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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他是骗子


钟觉浅的项目结束后,闻自远便带着一部分员工去给常在和石榴拍婚纱照,为了有个好形象,常在特意把头发全部染黑了,整个人瞬间年轻了十岁。

        而带常跑跑的工作就交给了钟觉浅,要不是公司离不开自己,他早就跟着他们一块去了。他现在和常跑跑就像空巢老人和留守儿童,可怜极了。

        第一站是西北地区,常在的老家,一下车常在就飞奔出去找羊肉泡馍的馆子,简直就像一头刚从驴圈里逃出去的闷驴。

        “三十多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一点都不稳重。”石榴无情地吐槽着自己的老公。

        “男人至死是少年,更何况他是常在。”闻自远从车后座拿起了常在的手机,在石榴面前晃了晃,“一会让他给老板洗盘子抵饭钱。”

        石榴一笑,“你们俩适应得挺快,没多久就用上手机支付了。”

        “年轻人要拥抱伟大的发明才不out,不是吗?”

        “你现在跟常二傻一样,油嘴滑舌的。”石榴嫌弃地看了一眼闻自远,果然好孩子不能跟常在待得太久,待久了会变傻。

        “你去嫌弃你老公吧,别嫌弃我。我让我老公嫌弃。”

        石榴欲言又止,如果闻自远知道钟觉浅这九年像个变态一样收集着他的照片,他合作的出版社的老板是钟觉浅,他的工作室是钟觉浅钟觉浅买的,他会怎么做。以她对闻自远的了解,闻自远肯定会大爆发,他们好不容易和好,绝对不能让闻自远知道。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闻自远早晚会知道……

        “在想什么?”闻自远发现石榴发了好一会呆,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哦……没什么,就是有点恶心想吐。”石榴随便扯了个谎,这些年跟着钟觉浅什么也没学会,净学会扯谎了。

        “你不会……怀上了吧!”闻自远张大了嘴,心说常在这家伙挺厉害,百发百中,百步穿杨,百……

        “我只是晕车!”石榴怒视着闻自远,她想不通这家伙的脑洞怎么这么大!

        闻自远立刻闭上了嘴,女人生气的时候最好别说话,这是他爸教给他的道理。

        很快发觉自己手机没带的常在又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半个馍。

        闻自远憋着笑,把手机递到他手里,“你这是抢了人家半块馍?”

        “不是,我掰馍掰到一半才发现手机没带,我跟老板说了一声就来拿了。”

        “老板不怕你跑了啊?”

        “老板是我家二叔。”说着常在就拉起闻自远和石榴,“先去吃羊肉泡馍。”

        闻自远回头对着其他人说:“走吧,跟着常老板去吃羊肉泡馍。”

        不过常在那个二叔,真的挺令人下头的。

        石榴刚一进门,常在二叔的脸就垮了下来,他将一个馍摔在了石榴面前,嘴里低声骂着:“二手货带了个野孩子,在娃真的是糊涂。”

        闻自远虽然听不太懂常在的家乡话,但也能听出个大概来,他冷着脸说,“他们的日子是他们的,旁人不用咸吃萝卜淡操心。”

        常在二叔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说:“一个二锅头还把你们值钱的不行,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就那个死女子,还不知道是不是野种呢!”

        “二叔,我跟我女人的事不用旁人操心。”常在牵着石榴的手,“我丫头也不是野种,她身上流着我常在的血,我不允许任何人去侮辱我的女人和女儿。”

        “你这娃娃,二叔也是为了你好,前两年给你介绍的那个女子,是厂老板的女儿,年纪小还乖,哪一点比不上这个二锅头。”

        “二叔,就当没我这个侄子。”

        话落下,常在拉着石榴离开了,闻自远对了下价目表,结了账。

        “叔,不管闲事的人会更开心。”

        闻自远抓了饭店两个口香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个地方的老人真封建,怪不得大多数人想走出这片地方。但从景观的角度上来说,这个地方很迷人,它有无数的名胜古迹,也有一望无际的沙漠,壮观的雅丹地貌,还有孕育着希望的黄土。

        也许一些人的糟粕思想已经扎根在潜意识,但大多数人都在进步,在改变。他们每个人都蓄着一股力,一股能打败腐朽的力。

        总有一天,他们会演替掉腐朽,他们会在腐朽的尸体上播下希望之花。

        石榴并没有因此感到不悦,她说:即便他们再不乐意,跟他度过余生的也还是我,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晚上,闻自远安排其他人住了宾馆,自己则跟常在和石榴去住他们的老房子。听常在说,自从他们搬去津海市之后,就再也没去老房子住过,这些年也是靠热心的邻居打理。

        “那你得给人家备点东西,人家毕竟帮你们看了这么多年的房子。”闻自远担心常在不懂人情世故,提醒了一下。

        “放心,来的时候我爸妈都安排好了,我们先去拜访邻居一家,然后再回自己家。”

        “那就好。”闻自远放心地向后靠去,合上了双眼。

        等到达目的地时,天已经暗了下来。下车后,三个人提着礼物敲开了邻居家的大门。

        邻居阿姨非常热情,她操着一口并不流利的普通话跟石榴交流着,话里话外都是在夸石榴漂亮,便宜常家的臭小子了。

        吃完饭,常在带着石榴和闻自远回到了自家,院子很小,而且地面还是土的;经过了多年的风吹雨打,地面早已坑洼不平,墙皮也脱落了不少,有些地方还能看见这些年修补过的痕迹。

        院里还有棵杏树,不过上面的杏子没有成熟,闻自远摘了一颗,随意在身上擦擦咬了一口。

        “好酸呐……”闻自远扭曲着五官,但没吐出来。

        “这杏子等黄了都到七八月份了,现在才几月份,还早呢!”常在也摘下一个,但他并没有直接吃,而是用树底下的石头把杏子砸烂,拿出了里面白色的核,“我记得我爷说我家这棵树是甜核。”

        话落下常在把核塞进了嘴里,嘴咂吧了几下,“还真是甜核,要不今年杏子成熟的时候咱们再来一趟吧,我记得老家的杏子可甜了。”

        “买不就成了吗?再来一趟挺费事的。”闻自远学着常在的样子砸了几颗杏子,“前两天我逛超市还看见有卖的。”

        “那不一样。”常在反驳道,“那些杏子不甜,而且没吃两颗胃就涨得不行。这儿的杏子是自然成熟,可甜了。”

        闻自远恍然大悟,超市的杏子是催熟的,而这儿的杏子是自然成熟。无论什么农作物,自然成熟的总是最好的。

        自然成熟的水果蔬菜,就像生命走到尽头的老人,在不一样的地方为他们各自的人生画上句号。。

        “那就来呗,咱们吃一吃自然成熟的杏子。”闻自远爽快地答应了常在。

        三人一起坐在正房的水泥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星星。这些年,他们在不同的地方看过很多次星星,狂野的非洲草原,巍峨的雪山,不知名的乡村……但这些都比不上这里的星星,因为这是家里的星星。他们人漂泊了很多年,心也跟着漂泊了很多年。所以哪怕是有一点点归属感的东西,他们都会努力地抓住。

        “闻大爷,对于前几年的环球旅行,你有没有想过放弃。”

        “一开始的时候,我人是麻木的,一心只想着跑,跑远远的。后面过了几年,看你跟石榴两个人经常煲电话,我第一次对孤独有了直观的感受,无力,彷徨,还有心被揉捏的感觉。那一刻,我感觉自己被抛弃了,至于被谁抛弃,我也说不上来……”

        闻自远一直以为,孤独是自由的象征,当然这是事实。但这种“自由”拥有的时间长了,也会变成枷锁,他希望有人牵挂他……

        “起码钟觉浅不会抛弃你。”常在拍了拍闻自远的肩膀,心说:他从来没有抛弃过你,他一直用隐形人的方式参与你的生活,你并不孤独。

        “所以我又走心了,尤其是重逢后他对我小心翼翼的样子,一直牵动着我的心。他对我再也没有了占有欲和控制欲,而是单纯无比的爱。可能你们会觉得我莫名其妙,但这就是我直观的感受。”

        也许这辈子闻自远改变不了与钟觉浅纠缠的命运,他们不是永不相遇的平行线,而是肉眼看不清相交苗头的相交线,他们不需要任何证明方式,只需要时间的推移。

        “有时候,我会觉得我们的人生真他妈操蛋,遇到的难处都是常人这辈子都碰不到的,‘偶然事件’在我们身上变成了‘高发事件’,麻绳专挑细处断也不是这么断的,可它就这么断了。”一向坚强的常在抽噎着,泪水喷涌而出。

        “现在已经好起来了,常在。”闻自远揽着常在的肩,安慰着他,“你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我也等到了浅哥改变,我们的工作室也越来越好,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对啊。”石榴也靠了过来,紧紧抱着常在,“我们都熬出来了,虽然过程异常艰辛,但结果是好的。”

        常在突然放声大哭,好像要把前半生受的所有委屈哭出来,闻自远和石榴也被他感染,从最开始得一个人痛哭变成了三个人抱头痛哭。

        他们的人生走了太多弯路,一个个小的阻碍合成一个大阻碍,让爱人受着分离之苦。

        三个人一直哭到了后半夜,各个眼睛肿得像癞□□一样,尤其是常在,脸哭得红得像猴屁股一样,形成活脱脱的返祖现象。

        “我和石榴……嗝……睡一间房,你自己睡一间,你想睡正房还是东面的偏房?”常在打着哭嗝,询问着闻自远的想法。

        “你们俩睡正房,我睡偏房。”闻自远起身,腿上传来强烈的酸麻感,一时半会儿站都站不直,旁边的两口子也是如此,三个人坐的确实有点久。

        “也行。”常在从包里掏出了驱虫喷雾,塞给闻自远,“往地上喷喷,这里虫子多,什么麻鞋底,钱串子,太多了……”

        “等等!”闻自远额头上冒着细汗,“麻鞋底,钱串子是什么鬼东西?”

        “麻鞋底,学名鼠妇,钱串子,学名蚰蜒。这是我们老家的叫法。”

        闻自远松了一口气,他以为是什么呢,能用鞋底招呼的,都不算威胁。

        “还是你用吧,石榴怕虫子,你晚上注意着点。”闻自远又把杀虫剂推了回去。

        “那行,你赶紧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要给我俩拍照呢。”

        闻自远点点头,突然,他感觉肚子疼,连忙问:“厕所在哪儿?”

        常在不好意思地笑笑,“厕所早都塌了,要不你去后面地里解决一下?”

        “常在,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弄死你!”闻自远咬着牙,认命地去了后面的地里。

        晚上来来去去的野猫野狗挺多,也许是闻自远看起来温良无害,一只三花坐在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解决“人生大事”。

        虽然对面是只猫,但闻自远还是很尴尬,在荒地里上厕所就算了,还被猫围观。他是造了什么孽,让老天爷派常在来惩罚他。

        “喵呜~喵呜……”

        三花的声音很清透,它起身走到了闻自远的脚底下,躺了下来。

        “祖宗,你快走吧。”闻自远把猫往远推了一些,但猫并不想离开。

        闻自远突然想起自己口袋里还有根火腿肠,于是他掏出来打开包装往远处一扔,猫也循着香味去了那处。

        闻自远解决完后回到院子里时,常在的屋子里传出细碎的□□声,他摇摇头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屋子。

        这间屋子很简陋,墙面没有上色,墙角有些裂缝,整间屋子里有股黄土的气息。

        他此时非常后悔听信常在的谗言而没有住宾馆。

        不过下次来的时候,要好好打扫一下。闻自远上了炕,拉开充满黄土气息的被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那只三花闯了进来,躺在了闻自远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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