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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我们还是夫妻吗?


“对不起。”

        言斯歉疚的看着禾岁,像是犯了错的狗狗,一双泛着黑的眼珠全是可怜兮兮。

        “你是在替武晓欣道歉?”

        禾岁停了下来,心里猜测是武晓欣的行为让言斯产生了歉疚。

        “她伤害你。”

        言斯眼里是禾岁从未见过的深沉,这是他第一个想要保护的人,却在自己看不到的黑暗里忍受着痛苦。

        “这不是你的错。”

        禾岁摸了摸言斯海藻般柔软的发,她弯着嘴角,笑容晃花了少年的眼。

        唔,言斯真的好像一只金毛狗狗。

        “不,我没能保护你,就是我的错。”

        为让禾岁摸着尽兴,言斯索性蹲到地上。

        他仰着头,任凭眸子被升一层水雾遮盖。

        “傻孩子。”

        看着言斯眼里的纯粹,禾岁叹了一口气。

        他这满腔热枕,终究只能错付。

        “你可知她为何会那般对我?”

        禾岁揪着青翠的草叶,她从来没主动与别人提起过自己和闻以川之间的事情。

        而这次,她想让言斯死心。

        她不会他的感情,记忆里也仅能装下一个时奕。

        “为什么?”

        言斯盯着禾岁,她的眼睛寂静的像一片海,万般情绪皆被掩藏了。

        “我在三年前结了婚,而他已有了青梅竹马,武晓欣大概是觉得,我不该占那个男人太太的位子。”

        禾岁笑容苦涩,她不是那不择手段的坏女人,走进闻家的那天她才知道蓝依依的存在。

        以及,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她替不能生育的蓝依依孕育孩子,闻以川给自己提供遮风避雨的港湾。

        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交易,却被旁人肆无忌惮的揣测。

        只是让人无法预料的是,这场交易持续了三年。

        “你爱他吗?”

        听着禾岁的轻声细语,言斯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捏着。

        沉沉的,它几乎无法跳动了。

        “爱。”

        禾岁毫不迟疑的点头,她从不意外自己会爱上闻以川。

        当那人以天神的姿态出时,就注定了他会成为自己的信仰。

        看到禾岁眼睛里的神采奕奕,言斯迟疑了,他原本以为禾岁是身不由己,却没想到是心甘情愿留在闻以川身边。

        她此刻的眼神,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晶亮,那几乎要溢出来的依赖与信任,分明早已情根深种。

        “那你看我如何。”

        言斯还是不想放弃,就算上次已经被拒绝过,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只因为自己晚了几年,所以就无法在这颗心上占有一席之地吗?

        “很乖,就像弟弟一样。”

        禾岁知道言斯在表达什么,只是她给不了他暧昧,更给不了他想要的爱情。

        “仅仅是弟弟吗?”

        言斯喃喃,他怎么可能满足于弟弟身份。

        他想,正大光明的牵着禾岁的手,宣告天下这是他要保护的人。

        “对,永远都是弟弟。”

        禾岁在言斯酸涩的目光中坚定了视线,就算没有闻以川,她也不可能再爱上一个与时奕相似的人了。

        把另一个人当成时奕去爱,她只会觉得那是一种侮辱。

        不仅侮辱了那无辜的人,更是侮辱了时奕。

        “没关系,反正时间还长。”

        言斯强颜欢笑,他想深呼吸放松一下自己,却连那简单的动作也觉得沉重。

        “不会有结果,你的爱情只会给我带来困扰。”

        言语间禾岁的面容开始冷漠,她不能给他任何希望。

        从一开始就干脆利落的拒绝,总好过日后百般纠缠。

        “早点回去吧。”

        禾岁转身,她也不想伤害言斯,可长痛不如短痛。

        陷得越深,到最后就越难脱身。

        看着禾岁背影的决绝,言斯握紧了手,掌心里脆弱的草叶支离破碎。

        如果他是时奕,是不是她就不会这么彻头彻尾的拒绝自己了?

        看到蹲在地上颤抖的男孩,顾息宁叹了口气,慢慢的走了过去。

        “真的爱上了?”

        她认识了言斯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为了女人失魂落魄到这种地步。

        “我不知道是不是爱。”

        言斯茫然的松开了自己的手,他从来没爱过,从前也不相信爱。

        “可我想每天都能见到她,看她肆无忌惮的笑。”

        听到言斯这样说,顾息宁哪里还不明白,只轻轻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她忽然觉得自己犯了错,不该在一开始撺掇言斯去接近禾岁,这样他也不会如此彷徨。

        这次交谈之后,禾岁开始躲着言斯。

        她从不与他有眼神上的交流,若是实在避免不了,神情也是极度冷淡。

        感觉出禾岁的态度,言斯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染上黑色,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扬着最灿烂的笑容。

        他想让自己的笑容渲染到禾岁,让她快活一些,哪怕只有一点点。

        可言斯越是如此,禾岁便越是愧疚。

        她不值得别人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不知不觉中,时间悄然过了半月,去莫斯科参加比赛也仅是几天后的事情了。

        与此同时,闻以川要和蓝依依结婚的消息也是传的沸沸扬扬,毕竟有人信誓旦旦的宣称亲眼看到他们两人在咖啡厅里见了Mr.V。

        众所周知,Mr.V是国际上最顶尖的婚纱设计师,每一件艺术品皆是千万的天价。

        他们不知禾岁的存在,全部都在称赞闻以川与蓝依依的天作之合,感慨这金童玉女终于要走到一起了。

        就在众人揣测闻以川究竟什么时候会承认婚期的时候,他却在与禾岁抵死纠缠。

        看到禾岁身上的鞭伤时,闻以川的眸子彻底阴沉了。

        如果不是他今日脱了她的衣服,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

        闻以川咬着禾岁的耳垂,没让她看到自己眼底的阴郁。

        “从那次医院回来后的几天。”

        禾岁在闻以川的手指下神魂颠倒,她本就不会对他有任何隐瞒,而在这种时候更是全数招了。

        知晓是禾邬辛下的手,闻以川眯了眯眼睛,却是噙住了那殷红的唇瓣,将她所有的风情万种吞入腹中。

        上次那三个女人还没报复完,又被他知道了一个不怕死的……

        闻以川可不是那种懦弱的男人,也不会为了所谓的隐忍就放任自己的女人任人欺辱。

        只是他暂时不方便亲自出面,便只私底下与莫之恩达成了合作。

        在对付伤害禾岁的人时,他们倒是格外有默契。

        做完之后,禾岁本打算去包里拿药,却被闻以川按着锢在怀里。

        “不用吃了。”

        听到闻以川的话,禾岁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安心的躺在他怀里。

        “咱们两个,还是夫妻吗?”

        禾岁握着闻以川修长的手,她看着两人十指紧握,心里乐开了花。

        在这种时候,他一向不会在意自己的这些小动作,而她则像是偷吃了蜜那样甜。

        “嗯。”

        闻以川懒散的哼了一声,他的指腹在那些伤痕上摩挲,像是无意间的触碰,又像是意味深长的疼爱。

        听到闻以川的肯定,禾岁眉开眼笑,将两人交握的手置于唇前,轻轻地吻着。

        不管外面究竟是什么样的风言风语,他们两个还是名正言顺。

        并不是恬不知羞的偷情。

        “那你什么时候娶蓝依依?”

        禾岁知道那一天终究会来,现在不过想提前做个心里准备罢了,也省得到时狼狈惹人笑。

        “不是我亲口对你说的话,别放在心上。”

        闻以川知道禾岁会听到那些传言,也知道她会胡思乱想。

        不过他也没打算澄清,毕竟那些话本就是他让人散播的。

        “你不会娶她?”

        禾岁抑制不住心里的狂喜,是了,他一直都没告诉自己要娶别人的话呢。

        “差不多。”

        闻以川模棱两可的说着,他暂时还没另娶的打算,否则也不会现在还与禾岁勾连。

        而当初把禾岁带回家,便是为了掩盖他不想娶蓝依依的真相。

        “真好。”

        禾岁彻底的放下了心,她靠着闻以川的胸膛,喜不自胜。

        她好像发现了他的小秘密,除了自己,不会有人知道他对蓝依依是什么样的想法。

        禾岁丝毫没有怀疑过闻以川会骗自己,她对他,从来都是满心的信任。

        就算闻以川阻碍了禾岁,可在他离开之后,禾岁还是把那药吞进了肚子里。

        她不是不想给他生孩子,只是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

        禾岁是白天启程去的莫斯科,到了之后依旧是白天。

        她第一时间给闻以川发了短信报平安,瞅着他回复的那个嗯字,嘴角扬了半天。

        “禾老师,和男朋友聊天呢?”

        年轻的女孩子总是格外八卦,看到禾岁嘴角的甜蜜,陵巧儿闪着星星眼凑到禾岁身边。

        听说禾老师的花边新闻还不少呢。

        “是老公。”

        说完这话,禾岁倒是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装了手机赶紧拉了行李箱跟上众人。

        听到禾岁的话,陵巧儿忍不住咋舌,禾老师看起来那么年轻,竟然已经结婚了啊。

        很快便到了酒店,禾岁并不是很困倦,便没像别人那般选择睡一觉倒时差,而是在安置了行李之后出去了。

        她对这里并不陌生,只不过再一次踏上充满异国风情的街头,心里却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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