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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入夜


入夜,江麒坐在案前愁眉不展,旁边叠起了一撂厚厚的文书。

        依方才官府上报的消息来看,蔡府内外都没有发现翻墙的痕迹。

        蔡府两扇门的钥匙就只有蔡虞,吴管家以及蔡夫人拥有,蔡府的前门日夜都有两名家丁看守,不可能是从前门进入的。

        蔡虞的钥匙放在书房上了锁的柜子里,并没有丢失。而蔡夫人已经卧病在床一年了,不可能有精力去与贼人勾结。蔡夫人身边的丫鬟当夜也没有离开蔡夫人住处的,不可能盗了钥匙去犯案。最后剩的吴管家当日也在府上的仓库里同两位账房先生对府内的收支进行月计岁会,离蔡虞所用的浴室极远,不可能临时抽身来给人打开后门。

        这么一想,江麒之前所作的推断便不成立了。

        “裴殊先前听到我这么说的时候,眉间一分都没有舒展,说的话也像是已经知道不可行了一般。”

        “也对,事情若真是这样,那可以怀疑的对象便减少了不少,对凶犯来说极其不利,必然不会这么冒险。”

        “不然就不会接连犯下四个案子也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至今逍遥在外了。”

        江麒叹了口气,继续翻阅起案卷来,试图从中看出些许眉目。

        “东笙!”江麒将每一页都仔细看过后,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把东笙喊了过来。

        “哎,殿下,您有什么事吩咐?”东笙应了一声,从隔壁的外间走了进来,语声轻快,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明日一早你便去找崔县丞,让他派人去将蔡府上下近半年的出入府及知郃县的情况查清,一个人都不许漏,并且将每个人先前的身份、经历、族亲关系等事无巨细地调查清楚,并核实一遍,以防作伪。”

        江麒方才看过卷宗后就发现了,虽然现有的记录对案发前后的一些笔录口供和状况详文都记得十分详细,但仅通过这些能得到的线索十分有限,难以与麓州的其它三个案子串联起来。

        此案的凶犯心思缜密,定是早早做好了打算才动手的,所以有必要追溯到更早的时日去探究蛛丝马迹。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凶犯必定跟蔡府的人脱不了干系。

        “好的殿下,我明日一大早便去办。您看卷宗看到这么晚,要不要吃些茶点歇息一会儿?”

        东笙歪头看到江麒案旁累的像小山一般的文书,又瞥回来看到江麒纹丝不动地坐在案前,一点都没有要歇息的意思,不免担心他会不会要一宿不眠。

        “无事,明日你把事交代给崔县丞办后,他们查清必然要费上几日工夫,到时我们便去其它县查看一下情况。所以今夜本王要将这些案卷多看几遍,之后好对比其它案件的状况。”

        江麒将事情说完后望着东笙明显比平日兴奋的面色,问道:“你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起来心情不错,是有什么好事?”

        “嘿嘿,也没什么。”东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白日殿下和太傅去察看浴室的时候我和太傅带来的随从一起在外头候着,刚好听他谈了谈太傅府上的一些趣事。”

        “多聊了几句便混熟了,方才他还过来给我送了篮知郃县有名的点心。”

        江麒先前没注意裴殊带的随从,不免有些好奇,“裴殊身边的随从?叫什么?”

        东笙笑着回道:“好像是叫西萧,挺有趣的一个人,明日殿下要不要唤他过来见见?”

        江麒连忙摆手,“不必了。”

        “不过西萧这个名字,跟你倒是挺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兄弟。”

        “殿下说笑了,他啊长得同我一点都不像,也就是名字凑巧了些,兴许也是有缘吧。”东笙替江麒换了盏灯烛,一提到西萧面上就露出了几分笑意。

        江麒又问道:“他刚才都同你说了哪些趣事?”

        东笙想了想,然后说道:“殿下您不知道,那日您在宫中中了醉春风,太傅不是将您送回来耽搁了不少时间吗?”

        “后来太傅回到自己马车停靠的地方时,便见到了一名红衣舞女瑟瑟发抖地立于寒风之中,一身薄衣完全抵御不了夜风的吹拂,原本雪白的肌肤都被冻得发青发紫了,头发也被风吹得凌乱不堪,乍一看宛若地下爬出来的索命女鬼,好不吓人。”

        “原来自寿宴结束后这名女子就寻到了太傅的马车处,车夫怎么劝这女子都不肯走,非要见到太傅不可,可谁知太傅竟迟了一个多时辰才来,她便成了这副狼狈模样。”

        “那裴殊见到那名女子后有何反应?”江麒十分好奇。

        东笙继续说道:“太傅见到她后什么都没说,连看都不想再看一眼,便让车夫驾车走了,那名舞女就这么愣怔在了原处,可能也不敢相信太傅薄情至此吧。”

        “这也太无情了,好歹那女子也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裴殊竟然一点都不怜香惜……”

        江麒本想笑话裴殊几句的,但一想到他那天醉成那副模样了裴殊也一点未恼地将他抱了回来,他剩下的话便说不出来了,悉数碎入了腹中。

        东笙解释道:“这也不能怪太傅绝情,深更半夜若是将她带回去了,那明日必然满城皆知,被街巷津津乐道。而且这女子敢做出这等举动,背后定然是有人授意的,就算将她撂在那里也会有人将她接回去,刚好也可以警告那些人收了这些心思。”

        江麒听完便笑了,悠悠说道:“这话是谁教你的,你什么时候开始这般为裴殊考虑了?”

        “这,这……我这也是听那西萧说的,刚刚一不小心就都说出来了,小的当然是认为殿下说的才对!”东笙连忙弥补道。

        “好了,本王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你还听到了什么事?”江麒逗了东笙一句后便转回了先前谈的内容,继续问道。

        东笙来劲地说道:“我还听说啊,几个月前太傅还夜会过女人!”

        “夜会女人?”

        想到裴殊那副清心寡欲的样子,江麒实在没法将他和夜会女人联系到一起。

        “对啊,听西萧说那是一个月明风清的夜晚,太傅外出久久未归,突然便命管家回府去取一身干净衣衫过来。管家送衣服的时候便看到屋里除了太傅之外还坐着其它人,待管家走的时候就听到屋里传来了些生猛的虎狼之词,诸如脱衣服,好疼之类的,回来的时候太傅连先前的衣服都不见了,想来可能是行那事时太过激烈……把衣服都给撕破了,所以才扔了吧?”

        江麒越听越不对劲,夜晚,管家,送衣服这些人事怎么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他绞尽脑汁地回忆起了与裴殊几次相遇的情形,眼底渐渐浮涌开崩溃的情绪。

        不是!前几个月在远山楼碰到裴殊的时候,可不就是一个月明风清的夜晚吗?裴殊可不就唤管家回府取了身干净衣衫吗?他可不就和裴殊坐在星游间里头吗?

        可他们脱衣服是因为他不慎把茶水撒到裴殊身上了要换身干衣服,他嚷嚷好疼是因为裴殊攥着他的手的时候太用力了都捏出红印子来了,原先的衣服不见了是因为他被迫将衣服带回王府里清洗了,怎么传到别人耳中就变成了裴殊与佳人夜会茶楼,激情一夜撕裂衣衫了?

        这还真是胡说八道道听途说说三道四,之后该不会已经传开到四衢八街街巷阡陌陌上桑间吧?

        还好没被人知道同裴殊共处一室的人是他,不然他的清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没了,以后还怎么见人。

        “殿下?”见江麒的面色时僵时暗,像是陷入了极其纠结的沉思之中一般,东笙的语声都放低了不少,不明所以地叫了他一声。

        “哦……没事,太傅还年轻,血气方刚也在情理之中,你还听到些什么?”江麒回过神来,声音有些许不自然。

        “其余知道的就琐碎多了,不过也听到了些太傅以前的事。”东笙努力回忆着白日里西萧同自己谈的话,缓缓说道:“原来太傅从三岁起就被裴家逼着学四书五经经史子集,五岁便开始操练武功,没有一日可以歇息。一旦没完成当日布置的课业和要求,便会被罚跪在宗祠整整一个时辰,也难怪太傅变成了如今这样的性子。”

        “不过这些事裴家定然不会说与外人知道,所以京城的人先前只知裴家有一位才华卓然的公子,自小便能诗会赋,才情令人惊叹。”

        “原来如此,难怪裴殊养成了这般冷僻的性格。”江麒想到裴殊平日里淡漠的神色,突然有些有些理解了,“不过裴家既然不愿让外人知道,怎么一个小小的随从就轻易说给你听了?”

        东笙解释道:“西萧他自幼就跟在太傅身边伺候了,虽然性子皮了些经常领了罚,不过也没受什么大苦,他也从未将这些事告诉府外的人过,是跟我一见如故才同我说的。”

        “怎么感觉,你对这个西萧挺上心的?”江麒觉察到东笙一提到西萧就与平时对其他人的态度不同,开口问道。

        东笙笑道:“他看起来就是没什么城府的模样,性子直爽,相处起来很舒心,所以同他多聊了聊。”

        “裴殊身边的人未必就跟看起来一般简单,还是留个心眼为妙。”江麒有些不放心,“你该不会也同他说了什么吧?”

        东笙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似是想起了什么,磕磕巴巴地说道:“好,好像……也就说了……一点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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