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章（上）：人生若只如初见兮

金光瑶自重生后，便在这不知名的村庄里安生过活。已经有一个月了，只是他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致。每天听见鸡鸣就起床，做些必要的家务农活，天黑就关门熄灯睡觉。没事的时候，就在院子里发呆。

        隔壁的邻居大娘看出了些端倪，猜想这个书生公子必然是遭逢不幸，才会流落到这处来。看着这个比自己大儿子年长不了几岁的书生公子，心里起了怜爱之心。时不时地与他搭话，给他送些自家地里长的瓜果蔬菜。

        闲谈间，发现这个公子果然是个识字儿的书生，便求着这公子帮自己的小儿子认几个字。“小公子，说起来惭愧，我们这些个庄稼人斗大的字都不识一个，我想着你既然是认字儿的，不如带着我那小儿子识几个字，我们也不求啥，只是别做个睁眼的瞎子就成。我和我家那口子商量过了，我们也不让公子白白出了力，只要公子肯教我那小儿子认字儿，我们每个月给公子一钱银子。”

        金光瑶闻言，怔了一下。发怔并不是因为钱少，而是这个大娘的好意，实属让他不知所措。一钱银子，对于仙督来说，可能连茶钱都够不上的。但是，他曾经是孟瑶，他知道，普通的农户人家一个月至多不过十钱的收入，这地方这样僻静，怕是得更少了。于是，金光瑶连忙回拒道，“孟瑶多次受到大娘照顾，能有帮到大娘的地方，自然是要尽力的，这钱就不必了。”

        “说了你不必同大娘客气，我也知道这钱不够请个教书先生的，你能愿意帮忙就是有心了。小公子是叫孟瑶吗？这名字真真好听。我们不会起名字，就给孩子起个好生养的诨名。怕是要让你见笑了。你既然同意了，我这就让我那小儿子来拜见你。”说完话，这妇人喜不自胜地扭头回家领孩子去了。她没看见金光瑶在听见孟瑶称呼的时候，有片刻闪神。他方才自称孟瑶的时候，并没有多想，只是心里下意识地抗拒金光瑶这三个字。于是，孟瑶两个字就从嘴边脱口而出了。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眼里没有一丝光彩，心里想着，“金光瑶死了，我也不该叫金光瑶。我还是做孟瑶吧。又做回孟瑶了。以前的那些心计筹谋，如今想来，不过就是一场笑话。”

        做孟瑶的时候，好像过得也不是很好。

        “我还能是谁呢？”他祈求着有谁能够回应他。

        一阵风吹来，勾起孟瑶的几缕发丝，却没有带来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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