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七钱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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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褒姒的安排下踏上了回到麻平县的路上，一路上陆离清高气爽，时不时还哼着调调。
“你干嘛这么高兴？”
“我从小在天师府中长大，二十多年都没有出过洛京，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在外的机会，自然高兴。”
“你是京城来的？”
陆离无可置否，“京城不比边塞好。里面到处都是铜臭和女人的气味，哪有边塞这种粗犷豪迈。”
“看来京城适合我郭公子啊！”
陆离笑了笑，没有回答。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风沙渐小，郭泫摘下了斗笠。
“没想到你还长的挺俊俏。”陆离突如其来的来了一句，郭泫脸色瞬间变得奇怪起来：“我说你不会是有什么龙阳之癖吧？早就听说你们天师古怪没想到啊！”
说起他的长相，那自然是十里八乡的女人们最得意的，出生在边塞的他，没有那种汉子的狂野，倒是生的一张公子脸蛋丹凤眼，让一些男的好生羡慕。
只不过边塞的人们大都以武为荣，否则什么玉树临风，翩翩公子的词语也得落到郭泫的头上来。
陆离沉着脸一言不发，手中暗自掐咒，郭泫一看急忙赔上笑脸道：“别激动嘛，我开个玩笑啦。你要是个女的，说不定我会牺牲一下自己同你一起共修仙术。”
见陆离不理他，郭泫也没在自讨没趣，两人又走了一会，郭泫问道：“对了，你和赵将军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陆离摇了摇头：“我与他并不相识。”
“那为何对你如此？”
陆离眺望远方道：“震旦王朝建立以来为了对抗妖魔专门成立天师府，天师皆为斩妖除魔之人受世人尊敬。只不过第五任府主和一狐妖交缠不清，在一次捉捕大妖的过程中府主为了保护那狐妖，耽搁了救援的时辰，害的震旦王朝白白损失了三位将军和两千余名士兵。举国震惊，龙颜大怒，文武大臣皆口诛笔伐，一时间，天师府成了众矢之的。”
“然后呢？”
陆离苦笑道：“然后府主自行跪步九十九阶，在皇帝面前自刎，祈求保住天师府。为了不受妖魔作祟，皇帝无奈答应了他。就在当日，那狐妖也舍弃几千年修为，化一身修为与府主共入轮回，红尘作伴。”
“哎。”郭泫轻叹口气，“那看来赵将军对你有如此大的敌意也是自然。”
陆离点点头：“不仅仅是赵破虏，所有震旦王朝除了兵部李长庚对天师府无异议外，其他人都依旧怀恨在心。”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郭泫没由来的想起夏陆绾曾写过的句子。
“呦，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样话来。”陆离打趣道。
郭泫白了他一眼，“不过看你对付那噬沙妖虫，修为想来应该不会低吧？”
陆离摇了摇头：“天师没有修为，不是武道之人。”
郭泫大吃一惊道：“我看你那日的出手神幻莫测，怎么可能没有修为？”
“天师和武道中人不一样。你们武道中人的境界划分对我们天师来说并没有用。天师看身上的铜钱数量。”
“也就是说铜钱数就是你们的境界划分？”郭泫看着陆离腰间挂着的七枚铜钱道。
“可以这么说。不过天师不能入武道，十钱天师和武道境巅峰差不多，不成仙人不成佛，只为守护人世间。”
“那你七钱也肯定很厉害了？”
“不，七钱只是开始。我们天师不需要修炼。”
“不修炼都有如此大的能力，修炼的话还了得？”
“不一祥的，以后等你境界高了自然就会懂。”
郭泫摇了摇头，“这么复杂。”
“对了，你头上那朵桃花又是什么？”
“那你头上的龙爪是什么？”陆离反问道。
“你咋知道？”郭泫愣愣说道：“你们怎么都能一眼看出来？”
“天龙相。”陆离笑笑低语道。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问夏先生他一直不告诉我。”
陆离摇摇头，故意转移了话题：“跟我说说你呗。”
“嗨。”郭泫摆摆手：“那要是说起我来，整个麻平县十里八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想当年，那些小姑娘追在我屁股后面想跟我玩，都被我给拒绝了！我可是喝了百家奶的人，你是不是羡慕了？还有还有”
两人一边走一边笑，时不时还打闹一番。
“看来你的经历还蛮丰富。”
郭泫得意道：“那当然。”
———
夏陆绾正面露难色的站在一个小身影面前，如同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你为什么又去打架！”夏姬掐腰问道。
夏陆绾没有结果话茬，拿了一块甄糕递给夏姬。
“不要在我生气的时候来讨好我！”夏姬无视着面前的甄糕，但眼光还时不时地飘上去。
“父亲你一点都不守信用！我再也不想和你说话了！”
望着独自生着闷气离开的夏姬，夏陆绾无奈的叹了口气。
“天慧灵根，根骨清奇啊！”老乞丐不知何时来到夏陆绾身边，慢慢开口说道。
夏陆绾没答话，“同意了？”
老乞丐点点头：“为何会突然提出这种要求？”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走了，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
“山中的那个怪物快要出世了，你准备好了？”
夏陆绾点点头：“静候来临。”
“这几天那帮士兵不自量力进入浒山，死的莫名奇妙，我那好徒弟要进浒山咯。”
“怎么感觉你还挺高兴？”
老乞丐嘿嘿笑道：“山中有一大机缘，置之死地而后生，就看他能抓不住的住了。”
经过了一天一夜，两人也是来到了麻平县。
郭泫打了个哈欠问道：“现在就进山？”
陆离反问道：“你真要跟我进山？”
“没有我这么个本地人，我怕你栽在里面。”
陆离笑骂了一句，郭泫笑眯眯的回应，“对了，我带你吃馄饨！”
两人也都是饿了，一共吃了六碗馄饨，才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我得去见一个人，她同意了我才能去。”
陆离端起碗来将馄饨汤喝的一干二净，“你的梦中情人？”
“屁的梦中情人！”郭泫锤了他一下，“有个词是什么来着，青梅竹马。”
“噗！”陆离没忍住笑出声来，又惹来了郭泫一阵报复。
“那我倒要去看看你这位青梅竹马。”
“走着！”
清晨，露水打湿了竹林。夏陆绾在亭子里聚精会神地阅览书籍，连两人到来了都感觉不到。
“夏先生？”郭泫小心的叫了一声。
夏陆绾回过神来，“回来了。”
郭泫点点头，拉过旁边的陆离说道：“这是我的朋友，陆离。”
陆离行礼道：“见过先生。”
“桃夭天师。”夏陆绾淡淡道，被发现身份的距离并无多少惊讶，眼前这中年男人修为高深莫测，外表看似是一普通教书先生，但内力的强大的压迫感让陆离都暗自吃惊。
“为了浒山而来？”夏陆绾又问道。
陆离点点头：“天师府感知此地妖魔气盛，派我来此山勘探一番。”
“你也要去吗？”
郭泫答道：“我从小在浒山附近长大，还能跟陆离有个照应。更何况我身具天龙相，有什么事情还能帮上一把。”
夏陆绾没有答话，低头继续看书：“一路小心。”
“郭泫！”一道伶俐的声音传来。
“姬儿！”看到熟悉的身影，郭泫今日的疲惫一扫而空。
陆离仔细的端详着夏姬，却引来一阵嫌弃：“喂！你看什么呐！这么没礼貌，小心我让我父亲揍你！”
郭泫急忙说道：“姬儿姬儿，这是我去武威城认识的一个朋友，叫陆离。”
陆离也一拱手道：“一路上郭泫常常跟我提及你，今日有幸相见。”
“你说话怎么也和我父亲一样文绉绉的，我不喜欢。”夏姬冷哼这嘴，似乎是故意让那低头看书的身影听到。但夏陆绾依旧低头，对几人的交谈视而不见。
“喂！夏姑娘！”一道苍老的声音逐渐接近，夏姬急忙跑起来：“完了完了！那算命的老头又来了！”
“唉，姬儿，为何要害怕他？！”郭泫急忙问道。
夏姬没有回答他，躲进了竹林后。
不多会儿，一身着道袍气喘吁吁的白发老者来到三人面前，没有多做停留，目光没有看郭泫，反而在陆离身上多游离了一会儿。
“这星斗都聚集在此。”老者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继续往夏姬躲藏的方向赶去。
“在那后面。”夏陆绾终于抬起头，对面前的老人报以微笑。
老者点点头，竹林后传来一阵骂声：“夏陆绾！有你这么卖女儿的嘛！”
夏陆绾充耳不闻，还给老者摆了一个请的姿势，看的郭泫一愣一愣的。
“这…”郭泫心想自己才离开几天，这父女就决裂了？
“不用担心。”夏陆绾开口道：“专心去做你的事情就好。”
见夏陆绾开口，郭泫也不再追问，带着陆离回到了家里休息。
夕阳西下，两人来到了浒山脚下。这里还残存着曹罡等人驻扎的痕迹。
陆离蹲下身子，撵起一把土闻了闻：“好浓郁的妖气。”
“看来这趟浒山行，不那么容易了。”
郭泫望着连绵的浒山，漆黑的夜空笼罩着它，如同张开了一张血盆大口，等待着两人的到来。
“奇怪，为何浒山没有道馆一类的东西？”
郭泫摇了摇头道：“从我记事起，浒山就没有这些东西。不过听说曾经有一个和尚倒是游历过浒山，只不过进去三年，别人都以为他死了，他却出来了，出来后开始疯言疯语，跑了几百米就口吐白沫。”
“看来浒山确实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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