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二进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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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陆离留给我们的记号！”郭泫指着那虚幻的桃花瓣说道。
夏陆绾抬头凝望，两人已经来到山脚下，但是平常兽吟鸟鸣的浒山今天却反常，出奇的安静。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夏先生？”
夏陆绾收回目光，大步走进浒山，“顺着记号，我们就能找到陆离。”
两人跟着桃花一路前进，竟然是跟郭泫第一次来时完全不同的道路。
相比较而言，这条根本不能算做道路，尖石嶙峋，暗河涌动。还时不时碰上一些悬崖峭壁。
要不是两人皆为修炼之人，恐怕早已经被劝退。
“奇怪。”郭泫停下了脚步，“夏先生，为何我们走了这么久，却还是没有碰到一丁点的活物？”
夏陆绾随手一挥，阵阵哀嚎传了出来。“其实，我们已经被盯上很久了。”
“它们是什么？”郭泫握着镜中月紧张的望着四周。
“不必紧张。”夏陆绾双指按住地面，一个个凸起的小包里钻出几个脑袋，发出唧唧的叫声。
“去吧。”夏陆绾抬起手指，那些老鼠模样的脑袋如释负重，瞬间遁地离开。
“是它们在一直跟踪我们？”
夏陆绾摇头，“它们只是仆从，来监视我们。”
“何方神圣为何不敢抛头露面？”
夏陆绾的声音回荡在空谷中，婉转绵长。几个呼吸后，一头巨大的碧火金睛兽走到两人面前，口吐人言道：“你的朋友杀了我一个族类。”
夏陆绾看向郭泫，郭泫点头默认道：“是我杀的，那妖兽打算袭击我们，我要不杀他，恐怕早已经成了他腹中的食物。”
夏陆绾看向碧火金睛兽，“传闻碧火金睛兽拥有窥探的能力，在你族人遇到我朋友的时候你就应该有所感觉，更何况是修仙者。”
碧火金睛兽没有否认，“确实。修仙者身上的香气让我着迷。那天要不是那可恶的蛇人我也可以尝尝那天师的味道，但今天”那妖兽嘴里喷涌着火焰，“我不想杀了你们。”
“混账畜牲！”郭泫说罢就要动手，被夏陆绾轻轻按住，“莫要着急。它单枪匹马不可怕，你看看周围。”
郭泫看了一眼四周，自己身处一块平坦的草地，几十双闪着烈焰的兽角正蓄势待发。
“人类，我等只想弄明白一件事情，你们进浒山究竟为何？”
“救人。”夏陆绾淡淡的说道。
“救人？”碧火金睛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样子，随后又讥讽道：“你们人类也会如此重情义？”
郭泫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妖族为何对人类如此大的敌意？！你以为你们妖怪能好的到哪儿去？”
周围一众妖兽听到郭泫的话，怒吼声响彻山林。郭泫依旧面不改色，直视着一众妖兽。
夏陆绾露出赞誉的目光。碧火金睛兽直接无视郭泫，看向夏陆绾：“你的朋友很没有礼貌。”
“哦？”夏陆绾轻笑一声，“我倒觉得说的没有问题。”
“没想到如此强大的人类也是如此。”
“所以呢？”
碧火金睛兽围着两人转了一圈，缓缓说道：“我们妖族尊奉武力，让你的朋友和我的一位族人再打一架。”
“我为什么要打架？！”
面对郭泫的质问，碧火金睛兽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不打的话，你们两人都得死在这里。”
“你怎么想就怎么办。”夏陆绾轻声道：“如若不打，我也可以保你顺利离开。”
“打！”郭泫拔剑上前：“小爷我杀人都没在怕的，这几头畜生能奈我何？”
夏陆绾点点头，和碧火金睛兽一同退去。
一众妖兽围成了一个不大的圈，将郭泫和另一头异常暴戾的碧火金睛兽圈在中间。
妖兽们发出庆祝的吼声，那碧火金睛兽回应一声，顺势向着郭泫扑去。郭泫后退一步，却反手将剑留在原地。那妖兽无视地上的剑，径直扑向郭泫，郭泫嘴角微微一笑：“果然是不长脑子的东西。”
三番两次的躲避让碧火金睛兽很是恼怒，它跳到空中，两个前掌如同陨石一般砸向郭泫，只见郭泫低吟一声：“来了！”
一道黑影如同闪电一般穿透碧火金睛兽的身体，来到郭泫手中。
只见那碧火金睛兽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轰然倒地。
静，满场鸦雀无声。
随后妖兽们便咆哮起来，发出不甘的声音。
“上次战斗就发现了你们碧火金睛兽的弱点是背后，更何况你们看不起我，自然会败在我手下。”
那通人言的碧火金睛兽眼神复杂，烈焰缓缓从地上蔓延开，夏陆绾见势不妙，轻踏地面，弹指一瞬将烈焰冰冻。
那碧火金睛兽一看，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道：“这次算我们认栽！”
“等等！”夏陆绾直接落到它的头顶，“不是说了你们妖族崇尚武力么，那么打输了是不是该有什么条件？”
“你想怎么样？”
“郭泫，你说。”
郭泫跑到那碧火金睛兽身边，拍了拍它的脑袋，也不管它那愤怒地喘息，狡黠的看了一眼夏陆绾，后者心领意会的笑了笑。
一大群碧火金睛兽穿梭在山间，身上的烈焰不断的灼烧着路过的一切。
在最前头的那体型最大的妖兽身上坐着两个人，正悠绕的观赏着一路的风景。
“夏先生，你还别说，有个坐骑就是不一样。”郭泫意气风发的坐在前头，眺望着远处。
坐下的碧火金睛兽不情不愿的发出低吼，本来他是来给自己的族人找回面子，却没想到带着一整个族群丢了面。
夏陆绾也放松下来，有这么一群堪比柳筋境的碧火金睛兽，坐下这头更是有了洞府的境界，一般人接近不了。“自古有言，仙人有仙兽，剑客骑剑走。可见坐骑多重要了。”
“那夏先生为何不找一头？”
夏陆绾摇摇头道：“哪儿有那么简单。”
郭泫拍了拍坐下妖兽道：“我看这个就很不错。”
那碧火金睛兽兽角喷出一团火焰，表示自己的抗议。
“我开个玩笑你那么激动干嘛。”郭泫拍了拍差点着了的衣服，不满道。
夏陆绾笑笑，碧火金睛兽发出埋怨的声音。
翻过一座又一座山峰，放眼望去依旧是延绵不绝。
忽然，碧火金睛兽停下了脚步，“空气中弥漫着蛇人的血腥味。”
“蛇人，那应该就是女娲族。”
“我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族，但是他们在这片山里有绝对的实力称王。”
郭泫问道：“如此强大？”
碧火金睛兽点点头道：“几十年前有一诸犍试图闯入蛇人领地，却被硬生生的吊死在了那古树上。”
夏陆绾说道：“当年古神族可谓是在这混沌大陆上所向披靡，就算是血脉不纯的旁支，也足以称霸。”
“那为何他们要选择隐退？”
“人族过于强盛。人心过于贪婪。”
郭泫沉默了，那碧火金睛兽倒是发出哼哼的声音。
“桃花到这里停止了。”
郭泫令碧火金睛兽停下来，周围弥漫着一股血腥味。面前便是一处悬崖边，再往前便是万丈深渊。
“陆离！”郭泫大声喊道，回应他的只有阵阵回音。
夏陆绾闭上眼睛，周围一切活物尽在他的感知。突然，他睁开双眼，化指为剑，将悬崖削去大半。
碧火金睛兽摇了摇硕大的脑袋，不知是否在庆幸刚才没有与此人为敌。
随着碎石的轰然落下，几道身影直接朝着夏陆绾攻击而来，毒液铺天盖地的袭来，有一些躲闪不及的碧火金睛兽直接被化成了石像。
“吼！”碧火金睛兽呕吼，口中喷出一道道烈焰。
“你们退后。”夏陆绾制止了它们，自己站在最前面，郭泫捧着剑盒紧随其后。有夏先生的地方，必有他郭泫。
“陆离！”眼见自己的朋友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包裹起来飘在空中，郭泫愤怒地望着那蛇人，眼里充满了杀意。
“你们为何落井下石？！”郭泫厉声质问道。
“啧啧啧。”一个浑身伤痕的蛇人滑了出来，“这个天师没想到这么硬，刚打算炼化了他，这又送上门来两个。”
“他妈的！”郭泫气的浑身发抖，额头龙爪若隐若现，丝丝龙吟萦绕在身边。
“郭泫。”同样一道人首蛇身的身影落在他面前，“王天佐！你还有脸来？！这是不是你安排的？！”
王天佐苦笑着摇了摇头，刚要答话，那蛇人抢先说道：“我跟这个处处让付的废物可不是一路人。”
王天佐转身说道：“风敖，你为何一直执迷不悟？”
郭泫和夏陆绾面露疑惑，这是怎么一回事？
“风青禾，别在这里给我装蒜！你根本不配当族长！”
“风青禾？”郭泫问道，他分不清眼前这人到底叫什么了。
风青禾对两人报以歉意的微笑，“这是我们的族事，一会儿再跟你们解释。”
风敖望了望空无一人的四周，讥笑道：“自己来的？什么时候变得胆子这么大了？哈哈哈哈哈哈”
风青禾叹了一口气，“叔叔，回来吧，族里还能不计前嫌。”
“哼！”风敖冷哼一声道：“你和你爹那个废物一样！也不知道守护神卯兔是怎么看上你的！来，想让我回去，就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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