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为什么要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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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顾息宁也联系不上言斯，禾岁便确定那烧了闻家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她把自己的猜测告诉顾息宁，然后就挂了电话四处打听言斯是被关进哪个拘留所。
闻家着火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用不了花多少心思，禾岁便打听到了关于言斯的消息。
不曾耽搁，在知道了拘留所的位置后，禾岁立即打了车朝那边赶，却没想到竟然被告知她没有权力看望那个昨夜刚被送进来的小少年。
“我是言斯的老师，只是想进去跟他说几句话。”
禾岁眼里带着焦急，她不能让言斯因为自己而抹上一辈子都擦不去的污点。
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救他脱身囫囵。
“规定就是规矩，谁都不能违背。”
拦着禾岁的警察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若是寻常，让他们一面也不难，只是这次上头传了话，他也不敢轻易得罪大人物。
“我怎么不知道，拘留所里还兴起了不许探监的规矩。”
就在禾岁一筹莫展时，一道凌厉的女声插了进来。
这声音有些熟，禾岁望过去，便看到两人神色匆匆。
只是在看清前面那女人的面容时，何时瞳孔骤缩。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前几天那对她百般羞辱的武晓欣。
对于禾岁在这里，武晓欣显然有些意外，随即眼神便有些闪烁。
哪里都能见到这个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要见言斯。”
武晓欣停在警察面前，她看都没看禾岁一眼，直接无视了她。
“武小姐，您也别难为我了，小的实在是爱莫能助。”
警察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武晓欣是什么身份，却不愿为了她得罪贵人。
任凭顾息宁磨破了嘴皮子，那警察始终都没有同意让她们进去看言斯一眼。
后来被缠的实在没有办法，他就泄了口风，说一个闻姓的贵人亲口吩咐不让任何人见言斯。
闻姓本就不多，而只言片语就能让警局忌惮的，就只有那一个人了。
脑子里瞬间冒出闻以川的名字，禾岁还未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就被武晓欣拉着手腕硬拽了出去。
顾息宁不明所以，下意识的想追上去，却被武晓欣凌厉的眼神遏住了脚步。
这两个人，不会有什么过节吧？
强拉硬拽着把禾岁带到无人的壁角，武晓欣抓着对方的手，似乎要拧断那脆弱的骨头。
“怎么，还想警局里再霸凌我一次？”
禾岁平静的看着武晓欣，脸上的忧虑不知何时变成了冷笑。
纵然她再担心言斯的安危，可是在面对欺负了自己的恶人时，禾岁下意识的竖起浑身利刺。
“想报复冲着我来，别把那些下三滥的手段用到我弟弟身上。”
武晓欣咬牙切齿，她早就猜测这个女人卑鄙，却没想到竟然这么狠心，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如果我知道言斯是你弟弟，现在他的罪名可不止纵火这一条了。”
禾岁在武晓欣吃人的视线里笑得妖冶，眼底的阴鸷将电视里的那些无恶不作的坏人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因为蓝依依的缘故，在武晓欣眼里永远不会有自己半点好。
既然如此，为了让对方不痛快，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她如何做不来？
“贱人！”
武晓欣尖叫着，她抓住禾岁的衣领，伸手便想在那张笑得薄情寡义的脸上落下掌印。
“你要是敢碰我一下，信不信今晚我就让言斯暴毙狱中。”
禾岁没有半点躲避，她直勾勾的看着武晓欣暴怒的眼睛，丝毫不畏惧那巴掌一旦落下来自己脸上就会有四道冒血的印子。
她笃定武晓欣会有忌惮。
果不其然，听到禾岁的话，武晓欣僵在哪里。
尽管她眼睛里的怒火都要喷出来了，可手却无法再向下一公分。
闻以川马上就要娶依依了，她不明白一个弃妇为何还能口出狂言。
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她怕对方真的有那个手段。
禾岁拨开了武晓欣的手，后退几步与她拉开距离，心里感慨鬼话果然最能唬人。
她看准了武晓欣对言斯的在意，所以才用他做筹码来要挟。
哪怕那话也会深深刺痛自己的心，她也要把敌人扎的鲜血淋漓。
尽管心里再不甘，可武晓欣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禾岁一步步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她不是不怀疑禾岁话里的真实度，只是自己就这一个弟弟，她赌不起。
在经过顾息宁的时候，禾岁的脚步顿了顿，却未与她解释什么，沉默着越走越远。
看到武晓欣脸色阴沉着从禾岁来时的方向走向自己，顾息宁心里微动，确定了刚才自己的那个想法。
“晓欣姐，你和禾老师认识？”
顾息宁眨眨眼睛，她有些想不通禾岁包子一样的性格是怎么把武晓欣气这么狠的。
“那样恶毒的女人，怎么担得起为人师表这四个字。”
听到顾息宁唤禾岁老师，武晓欣胃里一阵阵翻滚，那般寡廉鲜耻之人也不怕玷污了教室圣洁。
看着武晓欣脸上的不忿，顾息宁默不作声，看来这两个人之间还不是一般的矛盾。
在从拘留所里出来之后，禾岁停下了脚步，眼神茫然的看着街道上的行人。
那恶毒终究是强装出来的，没了那讨厌的人，也就没有力气再把那表情贴脸上了。
她本来是想救言斯出去的，却没想到竟被武晓欣刺激着说出了那样的话。
事情的起因在她，可承担痛苦后果的却是那无辜的人。
禾岁拿出手机，一遍遍输入闻以川的号码，却又一遍遍的删了去。
他那日已经把话说清楚了，自己再不识相的去打扰，只会更被人厌烦吧。
紧紧地攥着手机，禾岁手上的指节都发白了，却迟迟做不下决定。
如果被闻以川厌恶，却能侥幸换来言斯无虞……
禾岁始终没能纠结出个结果，在她做下定决心之前，手机突然地铃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看到屏幕上闻以川的名字，禾岁一下子窒住了呼吸，她想也不想就接通了电话，放在耳边，指尖忍不住颤抖。
“你去拘留所了。”
明明该是询问的语气，可从闻以川嘴里说出来却显得格外平静。
他一贯波澜不惊，仿佛所有的事都了然于心。
“嗯。”
禾岁的声音带着撒娇一般的绵长，她完全没听进去闻以川在说什么，只是沉溺在他的声音里不可自拔。
她从不是什么声控颜控，但闻以川身上每一处却无一不让她痴迷。
这个人是上帝按照她的喜好创造出来的吧……不！是她所有的喜欢都变成了闻以川。
“想见言斯？”
闻以川靠在椅背上，手指捏在领带上往外扯了扯，他看着那一缕侥幸从窗帘外钻进来的暖阳，面上昏暗不明。
“我想见你。”
禾岁脱口而出思念的话，等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却又爆红了脸。
不管她将自己伪装的多么恶毒卑劣，可在闻以川面前她永远都是最单纯的想法。
听到手机对面久久都没有男人的声音，禾岁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
他讨厌死了这样轻浮的自己吧？
“对不起。”
禾岁在繁华的街道上泪如雨下，她根本不在乎别人对自己是什么样的视线，她只是，不想被他讨厌。
“为什么道歉。”
听到禾岁的浅浅哭腔，闻以川皱着眉，语气格外生硬。
她觉得想见他是一种错误？
听着闻以川冷硬的腔调，禾岁咬着唇说不出话。
自己是他身边躺了三年的枕边人，可说一句想念的话都胆战心惊。
禾岁没有动静，而电话另一端的闻以川今日却格外的耐心，就等着这小东西说话。
“我、我想见你。”
禾岁忽然有了视死如归的勇气，她屏住了呼吸，闭着眼睛像是在等待对方宣判自己死刑。
可在这片沉寂中——
禾岁听到了男人的轻笑。
比大提琴还富有磁性的嗓音，像是羽毛落地般，一遍、一遍的扫过她的心府。
让她的心尖都是颤抖的。
她是不是，不小心取悦到他了？
禾岁忽然有了这样的认知，这认知让她欣喜若狂，可依旧抵不过闻以川接下来那轻飘飘的一句话。
“我让程忠去接你。”
他让程忠来接自己？
禾岁呆呆的站在原地，像是被雷劈到了一般。
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等看到熟悉的车子停在自己面前，面对那张微笑的脸时，禾岁这才终于敢相信自己没有幻听。
“夫人请上车。”
程忠依旧唤她夫人，一如从前。
禾岁傻傻的笑着，她什么都不在乎，只要闻以川一句话，哪怕是粉身碎骨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朝他跑去。
没有半点彷徨，只有满心的期待，禾岁拽着自己的衣角，眉梢眼底全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禾岁高高的扬着嘴角，忽然却又紧张的整理自己衣服。
不能让以川看到自己身上的那些疤，丑死了。
依旧是从地下停车场的专属通道上了顶楼，没有任何的阻碍，禾岁轻而易举的来到那扇雕刻着精致花纹的门前。
她抬起手，在上面敲了两下，静静地站在门前着等待里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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