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千金难买我乐意

据长孙冲所说，这批来的丫头是真正的待字闺中，干净得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

        按照她的强盗说法，这些丫头比外面许多的大家小姐好要干净，因为她们在很小的时候就来到了春香楼，几乎没有从这里踏出去过，就算偶尔出去，也是有丫鬟以及仆从跟随，根本不会有跟男人接触的机会。

        她们不仅身体是干净的，就连心都是纯净的。春香楼就是用她们来拉拢达官贵人的。

        她们一生中往往只会接待一个客人，若是客人愿意娶回家做妾倒也还好，倘若不愿意的话，她们很可能就会在春香楼生老病死了。

        幸运的，宠幸她们的男人会多来几次，不幸的，就只能独守空房，一年也见不到她们的男人来几次。

        这封建社会，女人的地位就是如此地低下，有钱有权就是这么任性。

        “李哥，挑一个吧！”

        长孙冲搂着吕燕，程处默搂着景儿，两个人都笑嘻嘻地看着李洛。

        李洛也很无奈，他是色胚没错，但两件事情他还是讲究的，第一，他有处女情结，第二，他没有“恋童癖”。

        据他的观察，这边十五岁以上的姑娘几乎都已经出阁了，未出阁的……大概也就相当于前世的六年级或者初一，考虑到营养的问题，她们发育得还没前世的同龄人好。

        这样的丫头，叫李洛怎么下得去嘴？

        好看是好看，起码有好几个，一看就是没人胚子，再过几年，说不定漂亮成咋样，但现在采，就太畜生了吧！

        若是不睬，大概率也是要便宜别人的。

        要与不要，李洛陷入纠结当中。

        悦娘是个明白人，主动把一小姑娘推到了李洛的跟前。

        “李公子，我们颜夕是这里最漂亮的姑娘，要不就让她陪你吧？”

        额……

        望着颜夕略带紧张以及期待的眼神，李洛也不知道拒绝了。

        颜夕早就明白了自己的命运，很多时候，对于那个唯一的男人，他们是不能选择的，所以碰到李洛这样有身份有颜值的少年，多半是期待的多一点。

        毕竟不是每次都能运气这么好，万一遇到肯花钱的爷爷，她们也是没得躲的。

        李洛正是明白了这一点，便没有拒绝。

        此时吕燕走过来告知，“颜夕是个孤儿，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来到了春香楼，长这么大都没从这里出去过。也是万幸，因为模样俊俏的缘故，一直被保护得很好，才没有沦为下面那些女子接客的下场。”

        这就让李洛更为难了，觉得要与不要，左右都是犯罪。

        这时候，颜夕也壮着胆子说道：“李哥，听吕燕姐说外面的世界很好玩，你能带我出去看看吗？”

        她的眼睛扑闪扑闪的，满是对生活的渴望与向往，看不到一丝杂质，李洛瞬间心软了。

        “为你们赎身，要多少钱？”

        李洛突然就问出了这么一句，众人瞬间呆了。

        吕燕眼里满是激动与羡慕，张孙冲虽然待她不错，偶尔还会带她出城游玩，但是关于赎身，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张孙冲和程处默也懵逼了，眼里闪过一丝焦急。

        李兄你要不要玩得这么大啊，你在这里偷吃就好了，把人家带回家，回头太子劈我们怎么办啊？

        而颜夕就干脆有点泪眼朦胧了。

        可怜之人，甚至从来没想过可以有人为她们赎身，她们期盼的，只是找个好点的男人宠幸她们，可以对她们好一点，可以带她们见见外联美丽而神秘的世界……

        “李兄，你这……也不用太着急做决定，只要你一句话，我保证她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随时都可以过来看她……”

        长孙冲笑得有些尴尬，但李洛却在看到颜夕的表情后，便有了清晰的决定。

        自己不是什么圣人，而且可能有点花心，但却见不得这种残忍的事情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

        自己并不像小孙和小程那样有背景，恰好又有点家底，所以他做事还真的可以不用顾忌那么多，最多……就被老爹臭骂一顿。

        想明白后，李洛也就不矫情了。

        “颜夕，你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带你走，还有刚刚来过这里的其他几位，你也可以去问问她们，愿意的话现在全部跟我走！”

        “愿意，颜夕非常愿意！颜夕这就去把好消息告诉姐妹们！”

        颜夕笑着跑了出去，像是迎接光明一样。

        这一幕把长孙冲和程处默看待了，他们打死都不相信，前一刻还扭扭捏捏的李洛，会是这样一个色中恶魔。

        李洛懒得管他们怎么想，千金难买我乐意。最后一共七位姑娘都开心的答应了，李洛身上自然没带那么多钱，不过这都不是事，春香楼可以送货上门，专门安排了马车护送这些姑娘。

        回到家里后，李洛就把他们介绍给了管家，暂时做起了丫鬟的工作。至于妾室什么的，现在李洛是没这个想法的。

        给他们赎身，自己并不困难，他们若想离去，随时可以。

        别问为什么，就是想做回好人。

        李承乾这次很上进，李洛出去玩耍的时间，他已经找到了木工，甚至木头都开始准备了，一根跟大木头往这边运，让李洛看得有点不明就里。

        只是制作点麻将赚点外快而已，你这么兴师动众的，阵仗会不会太大了？万一销售不理想，本不就舍里面了吗？

        不过李洛懒得管，让他折腾去吧，干不出来就当给他教学费了。

        只是几天之后，进进出出的李承乾带回了几则消息回来。其一是关于苏庆节的，没有意外这家伙现在出名了，估计这段时间都只能足不出户了。

        因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跟一个奶奶乱搞，这事放在任何一个年代，都是丢人现眼的糗事。

        其二是关于李洛的，虽然春香楼没有刻意宣传，但一下子为七位姑娘赎身的事情，还是很快在长安城中流传了开来，也就李洛本身不为长安城人所熟知，所以暂时他们还不知道这个饿中色魔的身份。

        知道此事的李承乾对李洛看了又看，恨得李洛当场想踢他一脚，却被他灵巧的躲开了。

        “男人去青楼有什么丢人的，只是你已经有了两份婚约，而且成亲在即，堂兄你这样做是不是稍稍过火了点？”

        李洛大骂一声“滚，接下去你与下人同食。”然后转身就走，跟他斗嘴犯不着，因为他已经决定用三天不提供美食来惩罚他。

        李承乾闭嘴已经迟了，脸色憋得通红，一副大便不畅的样子。

        李洛说到做到，所以接下去的两天李洛享用各种美食，李承乾只能跟下人同食，并开始对自己的言行做深刻的检讨。

        有点出乎意料的是，麻将真的做出来了，而且很快有了销路，不过这事李洛都没管，只知道现在李承乾都开始上门培训了，时常拉着小冲和小程在一起。

        近日李白药来过一次，请教了对账的问题。

        李洛告知了他阿拉伯数字的巧妙用法，以及四则运算的规则，给他讲了一些基本的算式算法，剩下的就让他回去对着自己给他的书本自学了。

        毕竟只有一天时间，讲不了那么多。

        而且也只能给他一天时间，一个老头，能跟他讲一天课，自己已经很给老爹面子了。

        可惜老头不讲武德，回去就将此事回去告诉了老爹，第二日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就来了，还带了一大帮人来，其中就包括李泰等人。

        老头，不是教了你一天嘛，怎么还把我爹娘给找来了？哪里有你这么干的！

        李洛很郁闷，也很无奈，光老爹在此兴许还能找借口不教，可娘也来了，他还真的无法搪塞，谁愿意让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失望呢？

        所以在长孙皇后一句“洛儿你就帮你爹多教导出一些人才出来”之后，李洛破防了。

        可是对于李洛的才学，虞世南有些不信，非要站出来考较一番。

        “老夫听说你博古通今，所学颇丰，还擅长算学，不知道你在经学上知道多少？”

        李洛茫茫然的摇摇头，经济学还能跟你聊点，鬼才知道什么经学，算命的学问，还是女人的玩意？

        “咦，你居然没学过经学？那你课业到了几何？”

        虞世南很震惊，同时也很得意，我就说了吧，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不可能真有那么厉害。

        李洛依然摇头，老子在大唐从来没上过学，你别拿太多儒家的玩意考我，这么多人在，你们就是要笑话我，我也还是答不出来。

        “司马相如的《凡将篇》，周兴嗣的《千字问》……这些启蒙读物可读过？”

        一大串从没听过的书名在李洛耳中嗡嗡作响，可他脑袋依然空空荡荡，中国古代还有这些书吗？

        李承乾张大了嘴巴，就连远处的程处默都眼睛瞪得圆圆的，豆卢熙悦和李丽质也是相互对视，对她们这个未来的夫君稍稍有了那么一点质疑。

        “那你从小学的是什么？”

        虞世南兴趣大增，他虽然觉得陛下和李白药对李洛有些夸大其词，但不会认为他们是信口开河之人。

        能被他们如此看好的人，必定在某个领域有着超出常人的见解，一定是自己没发现而已。

        李洛挠挠头，只好将实话讲了出来：“我从小学的是《三字经》、《百家姓》和弟子规等。”

        虞世南若有所思的摸摸胡子，道：“哦？那你可否为老夫背一次《三字经》？老夫想见识一下！”

        满院子的人都面面相觑，却又鸦雀无声，什么三字经、百家姓、弟子规的，听都没听过！

        “这是一前辈高人教的，他三岁开始教我读书写字，他认为前人的启蒙书籍晦涩难懂，就自己编撰一些书籍传授于我。”

        “我这就把三字经念给你们听啊。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李洛一边庆幸自己记性不错，一边洋洋得意地将三字经背了出来，却不知李二心里乐开了花。

        这个便宜儿子懂医疗，懂算学，懂的太多，让他也是茫然不解，何以会的如此之多，既然现在他说出了前辈高人教导之事，那么对他的才能来源也就不用再质疑了。

        看虞世南捻断的胡须和张大的嘴巴，就知道他内心惊骇万分了。

        长孙皇后莞尔一笑，陛下还真是洪福齐天，老天爷把这样一个宝贝送给他做儿子，想不成千古一帝都难啊！

        李洛洋洋洒洒的将《三字经》背完，李二兴奋又好奇地对他背后的前辈高人打听了起来：“你那老师现在何处？”

        “老师活了成千上万年，早已经在三年前驾鹤仙去！”

        前辈高人肯定是拿不出来的，但是搪塞的理由倒是好找，说着，李洛还硬挤出了两滴眼泪，装出一副怀念恩师的样子来。

        什么活了成千上万年，李二自然不信，只以为这便宜儿子调皮属性又犯了，他可是记得，在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他是把自己描述成了“眨眨眼皮能吓退妖魔鬼怪”的圣人，现在再多出一个万年不死的神仙出来，倒也不足为奇。

        看见李洛眼中的泪水，长孙皇后以为他是在哀悼过世的老师，到底是妇人，此刻她也觉得鼻子酸酸的，要不是必须维护自己在众人面前母仪天下的形象，她现在就想上去叫一声洛儿，然后将他抱在怀中，好好安慰一番才好。

        虞世南闭目不言，脸上抽动的肌肉却暴露了他激动地心情。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睁开双眼，微笑着说道：

        “令师的确令人哀痛，身为一代大儒，留下此等旷世奇典，足以光耀万世，你须将此典传扬开来，教化万民，将你恩师的学问传扬下去！”

        不及李洛说点什么，李二已经拍手叫好：“洛儿，此事老爹甚为赞成，还有那《百家姓》和《弟子规》，你要尽快默写出来，好造福大唐！”

        “你老师的确是一代奇才，生不见此人实在是一大遗憾，好在有你，你老老实实告诉老爹，你老师的本事你到底学了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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