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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学会摇尾乞怜


“我不记得一些事情。”

        在医生面前,禾岁无与伦比的乖巧,她挺直着脊背,如果不是肚子圆圆的真的会被人以为是在课堂上认真回答老师问题的中学生。

        听到禾岁这样说,闻以川也不觉得意外,这两天她的性子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但生活中某些小习惯还是暴露着。

        “正常正常。”

        医生点点头,然后视线重新转回了屏幕上,和闻以川说些禾岁听不懂的名词。

        虽然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不过那话实在枯燥,禾岁听了没一会儿她便忍不住神游太空。

        其实她感觉闻以川才是最应该看医生的那个人,虽然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可他根本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裂殃及一大堆人。

        不过精神病没有一个是认为自己有病的,闻以川一直不承认禾岁也能理解。

        等到禾岁神游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闻以川看着自己,而医生则是在纸上写着让人看不懂的鬼画符。

        “等下再去抽个血就能回去了。”

        像是怕禾岁等着急,闻以川开口,他原本伸手想去揉她的头在中途中却换了方向转而捏她的脸颊。

        看到闻以川动作的变化,禾岁眼睛闪了闪,她听说脑部有淤血是要做手术的,只是她现在怀着孩子身体应该承受不了吧。

        “我脑袋里那个血块很严重吗?”

        不知怎的,禾岁忽然觉得自己有可能会死,一想到那无边无际阴冷潮湿的黑暗,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从小就最是贪生怕死,如果主动向时奕提起了要殉情,一定是身处绝望深渊最最黑暗的地方,连抬头寻找阳光的勇气都不敢有了。

        看到禾岁嘴唇又泛起了白,闻以川知道她害怕,弯下腰将她的脸颊捧在掌心。

        黑眸凝视,让人恨不得溺死在这两汪深潭中。

        “只要针灸几次就好了,我不会让你出事。”

        耳边是闻以川仿佛被磨砂纸擦拭过的低哑嗓音,禾岁却神奇的冷静了下来。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魔怔了似的握上了他的手腕。

        指腹底下是他强劲有力的脉搏,连同着她的心一同跳动着。

        此时,禾岁的头脑忽然无比清醒,她可以确定,在自己不记得的那段时光里,他一定是被她放在心上的爱人。

        可是……

        “我相信你。”

        禾岁的手指离开了闻以川的手腕,她垂着眼睫,像一只待宰羔羊,乖顺极了。

        从她嘴里听到这句久违的话,闻以川心底一片氤氲,甚至不在意医生在场,俯下身吻了她的额头。

        这吻极轻,缠绵悱恻的让人心头发慌。

        禾岁有些狼狈的主动抱了他的腰,把自己含着泪水的眼眶藏匿了起来,她已经对不起时奕一次了,怎么敢再有第二次。

        闻以川只以为禾岁惊犹未尽,根本没想其他,手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心里却在想着该怎么找那胆大包天的人算账。

        他从来没否认过自己是个瑕疵必报的小人,胆敢占自己一丝一毫的便宜,他就要让对方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在这之后,禾岁温顺了许多也沉默了许多,她跟着闻以川,看着闪着寒光的针头刺进皮肉,深红色的鲜血顺着管道流进试管。

        初始时有些疼,后来大抵是习惯了,麻木到亲眼看着针头抽出来也无法牵动不了一丝情绪。

        闻以川接过护士手里的棉签,把它按在针孔上防止鲜血再往外流。

        看着闻以川干净修长的手指握着自己地手臂,禾岁心里忽然涌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他钢筋铁骨百毒不侵,如果她伤害自己,他会不会从内里彻底崩坏?

        从医院出去之后,禾岁的这个念头就从来没停过,她满脑子都是闻以川痛苦的表情,心被撕开了一样痛,可又从里面涌出无法言喻的快感。

        这种无法诉说的情绪在闻以川把她压倒在柔软床铺上的那一刻忽然就达到了顶点。

        她浑身颤栗,像是因为他的撩拨而情动,又更像是被捕捉上岸无法抵御空气压迫的游鱼。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心疼?”

        禾岁攀着闻以川的肩头,尽管他已经许久未沾荤腥,却并不急色掠夺占有。

        终究因为怀着孩子,她经不起自己往日的狂风暴雨。

        在听清禾岁话的那一刻,闻以川身体瞬间紧绷,瞬而便放松了。

        “就算你进了棺材,我也能把你拉出来。”

        闻以川话里带着自信,禾岁却眼睛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上垂下来的吊灯。

        她怕死,但有本事让自己生不如死。

        闻以川有所收敛,所以禾岁由始至终便都是清醒的,她清醒的看着自己随闻以川浮沉,清醒的看着自己的心被关进狭小幽暗的牢笼。

        结束之后,禾岁蜷成一团,而闻以川从背后圈着她,眼底虽不甚餍足,却也因尝到了甜头而沾染笑意。

        手指捏着禾岁垂在身侧海藻般的黑发,闻以川等着她睡着,才起身随手披了件袍子。

        月黑风高夜,自然是杀人放火最好的时机。

        “先生,妥了。”

        瞥了眼坐在后驾驶座上眼泪汪汪的母女俩,程忠在电话的这一段毕恭毕敬。

        他刚准备要和小女朋友温存,在接到闻以川电话的时候提上裤子就跑了出来,心里不敢有怨言,只是在绑这两个可怜的人质时,不小心加大了点力气。

        “先晾那狗东西一段时间。”

        闻以川去了客厅,打开窗在花田前懒懒的叼着烟,忽明忽闪的火星在昏暗里格外醒目。

        禾岁赤着脚站在楼梯拐角处,远远的看着站在月光里披着流光的男人。

        她原本昏昏沉沉是要睡着了,可在他起身的那一刻被蓦然惊醒。

        “先生放心,那孙子敢算计到您头上,绝对别想有好日子过。”

        程忠在那对母女俩面前露出森森白牙,那医生去外面会小蜜,所以他今晚格外顺利的就把事情办成了。

        现在他们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抓到那个幕后指使医生撒谎的那个人,而是让闻以川先把气撒了。

        “别闹出人命。”

        淡淡的说完这句话后,闻以川就把电话挂了,看来也不看极为精准的扔到身后两米多远的沙发上。

        他微弓着背,手按在窗台上,眼睛与远处的漆黑融为一体。

        从前他只当莫之恩是个跳梁小丑而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是该让他学学如何摇尾乞怜了。

        闻以川回去的时候,禾岁已经躺在了床上,和他离开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低下头在那唇上轻啄了一下,闻以川将自己的下巴抵在禾岁的脖颈处,闭上眼睛。

        他的东西,从来都不是别人能染指的。

        有人睡的酣甜,可在城市的另一角,还有别人彻夜未眠。

        拖着行李箱站在熟悉的街道上,禾箐望着昏黄的路灯,心里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那时江城江璃兄妹两个被江密几乎以蛮横的态度送出了国,而江城竟然连夜把禾箐从禾家掳了出来一同带出去了。

        按照他的话,夫唱妇随,自己去哪里,禾箐自然也得跟着。

        “先去找个地方睡一觉,醒了再说明天的事。”

        江城打了个呵欠,做了这么久的飞机,身子骨都快散架了,而且为了不让老头知道,他连家都不敢回。

        “要去禾家吗?”

        禾箐转头看着江城,江密把他们两个人赶出去的理由看似合情合理,可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好像他是有什么事要故意瞒着自己这一双儿女。

        “放心吧,老公还没落魄到要你带我回娘家吃软饭的地步。”

        江城揽着禾箐,把下巴磕在她肩膀上,睡眼惺忪。

        他玩股票很有一手,虽然老头为了防止他偷跑回来停了他的卡,不过他也有自己的积蓄,养活老婆绝不成问题。

        “那你想去哪?”

        禾箐皱着眉头,刚才她在手机上叫车,根本就没人接单,而最近的一家酒店他们走着最起码也要一个多小时。

        “等人来接。”

        江城冲禾箐晃了晃手机,他从小在C城长大,怎么可能没几个发小。

        既然有了着落,禾箐也不瞎担心了,她任凭江城靠在自己身上,一副随时有可能睡着的模样。

        深秋的街头有些凉,禾箐穿的淡薄被风儿一吹便觉得有些凉意,不过江城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热气帮她驱散了不少冷。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一辆在黑夜里也挡不住炫光的法拉利从街道的尽头疾驰而来,车主在江城面前表演了一个骚气十足的漂移,然后才把车子停了下来。

        车主是一个异常年轻的少年,不用说话,仅是惯性上挑的眉眼就将他放dàng不羁的性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难怪有人说臭味相投,江城什么样的人周围自然都是些什么样的朋友。

        “你怎么偷跑回来了,你家老头可是放了狠话,说要是再在C城看见你直接打断你这两条狗腿。”

        少年幸灾乐祸,虽然他也爱玩闹,不过家里没有处在那种敏感位置的亲戚,所以平常也就任由他花天酒地当一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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