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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我要全部的你


听到闻以川的话,禾岁停在那里,转身仰首。

        “你希望我变回之前的样子吗?”

        就算没有人说,禾岁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和意外发生之前虽说不上天翻地覆的差别,但也是判若两人了。

        在这未知的三年,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也想象不出来自己会有什么样的性格。

        而现在的自己,哪怕她忤逆甚至对闻以川痛下杀手,这样的她也是他的极讨欢心。

        闻以川看着禾岁,现在的她确实和他熟悉的有些不一样,原本满是歆慕眷恋的眸子里多了无畏与清醒,她不再是从前那个对自己唯唯诺诺的影子,也有站在眼光下与自己对视的勇气。

        “我要全部的你。”

        喉咙微动,闻以川笑得自信,懦弱的也好叛逆的也罢,通通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看着男人眼里的势在必得,禾岁眼睫发颤,她的理智清醒的告诉自己该逃离,心却忍不住逃离掌控,像脱缰的野马那般奔腾。

        只在家里等候,那医生就被程忠送来了,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先生,穿着灰色长衫,童颜鹤发精神很是矍铄。

        “林伯伯。”

        闻以川对这老人倒是恭敬,低眉顺眼没有对旁人时的傲倨,谦逊极了。

        “嗯。”

        老先生颔首,林家一向以中医闻名,尤其针灸这方面的技艺更是登峰造极,闻以川找上他们也不意外。

        稍作休息之后,老先生便开始着手此行的目的了,只是他并没有一开始就给禾岁针灸,而是细细的给她诊脉。

        虽然听过病人病情的描述,不过最好还是要亲自了解病人的身体状况才更有把握治愈。

        对于这个闻以川没有任何异议,他一直坐在禾岁身边,盯着老先生搭在禾岁的脉搏上的手指,似乎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来。

        老先生面容沉寂,看着花白的头发禾岁心里忽然就有些紧张,在她的印象里,一般只有病到药石无医的地步才会试一试中医,她的病应该也没那么严重吧。

        只过了一会儿,老先生便松开了手,没有说那淤血如何反而提起了别的话题。

        “以后万不可大悲大喜,心情通畅身体才能健康。”

        老先生话说得通俗,不用怎么想禾岁便知道他的意思是想让自己看开点,不要郁结于心。

        X光虽然能将人每一根骨头都看到清楚,但也只能是冰冷的数据图片分析,不像中医那样通过脉象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探寻到别人的内心。

        “等血块消失,就差不多了吧。”

        禾岁眼神闪烁,正是因为她面对太多的无知,所以才会游丝妄想。

        如果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自然就不会再迷惘。

        “治疗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最好尽早学会自我调解,万不可太过沉溺痴念。”

        老先生叹了口气,这丫头心里藏了太多事,明明小小的年纪脉搏无力却像是饱经沧桑的老人。

        老先生所说的每一个字闻以川都听的分明,他看着禾岁干净柔和的侧脸,脑里忽然响起了昨晚极致时她问自己的话。

        如果禾岁死了——

        这意味着他再也见不到她!

        被闻以川忽然攥住了手,禾岁吃痛,疑惑的转头却见他眼里的晦涩。

        “你不会有事。”

        这话极轻,在场的每个人却都听的分明。

        闻以川的手一向冰凉,可这次却让禾岁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一团火云包裹了似的,有些烧灼的痛感。

        禾岁下意识的想甩开闻以川的手,却被这人越发用力的攥住,根本动弹不了分毫。

        看到闻以川和禾岁之间的小动作,老先生摇了摇头,这对小夫妻之间的事,外人插手不得。

        “林伯伯,劳烦您帮她针灸。”

        闻以川松了手,是他魔怔了,刚才竟恍惚间看到禾岁要雾化烟消云散。

        “好。”

        了解了禾岁的身体的身体状况,老先生心里也就有了十足的把握,血块压迫到神经所以禾岁才丧失一些记忆,血块消去她自然会逐步恢复。

        只用在头上的穴位扎针,所以用不着准备别的房间,禾岁只需要坐在沙发上就能进行。

        看到布袋上一排排银针,禾岁忽然有些怂,虽然她不怕打针,但一想到自己的头会被扎的像个刺猬一样,就忍不住浑身发毛。

        “别那么紧张,不疼的。”

        眼睛一直盯着老先生手里细如牛毛的银针,禾岁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眼睛一直向上瞟,直到彻底看不见了禾岁这才把发酸眼珠子转了回去。

        真的不疼吗?

        针尖刺入皮肉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禾岁还在纠结到底会不会痛时,老先生已经把手收了回来。

        真的没有感觉到痛,禾岁挺直的腰板不自觉开始放松,脑子里甚至能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禾岁轻松,老先生可半点都不敢松懈,尽管他给别人针灸了几十年,穴位力道早已刻进脑子里,但这终究是个细致容不得半点差错的事,由不得他不全神贯注。

        因此在头上扎了几十根针之后,禾岁看起来与平常无二,但老先生背上的衣物已经被薄汗打湿了。

        而这不过是刚刚进行到一半而已。

        闻以川在一旁看着,知道禾岁无聊不过也没出声怕打扰老先生,就把自己的手机递出去给她打发时间。

        禾岁本没想玩,可手指的触碰却在无意间解开了手机的指纹锁。

        看到出现在屏幕上自己的脸时,禾岁惊呆了,闻以川这货还有偷拍的癖好?

        照片的自己应该是睡着了,浓密的眼睫将琉璃色的眼珠遮盖了个完全,头发凌乱的披散在枕头上,面颊绯红嘴唇更是带着肿,一看就知道在不久前经历过怎样的狂风暴雨。

        而她额头抵着肩膀的主人,虽然没有露脸,根本不用猜傻子都知道那是闻以川。

        禾岁颤抖着手打开相册,果不其然里面全都是她的照片。

        绝不是最近几天能拍出来的,禾岁看的眼花缭乱,最后索幸直接滑到第一张,却再也无法转移视线。

        这分明是她在莫斯科国际芭蕾舞蹈比赛时的照片!

        就算没有美颜和滤镜,可穿着纯白舞裙站在聚光灯下的她,堪比精灵。

        她绝对是那时最耀眼的存在。

        被禾岁发现自己偷拍,闻以川心里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毕竟是自己的老婆,怎么就不能拍了?

        无意间被塞了一嘴狗粮,老先生感觉心里受到十万点暴击。

        他突然有点想自己那没良心的老伴了,老太婆偷偷约了姐妹出去玩,也不带上自己。

        虽然他不像年轻时那么英俊潇洒了,但带出去也绝对不会丢人啊……

        老先生心中所想禾岁自然不会知情,她还沉浸在闻以川竟然那么早就盯上了自己的消息中不可自拔,一时间竟忘了时间的流逝。

        嘴巴鼻子里有了血腥的味道,禾岁突然感觉自己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一样,那种不知名的东西正在缓慢的往下落。

        “这次只能清除一小部分的淤血,要想彻底治愈还需要至少三次。”

        扎完了针,老先生松了一口气,他从前襟里掏出洁白的手帕擦拭了指尖的湿濡,然后重新又装了回去。

        “现在会有效果吗?”

        看到禾岁紧皱着眉头,闻以川不免有些担心,针灸自然无法像手术那样见效快,但这却是最安全最适合她的法子了。

        不用承担开颅手术给身体带来的巨大负担,也不用吃药给她和孩子造成损伤,只要用针这样扎几次,她就能彻底痊愈了。

        “等下起了针就能看到效果了。”

        老先生坐在沙发上喝了口茶润润干燥的喉咙,到底还是老了,不过扎了七八十根针,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禾岁一直在感觉自己那脑子里的东西到底什么时候会掉下来,因此对闻以川和老先生的话竟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可那不知名的东西却被像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她想拉一把把它弄下来,却完全没有办法,而口腔里血腥的味道一直挥之不去,心里越发烦躁。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装着热水的气球,被人用力的挤压着,指不定下一刻就会炸的四分五裂。

        这股气一直憋了半个多小时,等老先生开始拔她头上的银钉时,这才终于有种要释放出来的感觉。

        随着银针一根根被拔除,禾岁意识里的那东西终于重新有了往下落的迹象,而她的嘴里却像是被人塞了生肉一般,苦涩腥咸。

        最后一根银针拔出,有块东西忽然从头盖骨里顺着鼻腔落到她嘴里,嘴巴里的味道太让人难受,禾岁忍不住将它吐了出来,却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看到禾岁昏倒差点趴在地上,闻以川赶紧抱住了她,也没心思在乎她究竟吐出了个什么东西,只眼巴巴的看着老先生。

        刚才还好好地,怎么一下子就不省人事了?

        而老先生却半点着急都没有,他看着地上拇指盖大小猩黑色的块状物,满意的点点头。

        “淤血松动了不少,等她醒来就该想起一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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