你莫不是在戏弄某？”我怎么感觉是宰客呢？于是晃了晃腰牌，“某刚从汴京回金陵。”

　　那司机一听就慌了，在计程的显示屏上按了几下，“啊？计程器好像出错了。”他看了看四周，“我就说嘛，怎么会贵这么多，郎君您看，八十五元可好？”

　　我懒得和他废话，扫描了一下腰牌，付了钱下车就走，这里离我家不过一条街而已。

　　然后点了点左手上的电子漏刻，拨打了家里的电话……

　　“喂～请问找谁？”那头传来的声音十分不耐烦，而且听着迷迷糊糊，好吧，凌晨时分，估计睡的正香。

　　我尴尬的解释道：“我是林晓，马上就到家了。”

　　“啊？少爷？”电话那头一阵嘈杂，“我等收拾一下。”

　　根据《神州宪律》，神州是禁止奴隶存在的，大户人家的官家、侍女、守卫、仆役都是雇佣而来，一般短则三年为期、长则十年为期。

　　明文规定上，百姓之间不分贵贱，尽管私底下还是免不了三六九等，普通人对皇族、贵族依旧充满敬意。比如一群妇人之间，谁要是得了诰封，成了命妇，那自然要被闺蜜们羡慕一番。

　　……

　　还没有到门口，就远远的看到林家的大门打开，几个人已经在远远的向我招呼了。

　　大晚上的开正门？这也太“正式”了吧。

　　被簇拥在人群中间的正是我的母亲大人，还有一个小女孩？

　　靠……我怎么没想起来这个？见到本人以后，原本尘封的印象才被唤醒，我原来还有一个妹妹啊！

　　仆役们微微躬身，“恭迎少爷返家。”

　　我点点头，转身看向自己的老妈，躬身抱拳道：“孩儿见过母亲大人。”

　　其实理论上这个时候应该行跪礼的，但是也得分场合吧，在这大晚上的跪什么？虽说神州已经明文规定，去除了几乎所有的跪拜礼，但却保留了后辈见直系长辈的跪拜礼。

　　“哥，万里归家，不胜欢喜。”妹妹福身道，八九岁的小女孩福身，显得格外可爱，我不禁笑了。

　　“我儿看着风尘仆仆，赶了一路吧，先进屋。”母亲用这种满眼慈爱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无比尴尬，但却不能表露出来，可是这不是我亲娘呀！

　　仆役们分散行动，下面条、整理我的房间、收拾我的行李，忙得不可开交。

　　我想了很久，才回忆起妹妹的名字，哦不，小名——“梦儿明日应当要上学，还不快去休息？”

　　“哥，请假，”梦儿仰头看着我，“礼物呢？哥哥？”

　　又想让我帮忙请假，又还要礼物？母亲瞪眼道：“梦儿说什么呢？快回去就寝。”

　　我啼笑皆非的看着，忽然想到自己两手空空的回来实在是很不好意思，于是想了想，掏出了一块玉佩。

　　这个玉佩呢，也不是那种大路货，是武学毕业生每人都有的纪念品，虽说不是什么名贵的羊脂白玉，只是普通的和田玉罢了。

　　但是相比市面上的玉佩，不仅保留了移动网络终端和移动电源的功能，还在内部集成了纳米工艺的微型传感器，可以实时监控身体特征，如果有异常会自动向附近的陆海空部队、五城兵马司、巡检司发送求救信号。

　　我把这块玉佩递给梦儿，摸摸她的头，“这就是哥送你的礼物，快去休息，莫要耽误明日上课了。”

　　一个侍女带着梦儿返回她的房间，另一个仆役也端了碗面条过来。

　　我也懒得挑地方了，就在正厅的桌子上吧，嗯，香！

　　母亲看我大吃特吃的模样，笑道：“晓儿此次可授官了？”

　　我含糊道：“当然，孩儿是本级第三，授了正八品靖节校尉，”我解下了腰间的佩剑，放到了桌子上，“娘，这是陛下御赐的佩剑。”

　　母亲抚了抚额，拿起佩剑端详了一阵，悠悠道：“不错，快赶上你父亲了。”

　　我差点被噎住，哎呀，哪有这样子夸人的娘啊，肯定不是亲生的。

　　咳咳，对我来说，这确实不是亲娘。

　　刚想伸手去倒茶，等候在一边的侍女已经倒好茶递了过来。哇，我终于体验到了腐朽堕落的封建社会生活，当真是饭来张口，好吧，神州并不是封建王朝。

　　“娘，今年结业比以往早了一个月，赶上了陛下的生辰，今年是陛下的六十大寿，额外放假三日，加起来一共有十日假期呢。”我把剩下的面条吃完，“孩儿主动请缨前往北方赴职，九日后就得出发。”

　　我想到了之前在帝都机场遇到的老者，想不到居然是微服的兵部侍郎，他说要按我说的，调我去北方，相必不会忽悠人吧。

　　“可是奴儿干都司？”

　　见我点头，母亲微微叹气，神情有些低落，“你父亲当年奉旨前往奴儿干都司，一去不归……”

　　这触动了她的回忆，悔教夫婿觅封侯啊，我无奈道：“娘……”

　　“……罢了，他的遗志在北方，你此行前往也算是秉承了他的遗志。”

　　我默然的点点头，门外的侍女也走了进来，“夫人，少爷的房间已经整理好了。”

　　“你且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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